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異世炎鷹,赤翔(1)(《》)

就是四位命脈王斷氣的同一時間,瀚德大陸,內陸四國中央水域交匯處的另一處陸地上。

這裏是一個奇異的房間,除了一張靠背足有兩米高左右的石椅,就沒有任何東西,房間四麵都是雪白,沒有一絲汙垢或者石頭疊蓋的痕跡,像四張白紙一般。

房間的天花是一麵直徑三十米凸起成弧形的不知名透明晶石所造,雖然此時是黑夜,但奇怪的是,陽光依舊從這晶石傾灑而入,但本來雪白的房間並沒有因為陽光的早『射』而讓人覺得刺眼,而是充滿了神聖的氣息。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名男子,看上去隻有二十歲出頭,劍眉尖臉,翩然俊雅,穿著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黑『色』法袍,濃密的黑發整齊地梳於耳後。

命脈王斷氣時,這名沉睡已久的“少年”已經睜開雙眼,水藍『色』的雙眸閃過一絲不解。

開口道:“青衣。”這少年一開口,沉穩沙啞的聲音頓時打破整體的和諧,這聲音讓人聽上去都覺得難受,仿佛嗓子已經上百年沒有被清水滋潤過一般。

“恭迎教聖神遊歸來,本護法青衣在此,聽候調遣。”

寬大的房間內竟然憑空出現一個人,此人身穿青『色』衣服,身高兩米開外,但如果從此人寬大的法袍看來,此人絕對不會是修煉鬥氣的戰士,並不是因為穿著,而是因為此人實在太瘦了,就像似一副骨架撐起一件寬大的衣服。

一般修煉鬥氣的戰士都是體格壯碩,全身都有爆炸『性』的肌肉存在,哪像這人,瘦骨如柴,哪怕大一點的風都能將他吹倒。

但這個人也十分怪異,特別的地方是此人帶著一副某種凶獸麵具,看上去十分凶狠,同樣是青『色』的膚『色』,但有不少皺褶,沒有鼻子鼻梁,隻有兩個小孔,紅『色』的雙眸不怒自威,讓人不敢直視,凶獸的嘴巴是微張的,下顎左右的兩顆利齒脫唇而出彎彎向上,長度足有五寸,如同象牙一般。

此時的房間內隻有兩人,這位後來的怪人無疑就是青衣護法,而青衣口中所說的教聖,恐怕就是眼前這位看似年輕的少年了。

教聖點了點頭說:“青衣,剛才我感覺到了一股邪惡之氣,正想追查的時候突然消失了,而且……而且瀚德大陸那邊,那四個老鬼的生命氣息完全消失了。”

“什麽!”

青衣雖然帶著麵具,但從他的語氣看來,應該是處於震驚之中。

教聖歎了口氣接著說道:“算了,本是天意,它們的下場我早就知道,不過沒想到時間比預想的還要來的快,你通知另外那兩個老頭,把事情告訴他們,然後你幫我去看看到底什麽回事,四個老鬼的生命是同一個時間消失的,這有點詭異。”

“是!”

青衣沒有過多停留,立刻離去,房間又隻剩下這位‘年輕’的教聖,在青衣離開的時候,他又再次閉上了雙眼,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四個帝國,四個祭奠,四個不同的地方,卻上演著同一幕可怕的天災。

四位長老最後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有其事還是臨終猜測?這些都要用時間去驗證,隻知道它們千年的使命也在今夜結束了……時間飛逝,千年和平祭典已經過去了八年。

德斯洛納鎮,位於夏國南區的某片小森林裏,由於遠離大城市,這個鎮可以說是夏國最小的城鎮之一,或者說這裏隻能稱作為村落,遠遠沒有到達城鎮的人口及生產量,此鎮周圍都是茂密的大樹,與外界很少有商業的往來,不過這裏的幾十戶家庭大多都有自己的圈地與農田,自供自足,溫飽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此時,一名身穿土『色』破舊布衣,看上去隻有七八歲左右的少年右手拿著一籃子水果,走在一條森林小徑上,雖然地麵布滿了碎石,但對他來說如平地一般,步伐依然很穩很快,應該是平時鍛煉得來,一頭褐『色』的長發披散在兩肩隨風擺動,高高的鼻子加上兩道關刀眉,看上去有一種習武者特有的剛強魅力,但一看到他的雙眼,卻打破了這種感覺,隻見少年的雙眸中,帶著極為滄桑的目光,不是說滄桑的眼神不能出現在年輕人的身上,但少年此時眼中的滄桑本應該出現一名老頭身上,很難想象為什麽一名少年會有如此眼神。

