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公喊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他不了解神秘女子,也是因為儀鸞司來了這麽多人,他不認為神秘女子有什麽值得可怕的?

所以和公公說這樣的話並不奇怪。

但這話讓周凡一陣頭皮發麻,他知道麻煩大了。

“小心,她的修為至少金身境了。”圓惡來不及多說,匆促出聲提醒道。

金身境……和公公與陳雨石都是臉色微凝。

“儀鸞司?”白裳女子低聲自語:“原來你們就是儀鸞司,是呀,我真笨,不是儀鸞司,哪、哪裏來的這麽多武者?”

她抬頭尖聲道:“儀鸞司的人都要、要死。”

白裳女子腳下血紅的繡花鞋驟然生出紅色的血線纏繞她的雙腳蔓延。

她猶如一道幽魂一樣向儀鸞司眾人衝來。

“散開,散開。”圓惡大喝道。

所有人立刻四散開來。

圓惡的話還是警醒了和公公與陳雨石,他們過來的時候了解不多,但對圓惡的話還是相信的。

因此和公公與陳雨石都是立即向兩邊躲去。

圓惡向後飛退。

白裳女子盯著的還是圓惡,因為這人屢次殺不死,已經激起她的脾氣。

為什麽還是我?你換個人能死呀!受了輕傷的圓惡差點氣得吐血。

“布陣!”陳雨石厲聲道。

帶來的五十二個武者都是精心挑選的精銳,他們在出發前就領取了特殊的符籙。

早已有準備的五十二個武者朝天上扔出一道道符籙,符籙散發金色的光芒,金色的光芒縱橫交錯,連成了一個半圓的光網,將白裳女子籠罩在其中。

這符陣可是儀鸞司為修士精心準備的束縛陣法,威力很強大。

見陣法順利形成,陳雨石與和公公等人麵上露出了笑意。

隻是他們麵上笑意很快凝固住,因為白裳女子厲嘯一聲,她單手為刀,手指上蔓延出鋒利的青黑光芒,朝著光網劈去。

嗤的一聲,光網被劈成了兩半,白裳女子從中漫步而出,她單手一劈,一道罡氣飛出,距離她最近的一個武者頭顱飛起,顱腔內暴起漫天的血水。

這樣血腥的一幕震懾住所有人。

陳雨石與和公公都是麵露懼意,他們這才真正感受到白裳女子的可怕之處。

周凡不敢太靠近,他的臉色凝重到極致,這白裳女子太難對付了。

氣氛沉凝。

就在白裳女子要再度出手殺人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蒼白無血的臉罕見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周凡也察覺到了白裳女子的異常,他開啟眼識之後的眼力極好,可以看見一道人一和尚正漫步而來。

看似是漫步,但兩人的速度並不慢,一步之間就是數丈的距離。

道人周凡認得,是霄雷書院的不笑道人,而和尚身材有些矮小壯實,看起來並沒有太過特別之處。

周凡知道這和尚很大可能是霄雷寺派來的高手,他舒了口氣,這下子問題應該不大了。

要是書院與大佛寺的高手都對付不了這女子,那他還是趕緊逃吧。

“阿彌陀佛,諸位大人,還是帶著你們的人先離開吧。”和尚的聲音遙遙傳來。

“是。”陳雨石先應了一聲,他打了個手勢。

儀鸞司的武者們立刻小心翼翼往後飛退。

陳雨石、和公公、圓惡三人也是一邊盯著白裳女子,一邊謹慎後退。

三人都怕白裳女子突然出手攔住他們。

但白裳女子沒有再瞄他們一眼,隻是看著由遠到近的和尚與道士。

“大佛寺慧空見過女施主。”和尚先開口道。

“書院不笑。”不笑道人板著臉道。

“我聽過你們,一個是霄雷寺主持一個是霄雷書院分院長。”白裳女子說話難得地不結結巴巴了。

她的臉色平靜,沒有因為不笑道人與慧空的到來而感到任何畏懼。

儀鸞司的武者們與陳雨石三人都已經逃得足夠遠,但他們沒有走,因為霄雷州府最強的兩人在,他們不認為需要逃走。

需要預防的是白裳女子狗急跳牆,但不笑道長與慧空大師在,她恐怕想殺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凡同樣在遠處小心看著,他開啟眼識,也不用走得太近,畢竟在局勢不明朗之前,貿然靠近,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沒想到活死屍屍主座下三十六鬼尊的智鬼尊張笨笨會出現在霄雷州府。”慧空有些感歎,一言道破了白裳女子的來曆。

智鬼尊,這誰給她起的名號,這不是埋汰人嗎……周凡心裏默默地想。

“我沒見過你們,你們怎麽認、認得我?”張笨笨一臉訝異問,她似乎對慧空兩人認得她感到很驚訝。

“張施主很少離開活死屍山,但每次出手,都給官家帶來很多的麻煩,我們如何不認得張施主?”慧空回答。

“這次讓官家尋到了活死屍山的真正位置,不知屍主死了嗎?”不笑道人臉色僵硬試探問。

“大膽!”張笨笨勃然大怒,“我們屍主怎麽會死,你們這些無恥、恥之徒,居然偷、偷襲我們活死屍山,今天必定要屠盡你們霄雷州這些卑鄙小人!”

展開耳識聽到張笨笨這話的周凡嘴角扯了扯,這張笨笨的邏輯真的與常人不同,他們官家居然被她硬生生說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反派。

“你們活死屍惡事做盡,殺人無數,人人得以誅之。”慧空道。

“憑你想屠盡霄雷州府,別目中無人了。”不笑道人麵無表情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慧空單手一伸,他如憑空取出了一杆月牙鏟,月牙鏟銀光閃閃。

而張笨笨徒手,但她那雙繡花鞋血線越來越狂暴,血線已經覆上了她的臉,她發出一聲長嘯,悍然向著慧空與不笑道人衝去。

不笑道人與慧空也是沒有任何單打獨鬥的意思,兩人的一劍一鏟真元繚繞,向著張笨笨攻去。

三人都沒有使用任何術法,單是憑著武技與渾厚的真元廝殺。

青黑、金黃、水藍三色不同的真元碰撞在一起,大地都隱隱顫動起來,三人為中心的地麵一層層凹陷下去。

而三人散發的真元隱隱扭曲了空氣光線,周凡他們都看不清三人那迅疾無比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