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可是我看他的表現並沒有太難過的樣子。隻有在聽到我們去他的家裏詢問他的父母時,情緒才變得激動起來,我看他八成就是凶手。隻是從他的話裏我還是沒有得出動機是什麽,這是最大的問題。”

說完他看向一向敏銳的小王,問道:“你察覺到什麽沒有?”

小王皺眉搖了搖頭,說道:“連您都沒看出來,我又怎麽敢在您麵前班門弄斧呢?我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也許咱們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軟肋。”

趙和平想了想,說道:“不怕,我們再繼續對他周邊的同學好好的調查了解一下,我就不信他能做的那麽天衣無縫,什麽也查不到!”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趙和平打開車門走下車來,活動了一下身體,一邊抽著煙,一邊眯著眼睛想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個案子最大的難點就在於何香和誰都沒有矛盾,也沒有衝突,她又是一個啞巴,也不可能犯口舌上的錯誤,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子,究竟為什麽被殺呢?隻能是因為感情上的原因,正因為她長得漂亮,人又單純,喜歡她的人多,所以情殺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她在村子裏又沒有跟什麽人傳過緋聞,隻有那個劉二狗曾經欺負過她幾次,但都沒有得逞,難道劉二狗會因此對她痛下殺手?想來也不可能。

那麽,凶手究竟是誰呢?如果是陳飛揚的話,那他的作案動機就成了一個問題,從他自己的口中也沒有得出任何的結論,而且他非常的狡猾,總是刻意回避著那些主要的問題,專挑一些對自己有利的話說。

還有一個謎沒有解開,那就是荷香明顯不是自殺的,但是她為什麽要到裁縫鋪去做一件壽衣給自己穿呢?那件衣服明明是她自己要求做的,而且死前又確實穿在她的身上,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這個案子表麵上看著簡單,其實撲朔迷離,是他從警生涯中見過的最複雜的一個案件之一。

他皺著眉頭看著校園裏來來往往的學生,他真的不希望凶手是陳飛揚,但如果凶手真的是他的話,他也不會姑息,一定會把他繩之以法!

他又想到了那個裁縫鋪的中年婦女跟他說過的那些話,當時何香去做那件衣服的時候,麵容很平靜,一點兒沮喪或者難過的情緒也沒有,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打算自殺的人該有的情緒,而她的後腦勺上釘著的那顆釘子,顯然是別人從背後釘進去的,她當時要麽是不知道有人在她的背後,要麽就是那個人是她信任的人,所以她才會把後背對著那個人。

可是,這個人真的會是陳飛揚嗎?

還有那封沒有寄出的信,按陳飛揚的說法是何香怕張家興發現,所以暫時寄放在他那裏,既然何香打算給她的哥哥寫信,事後又沒有寄出,理由是她怕寄出她的哥哥也不會給她回信,那麽她當時為什麽要找陳飛揚寫呢?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借口,隻是為了去見陳飛揚?

但是從信的認真程度來看,陳飛揚當時寫的時候應該是很認真的,看來陳飛揚並沒有那個心思,難道是何香單方麵對他有意,糾纏他,然後陳飛揚才把她殺了?

但是這樣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隻因為這一點原因,陳飛揚斷不至於把她殺掉,大不了跟她講清楚,以後不再跟她見麵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殺人。

他怎麽也理不出一個頭緒。

他又想到了劉二狗,劉二狗這個人就是一個二流子的角色,他有膽子殺人嗎?而且他有機會接近何香嗎?這又是一個謎。就算是他能殺掉何香,那何香身上穿的那件白衣服又是怎麽回事呢?

當時張家人說她從家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帶那件衣服,那衣服被她藏在了什麽地方,還是怎麽回事呢?這些都是一個個的謎團,等待他去解開。

如果何香不是個啞巴就好了,那樣多少能從她的口中得到一些線索,可惜她平時本來就與人接觸的少,再加上不會說話,留在這個世上,可供追查的線索真是少之又少。

想到這裏,趙和平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何香的大哥何軍。

聽說這個何軍在離此很遠的一個城市裏打工,而且在那裏安了家,結婚生子。他已經很久沒有回過村裏了,也沒有主動跟何香聯係過,他現在會在哪裏呢?還在那座城市嗎?

趙和平覺得應該找他了解一下情況,也許他能夠提供一些什麽有用的線索,不過他跟何香已經好多年沒見麵了。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對於查案來說,隻要有一點點的可能性,他們都不能夠放過,所以他覺得還是應該找這個何軍來問一下。

想到這裏他,就掏出手機給村長打了個電話,問他能不能聯係到何軍,他想找他了解點情況。

村長說道:“我試著幫你聯係一下,我先問問老張家的人,也許他們知道他的聯係方式。”

趙和平說道:“那就麻煩你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村長又打來了,他在老張家問出了何軍的電話號碼。

趙和平把電話號碼記下來,然後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四五聲才被接通,對麵響起了一個不耐煩又粗礦的聲音:“你找誰呀?”

趙和平說道:“你好,我是蓮花市派出所的,我有點事想找你詢問一下。”

聽了他的話,對方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趙和平說道:“你妹妹何香死了,你知道嗎?”

何軍說道:“我知道,張家興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不過我這邊忙走不開,所以沒回去。”

趙和平說道:“難道你對她的死就一點疑問也沒有嗎?”

何軍不耐煩的說道:“人已經死了,就算我有疑問又能怎麽樣?張家人也不會跟我說實話的。況且我這裏確實走不開,我工作很忙,還要管老婆孩子。既然張家人已經給她辦理了後事,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