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奇怪的哭聲

這個院子裏的植物與眾不同,別的院子裏栽種的都是一些裝飾性的花草,而這裏種植的大部分都是糧食和果樹,沿著院牆一圈種植了一排小樹,這些樹雖然細小,但卻散出一種類似香草一樣的味道,這種氣味聞起來神清氣爽,能淨化空氣,而外麵的那些肉香味飄到了院子的附近之後,就再也進不來了,像是天然防護牆一樣。

陳智這時再向院落內仔細看去,發現這個院子內的布局是經過設計的,乍一看像是個普通居民院落,但仔細看去,中院中的一個鎬頭,一個水缸,一個木盆,甚至花草的位置,都暗含奇門遁甲的陣法。

這一片住宅的房屋風格也與別處不同,很有元末明初時期的民居風格,院子中的小房子非常的精致素淨,牆壁雖然也是由白玉石所砌,但不再裝飾的那麽珠光寶氣,奪目耀眼。小房子是二層樓的結構,一樓的大門是敞開的,但二樓閣樓的上麵的窗戶都用木板子釘死了,沒有露出窗口,看起來密不透風。

“這房子有些問題”,陳智小聲的對鬼刀說道。“我們進去看看。”

眼下的情況,大家暫時還出不去這院子,而且石頭的狀態很不好,陳智就讓大家先在院子裏休整一下,暫且躲避一會。自己則叫上胖威,和鬼刀一起進到了房子裏麵。

一跨進房子的大門,陳智隻覺得濃重的香草的氣息撲鼻而來,隻見門欄上吊著一珠珠奇草仙藤,上麵結了一串串鮮紅的果實,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下來,散發著濃重的香草味,把那些肉香完全的隔離在外麵。

房間內的布置真的非常雅致,天花板上吊著用用銀絲掐線而製的海龍燈,上麵鑲嵌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照的室內亮如白晝。屋子中間擺放著一架白紗金絲楠木的素麵屏風,案上隻有一套白瓷茶碗,典型的元末明初時期的風格。

大家正欲進內室看一看,鬼刀忽然手扶刀把,警惕的壓低聲音說道,“小心,樓上有人。”

鬼刀的話,把陳智和胖威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向上望去。

“有人?在這麽個鬼地方,可能有活人嗎?”,胖威的這句話剛說一出口,就聽見樓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哭泣聲。

“嗚~嗚~嗚~”,“嗚~嗚~嗚~”

這哭聲嗚嗚咽咽,似有似無,聽起來像是一個女人在哭。

陳智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在這片死一樣寂靜的城池裏,不應該還會有活物存在,那現在在上麵哭的東西會是什麽?是半神嗎?還是,鬼?

“嗚~嗚~嗚~”,“嗚~嗚~嗚~”

樓上的哭泣之聲越來越大,淒涼婉轉,十分悲切,似乎是在故意哭給他們聽,招引他們過去一樣。

“走吧,既然人家都發出邀請了,我們就上去看看吧!”,胖威笑著說道,轉身就向樓上走去。

“等一等”,陳智壓低了聲音,一把拉住胖威道。

“你先別著急上去,你有沒有想過那上麵會是什麽東西?我們先出去商量一下,在做打算吧!別太魯莽了。”

“能是什麽東西?反正不是人”,胖威笑著說道,“橙子,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嗎?既然我們都已經進到這種地方了,遇到個把妖精女鬼什麽的,有什麽稀奇的。”

胖威說完之後,從皮刀袋子裏抽出閃亮的大開山壓在身側,給鬼刀打個手勢,豪不猶豫的向樓梯上爬去,鬼刀緊跟在他的後麵,陳智猶豫了一下之後也跟了上去。

這裏的樓梯是古代的那種簡易的上下樓梯,其實說白了就是個木頭梯子,人其實是需要手腳並用才能爬得上去,腳踩到的地方,梯子嘎吱嘎吱直響,根本無法做到悄無生息。

而樓上的哭泣聲,並沒有因為這種聲音而受到影響,依然在大聲的悲哭著,聲音陰森森的,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二樓與一樓不同,布局小巧,看起來像是一個女子的閨房,閨房內的陳設精致,牆壁上掛著夜明珠照明,正前方是一張木製榻椅,榻上都鋪著錦繡蓉簟,榻前有一張雕漆木幾,幾上放著青玉香爐,房間的最裏麵是一張木製繡床,上麵吊著青紗帳幔,兩旁綴著彩色絲絛,而帳幔的旁邊,就是一個木製的大衣櫃。

而那女人的哭泣之聲就從那個衣櫃中緩緩傳來。

幾個人圍在衣櫃的門前看了一會,那衣櫃中除了哭聲外沒有別的動靜,鬼刀這時抽出了長刀,給胖威打了一個眼色。

胖威會意,側開身藏於櫃子旁邊,伸出手猛地拉開衣櫃的門。

哭泣聲一下子停住了,隻見一個女人白暫的臉孔,從衣櫃裏麵露了出來。

這個女人長得非常的清秀,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年紀,皮膚細白,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眼中淚光點點,穿著元代常見的長袍綢裙,腰上係著綠色嵌寶腰帶,頭上插著白色的珠花。

而女子見到他們之後,竟然滿是驚訝和惶恐之狀,眼淚汪汪的向櫃門後躲去,用奇怪的語態說道,“你們,你們是何許人?”,

“你問我們是誰,我們還想問你是誰呢?”,胖威笑著說道,“大妹子,我說咱們就別在這裏演聊齋了吧!你也別裝成害怕成這個樣了,你是鬼是神,還是狐仙什麽的,有什麽神通,就直接使出來吧!”

“你怎知我是狐仙?”那女子的眼中滿是淚水,極為惶恐的說道。“難道你認識我夫君嗎?是他讓你們來救我的嗎?”

“你夫君,你夫君是誰呀?”,胖威這時似乎感覺這女子的反應很有意思,指了指陳智問道。“你夫君是他嗎?”

“放肆!”,女子忽然怒道,“我夫君乃是當朝三品大員任泉,我乃他的發妻,不得無禮。”

聽到任泉這兩個字,陳智的腦袋立刻嗡了一聲。

任泉這個名字,對陳智來說太熟悉了。來山東之前,老筋鬥給他看的關於神墓的資料上,那個記錄《家族瑣記》的山東籍官員的名字就是任泉。

他是元末明初時期的人,他在《家族瑣記》中描述說,自己年少時與一名叫做青娥的女子,有過幾次露水情緣。那青娥曾告訴他自己實為狐仙的事,勸任泉一家盡早逃離此地,並以一顆明珠相贈。

那任泉後來考取功名之後,再去尋青娥時卻找不到她的蹤跡,遂將此事記入《家族瑣記》之中。

“你說你夫君叫任泉,那你叫什麽名字?”,陳智立刻警惕的看著這女人,問道。

女人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陳智,毫不遲疑的說道:“我叫青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