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議完畢之後,天色還是一片漆黑。

那三隻怪譎應該不會這麽快再度出現,但為了避免意外,圓海決定留在儀鸞司府,等到天亮。

周凡與四位四鎮使商量了一下,沈靖值夜,其餘人想去休息的都可以去休息。

畢竟有圓海在,要是真的發生什麽事,那問題應該不大。

聞蹄受傷,自然也要去歇息,但他想了一下還是獨自來見圓海,在沒有其他外人的房間裏,聞蹄恭敬行禮道:“師叔。”

“師侄不需如此客氣。”圓海讓受傷的聞蹄趕緊坐下。

“師叔有沒有受傷?”聞蹄開口問。

圓海說他被一個道境修士攔著,聞蹄沒有懷疑,他是擔心圓海受傷了。

“我沒事,隻是可惜被那人逃走了。”圓海搖頭道。

“那就好。”聞蹄說完這話,他猶豫了一下道:“我有話要問師叔。”

圓海拂了一下僧袖,一道金光散開,將他們兩人都籠罩在其中,“有什麽就說吧。”

“師叔,那攔阻你的修士,真的沒有任何線索嗎?”聞蹄一臉嚴肅道。

圓海看了一眼聞蹄道:“你是站在大佛寺這邊問還是替儀鸞司問?”

這兩者可是有區別的,如果聞蹄是替儀鸞司問,那圓海未必會回答,如果聞蹄是站在大佛寺這邊問,那問出的答案就不能告訴儀鸞司其他人。

“大佛寺。”聞蹄猶豫了一下道。

“是圓碌。”圓海輕聲道。

“圓碌?”聞蹄麵露愕然,“師叔,這怎麽可能?”

圓碌是小佛寺在高象城的傳法僧,但聞蹄可是記得圓碌隻不過是氣罡段。

“他蒙著臉,身影也與圓碌不似,但我還是能隱隱感覺出是他。”圓海平靜說:“他以前不是隱瞞了境界,就是最近突破了。”

“小佛寺居然如此殘忍,為了毀我大佛寺聲譽,害了高象城這麽多人的性命。”聞蹄氣得渾身顫了一下,“師叔,你是因為沒證據,才不跟黃大人他們說的嗎?”

圓海歎了口氣:“正是如此,沒有把他捉住,就算說了有誰會信,隻會說我們大佛寺在誹謗小佛寺,徒惹人笑話罷了。”

聞蹄沉默,如果沒有證據,說出來也沒有用。

……

……

周凡沒有回自己的房子,而是留在了儀鸞司府,不是因為他的房子被波及毀掉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他的房子有沒有事,但這些可以明天再去看,反正值錢的東西他都放進了儲物之書內。

留在儀鸞司府,是為了避免再有什麽突發事件發生。

周凡進入了歇息的房子,聽著房外走來走去的腳步聲,知道今夜有很多武者都無法再睡覺。

他搖了搖頭,先將今夜收獲的三個符袋放在了桌上。

一個是千譎盟麵具人的,一個是蝕日教黑衣人的,最後一個是那道境修士的。

因為當時情況緊急,周凡也來不及搜他們的屍身是否還有值錢的東西,隻是匆匆取走了符袋。

周凡先打開了麵具人的符袋,符袋裏麵有著一疊銀票、四個丹藥瓶、一本典籍以及一些符籙。

周凡先是看了一眼那本典籍,是名為《陰隱線罡》的氣罡段功法,顯然是那麵具人的獨門絕技。

可惜周凡已有《無極刀罡》,他自然不會考慮《陰隱線罡》,但這《陰隱線罡》詭異難防,是一本不可多得的氣罡段功法,可以拿來換取不錯的資源。

周凡又數了一下銀票,三十萬玄幣,他放下銀票,這才看向黑衣人的符袋。

這黑衣人的符袋就寒酸得多了,隻有五十萬玄幣的銀票以及三個丹藥瓶和一些符籙。

也許這黑衣人把自己值錢的東西放在了什麽隱蔽的地方,周凡無奈搖頭,不是每個武者都會隨身攜帶大量的值錢之物,畢竟要是丟失了,那損失就大了。

周凡放下蝕日教黑衣人的符袋,他打開道境修士的符袋。

這道境修士境界不算高,估計是最低一個層次,連儲物器具都沒有,隻能使用符袋。

周凡打開道境修士的符袋,發現了兩個丹藥瓶、三道銀階符籙與一些輔助用的符籙、一本藍皮典籍、銀票以及一本黑皮典籍。

周凡先是翻看藍皮典籍,很快他臉上露出喜色,藍皮典籍是《詛體術》。

是道境修士可以使用的術法,今晚那道境修士使用的就是《詛體術》,這術法能夠詛咒人的身體,如讓人的身體衰弱,又或者讓人的手腳突然斷開,有些詛咒能夠時間一過就能解除。

有些則是不能解除,如手腳斷了,那就斷了,除非自己想辦法接回。

讓周凡有些失望的是,這《詛體術》一般隻能對道境以下的武者起作用,要是道境修士,他們可以輕鬆抵禦這樣的術法。

武境與道境天壤之別,道境修士其中一個強大之處是能施展各種各樣術法,武者很難去抵禦這樣的術法。

周凡又放下《詛體術》,這《詛體術》就算再不濟,那也是一門道境修士的術法,比起剛才那本氣罡段功法價值隻高不低。

在高象書院、高象儀鸞司府沒有任何術法的典籍,顯然這些東西輕易不會外傳。

周凡放下《詛體術》之後,他又滿懷期待拿起那本黑皮典籍,但他很快怔了一下,這本黑皮典籍並不是什麽功法武技術法,而是一本筆記。

那個道境修士寫的筆記。

周凡翻過幾頁無聊的記載之後,然後他發現了與他有關的敘述。

“經過辛苦尋找,我發現了他,盒子就在他身上,這不會有錯,我肯定感應到了盒子的存在。”筆記如此寫道。

“但三二八八何以死了?盒子又為什麽在這儀鸞司武者的身上?”

“經查,這人是儀鸞司的鎮撫司,這身份我並不在乎,隻是三二八八死得蹊蹺,我懷疑有高人助這周凡,在不清楚之前,我決定繼續觀察他。”

“很快,我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有人給他寄了一封信!”

“使得他知道了我躲在暗處。”

“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