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靈武盟之中便開始了數之不盡的針鋒相對,最終鬧成了決裂的地步。

像他們這種流傳了千年的門派,宿怨自然頗多,突然被這樣大幅度的激起了衝突,除非有一個絕頂人物來鎮壓,否則就會分崩瓦解。

可偏偏這一回,現任的靈武盟主,也就是白羊宗的掌門劉澤潯並沒有阻止黃婉芹的無理取鬧,甚至還不斷地在暗地裏煽風點火。

結果事情便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直到變為現在這個局麵。

不過在黃婉芹的眼中,原本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勝之勢,若不是因為劉澤潯突如其來的絕頂威能,用不了幾年的光景就能贏著最終勝利,哪怕滅不了金猿門與赤牛殿,至少也可以將他們壓製得數十載緩不過氣來。

然而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眼看三派大軍已然勝券在握,那彩鱗宮毫無征兆地背叛了自己一方,進攻之勢也隨之土崩瓦解。

緊接著,白羊宗掌門劉澤潯以一己之力滅掉了穿山派,更是雪上加霜,弄得現在她們隻得龜縮在碧蝶堂內,默默抵抗著外來的進攻。

而現在,四派大軍已經壓到了碧蝶堂的門口,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夠一舉攻破護教大陣,最終淪為和穿山派一樣的下場。

此時的黃婉芹,為了支撐護教大陣的運轉,已然分身乏術,卻仍舊難以阻擋對方聯合四派之勢的瘋狂襲擊。

不單是她,在場的所有碧蝶堂長老都在為護教大陣奉獻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哪怕連黃婉芹的母親黃瑾萱,都是不可缺少的其中一個陣眼。

唯有上一代掌門由於將掌門大業傳給了黃婉芹,失去了作為陣核心的資格,才能在此時抽出空子。

向來做事決斷的她,自然不可能在一旁幹巴巴地望著自派大門被對方攻破,心中不免生起拚命的覺悟,即便能多拖延個瞬息,也算是值得的。

這時候,又正巧黃婉芹位於陣核心,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便會導致護派大陣虧一簣,實在抽不出來阻止對方,隻能在萬般無奈之下眼睜睜地看著前掌門的身影從大堂中遠離而去。

“飛鴻,你要在我身邊,該多好啊……”

望著前掌門消失的門口,她心知對方隻怕是凶多吉少,眼眶不免通紅了起來。

嘴中呢喃地自己心愛之人的姓名,她現在唯一能期盼的,便隻有奇跡的發生了。

“一幫賊子,你們也配稱之為正派人士?!”

隻身一人衝到了碧蝶堂的堂口,前掌門凝望著那些正在對護派大陣不斷攻擊的四軍弟子,表情當中頓時多了幾分憤怒。

她這一聲怒喝,隻喊得那些正在窮攻猛打的別派弟子紛紛將視線轉了過來。

“哼,我當是誰,原來是已經退了位的前掌門!既然退位,又何必來管這閑事,我勸你趕緊躲得遠遠的,尚能保住一條小命,否則,哼哼——”

等到他們看清楚對方的身影,臉『色』多了幾分不屑之『色』。

“我雖退位,但仍舊和碧蝶堂生死與共,如今你們欺我堂門,我便是拚上自己這條老命,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走!”

麵對這些別派門徒的鄙視,前掌門手掌立刻騰起了碧幽靈波,無數晶瑩剔透的細針開始飄『蕩』而起!

“好氣魄,好膽量!”

正在前掌門話音落下的時候,坐在高架之上的白羊宗掌門劉澤潯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微微地吐出一口帶有土係靈波的氣息,他瞧了對方一眼,忽又搖頭說道:“隻可惜,我現在沒有工夫跟你lng費時間,就叫三位掌門陪你玩玩吧。”

說罷,他看向了站在身旁的金猿門,彩鱗宮與赤牛殿掌門,留下一句“速戰速決”,便再度閉上了眼睛,繼續調息起來。

得到了靈武盟主的吩咐,這三位掌門畢恭畢敬低頭稱是,便自個走向了碧蝶堂前掌門。

“你們三個為虎作倀的東西,想我正門六派傳承千年之久,現如今穿山派卻被那魔頭毀之一旦,你們要是還有丁點良心的話,就應該清醒過來,聯手肅清禍害,再解決私下的恩怨!”

看到三名掌門朝自己邁步走了過來,碧蝶堂前掌門心中一緊,道。

“穿山派被滅,那是他們咎由自取。”

但這三名掌門對於碧蝶堂前掌門所說的話卻並沒有半點讚同的意思,反而由彩鱗宮主冷笑著反駁道:“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先挑起了這一場內鬥,現如今妄想以幾句廢話來博以同情,真是白日做夢!”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或許你現在跪地求饒,自願做盟主的膝下奴才,盟主沒準會免你一死。要是還在這裏大放厥詞,小心一會兒我們廢了你的一身能耐,把你當條狗關在靈武盟的門口,日夜供眾弟子觀瞧,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就是,你們碧蝶堂不是向來以清塵脫俗聞名天下?到時候專門給你們建造一排狗籠子,看你們還怎麽裝清高!”

