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桑崴手指的方向看去,隻看見那是一麵如同天險般的存在,雖然此時麽有陽光,但通過月亮的照『射』,還是可以看到那從天而降的白『色』瀑布。

沒錯,桑崴要帶著差不多虛脫的眾人到霄咎山脈的斷層,也就是那道高達上千米的瀑布。

塔斯已經有些受不了了,道:“老師,今天是我們第一天的訓練,這是不是已經做的有些過分了。”

塔斯一手摟著疲憊的滋蔓,平時都是滋蔓在照顧自己,今天看到如同蘿莉小公主般的滋蔓變成這副模樣,那種心痛是沒有人能夠理解的。

弈玄也趁機道:“是啊老師,我們已經受不了了,一整天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甚至連水也沒有喝過。”

桑崴臉『色』逐漸冷了下來,赤翔見此已經知道桑崴差不多要爆發了,因為自己曾經也同樣是將領,而桑崴一早就表明了身份,而且不止一次。將領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說話如同命令一般,下麵的人絕對不能有任何異議。

與赤翔猜測的完全一樣,桑崴舉起鞭子,對著弈玄劈裏啪啦地抽了過去,直到弈玄在原地哇哇大叫,桑崴才停下來。

“你們要記住,接下來五個月的訓練中,每一天都會給你們定下特定的內容,難度也會相對增加,今天是你們最輕鬆的日子。而且對於我的訓練要求你們絕對不可以提出任何意見,因為我是不會接受的。

跟著我訓練,請各位公子公主們放下你們的身價與傲氣,你們想得到別人或者家族的認同,就乖乖聽我的話。我聽崇道說過,你們都是他的心血,所以我也不會放你們離開,除非你們在訓練中死亡。”桑崴冷冷地說道。

大夥聽到這裏,紛紛都打了個寒顫。這,這還是人活的地方嗎,這種高壓力的訓練,真有可能把命都給丟了。

唯一感到開心的是赤翔,他還非常清楚的記得,前幾天自己用精神釋放的技能鎖定了一股微弱的氣息,這股氣息並不是叢林鳥獸,是一種很古怪的精神波動,忽弱忽強,很有節奏感,仿佛在散發出某種氣息一般。

而這股氣息的來源正是霄咎山脈的斷層瀑布,桑崴此時的安排,赤翔反而不是很擔心,還有一種期待感。

桑崴看了眾人一眼後就繼續前行,無奈的幾人也隻能提起步伐,跟著前行。

弈玄走到赤翔身旁,委屈道:“你看,這老頭是不是對我有偏見,每一次受到傷害的總是我,明明是塔斯先反對的,但他就拿我來殺雞儆猴。”

赤翔微笑地拍了拍弈玄的肩膀,道:“你是老大嘛,幫小弟們扛著永遠是你的責任,桑崴這麽做對你也很有好處的。”

弈玄的年紀是眾人中最大的一位,聽完赤翔的話,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竟然也『露』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

兩人的對話仿佛被前麵的塔斯聽到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大,幸苦你了。”

塔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別說是弈玄,就連赤翔也暗暗吃驚,這個號稱‘木頭人’竟然也會真情流『露』了,這個世界真的不可思議。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當眾人走到瀑布的下方,那種如同仙境一般的景『色』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隻見瀑布下方是一個巨大的湖麵,經過月光的溫柔傾灑,這裏的湖水變成『乳』白一片,閃爍著潔白的光芒,把周圍的景『色』都照得清清楚楚,充滿了一種神聖的感覺。

湖的正北方,就是瀑布的落下處,水聲非常大,但並不刺耳,那嘩啦啦的聲音如同天籟之音,吸引著無數聽覺。

高大兩米的水霧自然散發至周圍,一條長長的彩虹懸掛高空,不少魚兒在彩虹的下方不斷跳躍,充滿了喜興。

湖麵的直徑很大,起碼有兩百多丈寬,在另外一頭的湖邊,有幾隻普通小鹿正在低頭喝水,就連一些小動物,也聚集在一起,有的在休息,有的在嬉戲,這般看去,這夢幻的畫麵都讓眾人仿佛忘記了身體的酸痛。

桑崴打斷眾人的欣賞,道:“這裏就是你們洗澡的地方,食物在湖中自己尋找,不過你們放心,湖水不到三米,下麵不會有高級靈獸,而低級的靈獸一般都會避開你們,它們不會自找麻煩的。”

如樂一臉感動,對著桑崴說道:“老師,你真是太好人了,找到了這麽一個地方讓我們休息。”如樂一邊說著,已經一邊脫自己的衣服,看來他已經迫不及待了,訓練了一整天,滿身都是臭汗。

桑崴看著那激動的如樂,一拍腦袋,繼續道:“哦,對了,忘記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你們不能隨便在湖中洗澡,所以我安排的地方是湖的最北方,也就是瀑布的落下點,在那裏洗澡會很爽的,別脫衣服了,直接過去吧,衣服也會幫你們衝幹淨的。”

弈玄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桑崴:“老,老師,你沒有開玩笑吧,不用任何靈力站在那下麵,我們還能活著?那是上千米傾下的水阿,打在身上我們的骨頭直接就粉碎了。”

桑崴的臉『色』有開始沉了下來,道:“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我說了,你們的命在訓練中丟了,那是你們命不好,與我的訓練方式無關,弈玄,你好像是團隊中的老大吧,那你就先給大家做個榜樣,你先去。”

弈玄聽到這裏頭皮都發麻了,這真的下去了,十有**是沒命活著上來的。

莎莎拖著疲憊的身體,也終於有了不滿的聲音:“老師,你這樣的要求真的太過分了,從霄咎山脈留下來的水不單止衝擊力極強,而且溫度極低,那是由冰雪溶化而來的,溫度與冰水差不了多少阿。”

桑崴看了一眼莎莎,歎了口氣,然後一鞭抽在弈玄的屁股上,突如其來的這一鞭,讓弈玄跳起差不多兩米。

桑崴冷冷道:“我說過了,你們不要有任何不滿的聲音,要不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執行,要不就在我的麵前『自殺』,就兩條路,你們任何一個人有意見,我就抽你們的老大,還說是團隊,我看你們就是一盤散沙。”

桑崴說完又抽了一鞭弈玄,弈玄連忙道:“好了好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別再抽了。”

桑崴也不看弈玄,邁開腳步,向著最北方走去。

“嘩啦啦嘩啦啦”的巨大水聲,一開始眾人還認為的天籟之音,此時聽在耳裏卻變成一首死亡之曲。

大夥站在岸邊,但是身體已經濕透了,這裏被瀑布激起的水花很大,空氣中都極為濕潤。

弈玄看了看眾人,臉上盡是一副永別的壯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這麽跳了進去。落水後的一瞬間,從朦朧的水霧中傳出了一股驚天動地的慘叫,聽得岸邊的大夥心驚膽跳。

一身黑『色』的弈玄在雪白的水霧中極為突出,大家都能夠看清他那翻滾的樣子,剛從水滴浮上來,就被瀑布再次打下去,那慘叫的聲音連綿不絕。莎莎與滋蔓都別過頭,不忍心再看到弈玄這般模樣。

足足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桑崴右手一甩,黑『色』的長鞭竟然自行伸長,困住弈玄後往上空一拉,已經失去神誌的弈玄直直摔落在草地上。

如樂第一個回過神來,快步跑上前去,『摸』了『摸』弈玄的脛骨,探了探鼻息,『露』出一臉不可置信。

雪寒的身影有點顫抖,問道:“如樂,老大,老大他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