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秦墓(三)

“那就好,既然都是你放心的人,那我也沒有什麽好不放心的了!隻是因為聽多了下墓以後,因為利益分配問題反目的事情,不想你夾在我們和同伴之間為難而已!”

“嗯,這個理兒我明白。不過,術子哥,你怎麽突然就同意跟著我們一起下去了呢?難道這櫟陽公主身上,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往事?”

“這櫟陽公主的秘史是挺多,但我並不是關心這個。我隻是單純地對’易水寒‘這一把名劍感興趣罷了!”

“行啊,術子哥,你還真是有夠狡猾的,本來我還以為,讓你感興趣的,隻有那些用來抓鬼除妖的法器呢!”王弈銘臉上作出一副虧大發了的表情。

“要是這一次下去,真的有幸能見識到這一把名劍,回來以後,我會找一些東西來補償你的損失的!”我想了想,這話說的很認真。

“術子哥,你要真這麽說,可就真是太見外了!能不能找到還是兩說,要是能找到的話,你直接拿走就是了,哪裏還用提什麽補償啊!我也沒什麽損失,畢竟,我這小命不還得靠著你來搭救一把的嘛!”王弈銘的話,帶著三分玩笑,三分調侃,但卻能讓人察覺到話裏的真摯。

“好的!”點了點頭,沒再繼續探討這個話題。

“我說,’易水寒‘的大名,我確實是聽過沒錯,可它不是高漸離的佩劍嗎?和你們說的這個櫟陽公主有什麽關係啊?”三藏湊過來插了一句。要說三藏,在學校裏絕對算得上是學霸一枚,但是,這家夥兒其實挺不學無術的,課本上的東西還好說,像這種秘史野史之類的東西,很抱歉,他還真的是不知道。

“世人皆知,’易水寒‘為高漸離所持有,但其實。這把名劍出現時間及早,幾經多人之手,沒有人知道打造出它的究竟為何人。在那個諸侯爭霸的年代,’易水寒‘開始時是落在了荊軻手裏的。後來荊軻刺秦。燕太子丹和高漸離等人前去江邊送行,荊軻自知自己這一去便再無返還之期,不願愛劍流落旁人之手,便將這’易水寒‘贈給了至交好友高漸離。自此之後,高漸離的名字才和易水寒聯係了起來。”王弈銘開口給三藏解釋。

“關於高漸離的死因。眾說紛紜,但最值得推敲的,就是刺殺失敗無奈自殺的說法,而在這個故事裏,櫟陽公主就是當之無愧的女一號!很有可能,高漸離最後是和櫟陽公主葬在一起的!”

關於高漸離和櫟陽公主的往事,其實從出場背景始,便自帶一種悲劇色彩。高漸離是燕國人,從少年時期起,就跟隨在燕太子丹的身邊。這個時候的燕太子丹其實是在趙國做人質的。當時同樣身處趙國做人質的,還有日後成就霸業、一統天下的秦王孫異人之子趙政。相同的遭遇和境地,讓這幾個尚且青澀的少年結為了好友,在趙政重病垂死的時候,是高漸離悉心照料,彈琴鼓勵著他,最後才挺了過來的。

成年以後,各自返回了故國,分別多年。趙政當了秦王,而高漸離則成了燕國的樂師。這個時候的秦國國力強盛。野心顯露無遺,嬴政掌權大權以後,很快就對東方六國進行了侵略戰爭。燕國的太子丹很不幸又被送出來作為質子,壓在秦國不得返回。按理說。曾經也算是共患過難的好友,秦王該念故友之情對太子丹以禮相待,可是秦王嬴政卻對燕太子丹很無禮,並且濫殺燕國俘虜,估計這會兒,嬴政的精神狀態就已經出現了問題。

又氣又怒又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燕太子丹偷偷從秦國逃回了燕國。並且在成功逃回燕國後,暗中訪求各地肯為之效命的能人壯士,把他們養在宮中,準備讓他們擔任向秦王複仇的任務。自幼便跟隨燕太子丹的高漸離自然是這些壯士中的核心人物,而荊軻,也在燕太子丹這些勇士之中,被拜為燕國上卿。太子丹對其極其禮遇,在易水東為他蓋了莊園,還和他同桌吃飯,同床睡覺,並把他的車馬讓與荊軻,這些行為在當時,是足夠受禮待者以命相報的。無緣無故對荊軻這麽好,自然不可能沒有目的,燕太子丹其實已經選定了荊軻前去刺秦。經過周密準備,荊軻帶著秦國叛將樊於期的人頭和燕國督亢地圖入秦。臨行當日,燕太子丹一路把荊軻送到易水邊,高漸離作為荊軻的老朋友,也親自來和荊軻告別,並為荊軻做了一首曲,親自擊築而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最後的結果是,荊軻上演了“圖窮匕首見”剌殺秦王沒有成功,身死秦宮的悲劇。

刺殺失敗,燕國首當其衝地承受了秦國的怒火,燕王無奈隻得把燕太子丹交出來,想要平息秦王怒火,但仍然於事無補。高漸離也因為荊軻刺秦案而受到了牽連,孤身一人逃離了家鄉燕國,迫於形勢,無奈隻能改名換姓,跑到宋國一個偏僻的村莊,給一戶人家當傭人。每天過著朝不保夕的操勞苦日子,還得忍受著一些狐假虎威之徒的嗬斥,時間久了,一直作為一個樂曲家備受尊崇的高漸離很感苦惱。自己的故國、好友、主上,全都死於嬴政之手,他對秦王有多怨恨,可想而知,幾乎是夜夜做夢都在想著尋秦王報仇。無力的是,他現在隻能是做一個長工來苟且度日,更別提進秦宮了。

有一次高漸離所在的這主人家來了貴客,吃飯時請了樂人表演擊築助興。高漸離聽了,不覺技癢難耐,忍不住就評論起來。客人們將高漸離的評論告訴了主人,主人讓高漸離當眾表演,果然技藝高超,不同一般,可這同時也暴露了身份。自知無法隱藏的高漸離取出藏在箱子裏的樂器,換上舊時衣服,大家又驚又喜,才知他是當代樂曲名家,主人立刻把他當貴賓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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