待等了彩鱗宮主話落下,金猿門和赤牛殿的兩位掌門也隨聲附和道。

“你們這三個畜生,納命來!”

這番話隻聽得碧蝶堂前掌門恨不得七竅生煙,她二話不說便衝到天而起,無數透明針芒頃刻間罩向了三人的麵門。

一時間四位大能開始纏鬥起來,天空中紅綠金彩四種光芒閃爍連連,照著周邊刺眼不已。

位於碧蝶堂大堂之中『操』控陣核心的黃婉芹借助神通秘看到這一幕之後,不免焦急地將發展轉換了模式,打算幫助對方。

可她這一動,那坐在碧蝶堂外的白羊宗掌門劉澤潯也隨之又一次睜開雙眼,雙手緩緩地朝著開始變化的護派大陣推動。

隨著他雙手的前推之勢,一股波紋震『蕩』驟然從身後騰起,硬生生地將朝外洶湧而出的碧幽大陣給強硬的壓製了回去。

“什麽?!”

被白羊宗掌門這出手一壓,黃婉芹和諸位碧蝶堂長老差點口吐鮮血。

雖然她們也曾得知這個怪物憑借一己之力屠戮了穿山派整門九成弟子,但卻並沒有親自感受到對方的強大。

如今經由這護派大陣被壓製的恐怖威能體會到了對方實力的冰山一角,著實叫她們心中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絕望。

不過這時候她們卻沒有時間去顧慮那麽多了,如果不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維持住這座大陣的輸出,即便那白羊宗的掌門劉澤潯不出手,碧蝶堂也會被四軍之勢衝得分崩瓦解。

勉強喘息了幾口大氣,黃婉芹努力挺起了腰肢,受創的靈海再一次爆發出無比洶湧的木係靈波。

經由她這陣核心的重振,整個大陣終於從即將崩潰的險境中緩和了過來,繼而發揮出原本的效果。

但就是這短短不到數十個呼吸的期間,碧蝶堂前掌門就被其餘三派掌門『逼』得險象環生。

“完了……”

眼看神通秘之中呈現出來的畫麵可謂是生死一線,黃婉芹眼神一灰,表情徹底得頹然了下去。

“飛鴻,飛鴻——”

嘴中叨念起心中的最大救星,她不敢再看那神通秘中的景象,生怕會親眼目睹師尊的慘劇。

就在這時,那纏鬥於碧蝶堂堂口的四位大能已然分離了開來,隻見一道綠影仿佛扯斷線的風箏一般從天空之中跌落而下,鮮血也隨之劃出了一條長長的紅痕。

“不過如此。”

一臉鄙視地瞧了瞧身下那奄奄一息的身影,三位掌門緩緩地落了下來。

“不要殺她,按照咱們剛才說的那樣,廢了靈海,拖回去當靈武盟的看門狗!”

看到彩鱗宮掌門準備出手給對方最後一擊,金猿門和赤牛殿的掌門連忙擋住了她,表情陰虐地說道。

然而他們的話音剛落,坐在正中央的白羊宗掌門卻忽然睜開了眼睛,幽幽地朝著一處空氣望了過去。

片刻之後,他麵『色』陰沉地喝道:“不要再拖延,速速了結!”

聽到靈武盟主的喝令,金猿門和赤牛殿的掌門就算小心思再多,也不敢忤逆,隻好推到一邊,任由彩鱗宮主來執行任務。

“你,你們遲早會遭報應的——!!”

眼瞅著對方的身後顯現出整整一百零八片彩鱗,碧蝶堂前掌門勉強咳出一口鮮血,怨毒地嘶喊道。

“哼,不管我們遭不遭報應,你是看不到了!”

麵對碧蝶堂前掌門的詛咒,彩鱗宮主眼中不禁閃過一抹凶芒,當下便催動起身後的彩鱗,對準碧蝶堂前掌門周身上下所有命脈之處切割了下去!

可就在這些彩鱗即將命中目標,血濺四方的刹那,無數綠『色』絲線突地從對麵跳『射』了出來,毫無偏差地將全部彩鱗都給黏了過去!

手掌隨意一抖,這一百零八片彩鱗就被硬生生地扯到了遠處,哪怕彩鱗宮主用盡全部的精力去催動,都無將其收回。

“誰說她看不到?”

等到彩鱗宮主充滿驚駭的目光向著那木靈絲的源頭凝望過去,一個聲音幽幽地飄入了她的耳中。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