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蘇和劉凱越一凜,慌忙將視線移到“石頭怪”身上。

不看不打緊,這留神一觀察還真被嚇得麵如土色,隻見岩腹正中黑洞裏的黃綠熒光忽地鋒芒大盛,那“石頭怪”開始緩慢而有節律地振顫著,周身不時發出一些岩屑崩碎的脆響,好象有什麽東西欲待從中破殼脫出一般。

三人越看越覺得詭異非常,越看心裏就越是沒底,那碎裂的聲響像一柄無形的大鋸般拖扯牽動著每個人的神經底限,直駭得三人冷汗隨麵頰涔涔而下,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突然間“轟”的一聲悶響,那“岩石怪”碩大的岩體坍塌而下,大大小小的岩屑石渣濺落得到處都是,好在三人所處的位置較遠,並未受到波及,隻是隱約可見一棵大到離譜的怪異植株從地穴下層探了出來。

待一陣煙塵過後,在戰術眼鏡頭燈的照射下,這棵怪異植株的真麵目才逐漸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它有著一顆飽滿結實的巨大根莖,上麵濾篩子似的布滿了小孔,想來應該是這怪異植株用以呼吸的氣眼,整個根莖正隨著氣眼的一張一翕而緩慢脹伏著,根莖頂端斜刺出數根鋼釺粗細的類似花蕾須芽的東西,那些黃綠色的熒光正是由其上葡萄串般的果實所發出的,根莖外圍生長著數十支厚實狹長的葉片,葉片靈活而有力,宛若傾巢而出的毒蛇般來回舞動著,似乎在尋覓著什麽。

看到這番異象,劉凱越那嘴巴張得足夠塞進倆菠蘿了,卻楞是被唬得一句話都吐不出來,嚴蘇也凸著眼珠子呆立著,喃喃自語道:“真沒想到……這破石堆裏竟他嬤的還藏著這麽個鬼東西!聽說過‘寄生蟹’,還真沒聽說過‘寄生花’、‘寄生草’什麽的……”

BETTY聽罷忽地眉間緊蹙,似乎嚴蘇的話語讓她想到了些什麽,又過了半晌,她突然杏眼一瞪,慌亂地拉住劉凱越和嚴蘇二人的衣袖就往石窟外拖,也不待二人發問,嘴裏已迭聲囔道:“沒工夫讓你們瞧新鮮了……快跑,全部退到甬道裏去!”

有道是“人嚇人,嚇死人”,劉凱越和嚴蘇見BETTY一副驚惶失措的模樣,再想想後頭那個隻有在國外鬼片中才能“一睹芳容”的怪異植株,心跳速率“呼啦”一下飆升了老大一截,渾身上下的寒毛都支棱了起來,三人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從石窟裏逃了出來,沒一會兒又竄進了甬道,直跑到甬道入口外方才停下。

劉凱越弓著背大口地喘著粗氣:“我說……我說BETTY姐,那他娘的究竟是個什麽呀……咱哥倆沒讓它給弄死,倒先被你給嚇死了……可別告訴我那是火星產的水仙花!”

BETTY白了他一眼,好歹將氣息捋順了方才回答:“什麽火星產的水仙花?那應該是棵特大號的變種‘海觀音’!”

“‘海觀音’?這名字起得倒挺邪乎的……”嚴蘇插口問道:“不過好象在哪兒聽過?”

BETTY接著解釋道:“其實這‘海觀音’本是一種較稀有的海蕨類植物的別稱,學名我倒是記不清了……它經常藏匿在淺海或近灘的珊瑚死殼或鹽垢沉積中,靠頂部閃爍的熒光來吸引附近的微生浮遊,甚至水麵上飛過的蟲蠅蚊蚋,再用水藻似的葉片將其捕獲以供食用,由於它葉片繁多,在海水中舞動起來煞是好看,民間就借‘千手觀音’的韻意替它起了這麽個別稱……‘海觀音’有一最大的特點,就是無論植株的個頭大小,全都是肉食性的!我們身後的那棵竟然能在地穴裏生存,個兒又大得誇張,估計已有點兒變種了……不管怎麽說,看看剛才那陣勢……就算大夥兒一塊上估計都還不夠它塞牙的,不先跑出來避避風頭能行嗎?”

“肉食性的?照BETTY姐的意思,這火星水仙花敢情還好吃葷這一口……”劉凱越摸著下巴琢磨著:“看這塊頭估計一時半會兒還摧殘不了它,要不……咱們就繞過去吧?”

嚴蘇聽罷,拍著他的頭奚落道:“就知道你這革命信念不夠堅定,剛碰上點麻煩就想打退堂鼓,要再說這種渙散軍心的話,我可就代表黨代表人民立馬把你給就地正法了!我說老劉啊,你也是老同誌了,咱們且先不拔高調兒……厄……那句老話怎麽說來著……‘妖邪之物必有奇珍’!想想先前那隻巨型濕蟄,說不準這火星水仙花的肚子裏也藏了什麽好東西呢?咱這革命眼光可得放長遠啊……”

“少跟我來這套哩格楞,還他娘的說什麽老話呐,我怎麽聽著像武俠RPG裏頭的台詞啊……你小子是不是玩遊戲玩瘋了!”劉凱越一臉鄙夷地回答:“況且,火焰噴射器都已經耗光了,手邊還真沒什麽東西能對付這怪物,總不能讓咱們抄著片刀活劈了它吧?!”

“都被吵吵了!聽我說……”BETTY聽著這倆傻小子的爭執頭都快爆了,忙揮手示意兩人閉嘴:“沒看出你們倆後勁還挺足的,呆會兒有你們使力氣的時候!你們以為我讓大家撤到甬道裏是為什麽?”

“我知道,我知道!”劉凱越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像是個要回答問題的小學生:“BETTY姐是覺著火星水仙花塊頭太大,就算追上來也鑽不進甬道裏……”話還沒說完,嚴蘇一腳就揣他屁股上了:“你他媽是不是腦殼子滲水了啊?你見過一棵水藻說今天天氣真好想要搬家了,立馬拾掇拾掇拔腿就走的嗎……很明顯由於根莖的限製,它根本不可能挪得動窩!”

劉凱越一邊揉著被踢疼的屁股,一邊辯詰道:“你怎麽知道它不帶腿的,指不定它竄得比兔子還快……”他明知道自己是理屈詞窮又無理取鬧,說話的聲響也越來越低了。

BETTY見他滿麵窘色,不禁偷笑了一聲續而說道:“‘樹挪死,人挪活’,這變異的‘海觀音’再怎麽說還是改不了植株的本性……但話又說回來,若要把它給廢了,還真得在這上頭動動腦筋!”

說完便俯下身子,將置於甬道入口處的背包打開,翻翻揀揀了好半天,從裏頭掏出幾大包半透明塑料袋裝著的粉末,得意洋洋地在劉凱越和嚴蘇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好在我當時記得帶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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