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聖堂(二)

顯然查爾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追著佛列加死打的時候,突然一下子爆發,一劍刺向了左側棕發男子的腹部。

因為這一擊來的太過突然,棕發男子猝不及防之下,實實在在地挨了這一下。瞬間,淒厲地慘叫聲響起,我看得清楚,傷處流出的血完全變成了漆黑一片。這男人的臉上滿是猙獰,一條條如青筋一般的黑線遍布在他整張臉上,鼓起麵皮肆意扭曲,看得我密集恐懼症都差點犯了。

一擊得中,查爾斯迅速揮劍往另一人身上砍去。不過這一次的效果就沒那麽理想了,隻是堪堪掃在了胳膊上。這滿臉橫肉的男人倒也是個狠角色,後退的同時揮劍,沒有半分猶豫,就把自己被黑霧掃到的那塊肉生生挖了下來。

佛列加沒再給查爾斯機會,已經揮劍迎了上來,阻下了他接下來的動作。一個瘦瘦小小的男人閃身過去,手中金光閃動,正想要按在棕發男子身上。隻是還沒等他按上去,那棕發男子就發出一聲解脫的長嘯,摔在地上抽搐了兩下,整個身體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萎縮成了一具焦黑的幹屍。

按住自己胳膊的橫肉男子眼神抖動,看的一陣後怕,隻是還不等他慶幸自己下手快,就感覺到傷口處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很快就遍布全身。

痛苦難忍的慘叫又響起,把站的最近的瘦小男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幾步,與其拉開了些距離。沒一會兒功夫,這橫肉男子就步上了棕發男子的後塵。

地上瞬間多出兩句幹屍,現場的氣氛頓時沉重了很多。活著的幾人看向查爾斯的眼神都有些閃躲。佛列加表現地最為明顯,一把巨劍揮舞,卻隻是護著自己全身,甚至都沒再主動攻擊過去。

“哈哈,怎麽了,雜碎,怎麽不打了?難不成是又害怕了嗎?又想要回你那賊窩裏去了嗎?哈哈!”查爾斯又恢複了之前對佛列加的猛追猛打,不過這次,活下來的那另外兩人卻是處處小心,不敢再隨意上來插手。

佛列加把自己護的嚴實,嘴上卻還是硬氣,“肮髒的邪惡一族罷了,少在這裏擺你那得意洋洋的惡心樣子!怎麽,施展了一次禁術,這麽快就沒有體力,隻能等著我屠過去了?”

查爾斯壓根就沒有接他的話,隻是用更致命的招式招呼了過去。多虧了這附近比較僻靜,沒有什麽人來,不然的話,照他們這個動靜,明早絕對是要上頭條的節奏。隻是可憐了四周的花草樹木,盡皆被波及,一時間零落一地。

不得不說,親眼見到這麽一場拚殺,對我的幫助不可謂不大。查爾斯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對自己身體優勢的一次最佳利用。觀摩中,我也從中偷學了很多。速度越來越快,落地的角度也愈發刁鑽了起來。圍攻我的兩個聖堂騎士臉色愈加難看,明顯招架困難。

這麽拖下去不是辦法,等天一亮怕是要出亂子,想到這裏,也不再留手,找個空子就給先前重傷那人來上一下。我的‘天殘’雖說沒有查爾斯的手套那麽變態,生生把人吸成幹屍,但也不是個善茬。陰煞順著傷口侵入體內,影響著生命活性的同時,還阻止傷口的愈合。

現如今,這聖堂騎士那才叫一個血染的風采,稍有動作就有鮮血噴出,滴滴答答地染紅身下地麵,怕是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得先失血身亡了。

那人顯然不是傻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再沒有什麽閑心逗留,一心想著脫離戰場保命。想也知道我是不會好心給他這個機會的,既然已經結仇,我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這會兒放他離開,以後再讓他來給我找不痛快?

終於,這人像是徹底絕望了一樣,做出一副要拚命的架勢,吼了一聲,“保羅,反正我不行了,你先走,以後記得給我報仇!”

被叫做保羅的男人眼中閃過喜色,開口道:“泰恩,放心吧,我不會忘記的!”說話的同時,腳下迅速往泰恩身邊靠近,顯然是打算讓他吸引攻擊,好讓自己趁機逃跑。

本來見此,我都已經做好退路,隨時準備著避開這泰恩的臨死反撲了。卻不料,事情的走向瞬間就出現了逆轉。保羅剛剛靠近泰恩身旁,還不等做出後撤姿勢,就被泰恩快速出手牽製住,後心上毫不留情地一擊,讓他不受控地朝我這邊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本是瀕死的泰恩全身金光閃現,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轉眼間就脫身退出了戰場,頭也不回地快速消失在夜色裏。

有些驚愕地吧唧了一下嘴巴,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送上門來的獵物哪有不收的理。一匕首送進了保羅的心窩,左手翻著雷光閃現的黑符,避開自己,直接蓋在了保羅的天靈蓋上。瞳孔被強光刺激的一眯,嗅到了一陣皮肉燒焦的味道。右手上沾滿了粘稠的鮮血,推開癱軟下來的保羅,嫌棄地甩了甩。

這會兒再想去追泰恩也不現實,眉頭皺起,看來以後得讓三藏他們小心一點了。能毫不猶豫地拿戰友墊背的人,都是些難纏的附骨之蛆。被這樣的人記恨上,怕是會有層出不窮的下作手段等著你。

不過下一刻,我的眉頭又放平,賽巴斯戴爾快速地朝這邊略來,直接把手裏拎著的人影摔在地上,衝到了查爾斯附近。再看那邊,性感地兩個女吸血鬼也加入了戰局,露出尖銳的獠牙,脖頸一揚,發絲在夜空下劃過優美的弧線。

知道查爾斯那邊是沒問題了,視線重新放在地上。兩眼放空,全身不停地抽搐,沒了金光閃閃,我這才發現,泰恩整個人正在飛快的老去。皺紋一點點爬上皮膚,頭發、眉毛全都變得灰白,再沒了一點生機。沒過多久,就徹底斷了呼吸,瞪著灰白眼珠,卻是死不瞑目。

呲了呲嘴角,還是蹲下身子替他合上了眼皮,果然我還是個善良正直的好青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