小妹與墨墨相聚,玩得很開心。

周凡對小妹一直很放心,小妹能找回來,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綣這廝見安全了,也從周凡的身體內蹦了出來,與小妹兩個在一起玩。

他開始拿出一些幹糧,分給小妹與墨墨,小綣很嫌棄,沒有吃幹糧。

周凡也懶得理,他大口吃著幹糧,心裏麵一陣感歎,沒想到此次進入這千機巨坑出了這麽多的意外,但好在收獲還算可以。

長生果、封閉眼群所化的大灰蟲、金菌嬰,即使東西不多,但這三樣東西就讓周凡覺得此行不虛。

如果繼續探索,想來可以獲得的東西更多,但那黑白螭在,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下坑的了。

突地,就好似山崩地裂一般。

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

周凡連忙拿起了符珠。

小綣飛快跑到周凡身旁,咻的一聲鑽入了周凡的腦袋內,墨墨也是飛到了周凡的肩膀上。

小妹渾身犬毛豎起,她呲著牙齒。

大地還是在顫抖,山地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周凡臉色凝重看向了千機巨坑。

劇震的根源來自千機巨坑。

看來黑白螭與胖杌打起來了。

隻是千機巨坑太龐大了,他在坑外,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血草地那邊發生的事情。

更別說現在是黑夜,所有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不過突然千機巨坑的深處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血紅與黑白光芒互相糾纏在一起,這光芒向著坑外擴散。

周凡連忙帶著小妹往後飛退,不過光芒很快就將他與小妹覆蓋住。

光芒還是在繼續擴散。

周凡渾身籠罩著淡淡的真氣,確認這光芒無害之後,他才放心下來。

千機巨坑內如打雷一般,響起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看來胖杌沒有被黑白螭一擊殺死,周凡心裏麵下了這樣的判斷,他能隱約看到有怪譎在瘋狂逃亡,顯然是害怕極了。

周凡也不敢有所停留,他帶著小妹連夜往外逃去。

他希望胖杌能獲得勝利,畢竟黑白螭要是勝了,那會有一定可能會來找他麻煩。

但無論怎樣,結果不是他能影響的,沒想到兩個準不可知級怪譎的戰爭就如此可怕。

難怪官家對不可知級怪譎一向是能避免直接衝突就避免直接衝突,低丘原的不可知級彩衣體官家就一直視而不見,不是不想理,而是根本就無法對付得了。

周凡心情沉重帶著小妹往外麵奔去,逃得越遠越好。

不過隻是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千機巨坑那邊傳來的巨響與劇震平息了下來。

黑白與血紅光芒也在消失,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來。

周凡的真氣將他與小妹籠罩在其中,他透過符珠散發的光芒看去,這雨是血紅色澤的。

血雨在不斷地下。

他歎了口氣,看來應該是胖杌的分身輸了,他為此又加快了腳步。

千機巨坑的血草地已經成了廢墟,血草地都化作了黑色的塵埃,地麵裂開一道道的溝壑或出現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石坑。

赤黑的大地中心,隻有一個十來丈高的黑白光人坐在地上,它發出了哈哈的狂笑聲。

即使計劃出了一些意外,胖杌分身發現了它的算計,但依然是它贏了。

這一戰贏得真是讓它感到十分高興,它的計劃正在一步步順利進行。

笑了一會,它的身體正在迅速縮小,變得隻有比尋常人高一些,黑白光芒散發而出,抵禦天地法則對它的鎮壓。

它痛苦哼了一聲,知道它無法堅持得太久,很快就要回到自己的領域了。

它隻是輕輕彈指,它身前的空間就出現了兩道散發白光的裂縫。

兩道裂縫中各有一人摔了下來,狼狽落在地上。

這兩個人一個是一行,一個是張笨笨。

除了他們兩個人,魏雲、武凱、木三鶯、李高峰與他的侍妾、廖一半應該都死了。

不是死在胖杌蘇醒的攻擊下,而是死在黑白螭降臨的瞬間。

黑白螭降臨的瞬間就將周圍所有生靈都滅絕,魏雲他們就是這樣死的,不過事情發生得太快,一行與張笨笨也不敢肯定是否所有人真的都死了。

而一行與張笨笨沒有死,是因為黑白螭利用力量將他們保護了起來。

“為什麽救我們?”一行看著黑白螭沉聲問。

張笨笨沒有說話,但她同樣不解,她知道自己這個金身境修士,在黑白螭麵前連螞蟻都算不上。

“你是和尚,我見過你們佛祖。”黑白螭冷笑說:“你這和尚與你們的佛祖有些似。”

黑白螭又看向了張笨笨道:“至於你,是因為你穿著的鞋子,不管你從哪裏得到了這雙鞋子,但這雙鞋子絕對比你想的還要厲害,以後你就會知道。”

張笨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繡花鞋,她是偶然得到了這雙鞋子,之後就再也脫不下來,但她能夠成為同境界的頂尖高手,就是因為這雙繡花鞋。

“你見過佛祖?”一行麵露愕然之色:“佛祖在哪裏?”

“這我怎麽知道?”黑白螭淡淡道:“也許死了也許沒死,我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饒了你,我跟他不熟。”

“我饒了你們的命,是因為你們有些特殊,你們欠我一條命,明白了嗎?”

“你是想我們欠你、你的命,可你是怪譎。”張笨笨愣住了。

從來沒有聽過人類修士會報答怪譎的,尤其是要不是這怪譎,他們也不會落入這麽危險的境地。

“你想我們立誓效忠你?”一行臉上露出了警惕之色。

他不是張笨笨,知道有一些人類仰慕怪譎的強大,甘願去給一些智譎當奴隸的,但這些人往往極少,因為就算是智譎也很難被理解與溝通,隨時都會把他們吃掉,不過不是不存在這樣的人。

黑白螭冷冷笑了起來,它搖頭道:“你們太弱,就算想當我的仆人也不夠格,隻要你們記住,你們都欠我一條命,我不需要你們立誓,你們的命我想拿回去就拿回去。”

“如果那個開始逃走的人在,你會不會救他?”一行問。

“不會,因為我也看不透他,他很特殊,必要時我肯定會殺了他。”黑白螭的身影模糊了起來,它很快就徹底消失在一行與張笨笨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