天還沒有大亮,森林的幽徑有點濕潤,但光線並沒有影響到少年,走拐右彎地終於到了目的地,可見他對這條小徑有多麽的熟悉。左手推開身前的木門,走了進去。

進入府中院子,映入眼簾就是後院位置,根據這點不難看出,這名少年並不是從正門進入。

隻見後院還算大,左右兩邊均有假山流水,用來鋪路的鵝卵石被太陽一照也發出異彩的光芒,一看就知道非屬凡品。

當然,這說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如今雖說這些裝飾擺設依舊存在,但以失去欣賞的價值,可能由於長年沒人打理,這裏已經雜草叢生,假山裂毀,流水斷截,一副滄桑模樣。

順著府中的走廊走去,少年經過了很多房間,但他卻沒有停下,眼睛隻是平靜地看著前方,並沒有在意這些房間。

這也難怪,府中的房間雖然多,但大多房間已經破破爛爛,甚至連房門窗戶屋頂都沒有了。

少年一直走到了走廊盡頭最後一間房門外。這間房還算好,起碼門口窗戶依然存在,隻是有些許破損,不過也比之前的強很多,應該是府上最好的一間了。

推門而去,房間並不大,隻有一張床一張椅子及一張木桌,沒有其它的家具了。少年放下手中的籃子,走到床邊,說道。

“詠爺爺,今天覺得好點了麽?你看,我帶了些水果回來給你吃,都是剛才從後山摘來的,你想吃哪種水果,我拿給你。”

躺在**的老者吃力地睜開雙眼,皺紋之多仿佛這個人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喝過水似的,差點連五官都無法看清了。

見到少年回來了,擠出一絲笑容,但如果是別人,一定不會認為這是笑容,因為他甚至連皮膚都不會動了,隻是『露』出兩個門牙而已,總體的感覺這名老人應該到了油盡燈枯的階段了。

但少年沒有在意,見到老者醒過來,立刻扶著老者坐起身子,背靠在床頭上。

老者看著少年,有氣無力地回答道:“翔兒,今天我就不吃了。還是你吃多點吧,我不餓。唉,爺爺實在沒用,你才那麽小反而要讓你這個小家夥照顧我了,嗬嗬。”

翔兒,他不就是出生在八年前千年和平祭典時的赤翔麽。

雖然小小年級,但早已自立,不看雙眸,雖然樣貌不算俊俏,但舉手投足間有種莫名的魅力,臉『色』雖然有些蒼白,這應該是長年沒什麽油水進肚子的原因。

這座府邸與八年前相比之下,確實有很大的變化,不說侍從已經全部離開,就連府邸裏所有值錢與不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這間房間內剩下的都可以說是最後的財產了。

因此不難想象,赤翔與詠笠的生活到底有多麽的艱難了。

“爺爺,東西還是要吃的,今天在後山摘了很多,想必夠吃幾頓。至於我,爺爺你還不能放心麽,翔兒絕對能照顧好自己,現在隻想多陪陪爺爺,讓爺爺開心地過完剩下的日子。”

如果有人聽到赤翔所說的話,一定會忍不住把他抓起來狠打一頓,有小孩這麽說話的麽,老人家已經病重臥床,不但沒有安慰,還要提醒長輩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要知道,這樣的話語對於老人家來說是非常忌諱的。

但詠笠聽完了不但沒有揪心,反而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翔兒真是長大了,有你這份心意爺爺就已經很開心了。你也知道爺爺已經時日無多了,臥床三年你隻是默默地陪在爺爺身邊,我也沒有機會帶你出去走走,你不會覺得無聊?不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嗎?”

其實詠笠想問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但為了遵守夫人最後的要求,所以一直壓抑著,自己也從來沒有將赤翔帶出村外,但就算生活在如此小的村子裏,赤翔的表現也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