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看著心愛之人受到威脅與危險之時,自己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眼中蒙上了一層黯淡,東方默幽幽地歎息道:“或許你並沒有意識到我這兩個妹妹骨子裏其實也是心高氣傲的人,可我這個做哥哥的,從小見她們長起來,朝夕相處,又哪裏不曉得她們的心意。你要明白,在這東方世家之中,除了我以外,便屬她們的修行天賦最為超絕,無論哪位長輩見了,也不免會誇獎幾句的,現如今卻成了你身邊最為沒用的擺設花瓶,你覺得她們心裏能不憋屈嗎?”

“原來是這樣”

聽完東方默的長篇大論,展飛鴻默默地點了點頭。

“隻要她們願意,我是萬萬不會反對的。”

沉思了片刻之後,他歎了口氣,說道:“隻希望日後我去探望她們的時候,別出什麽變故才好。否則,這飄渺城雖然是三大秘境之一,凡世間至強修行者的匯聚之地,我展飛鴻也要鬧上一鬧!”

“你說這話,聽起來可要比我靠譜多了。”

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東方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放心,到那時候,我定然會叫上你的。”

麵對東方默的笑容,展飛鴻似笑非笑地反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到展飛鴻這“不懷好意”的模樣,東方默剛想回上一句,忽又聽對方轉移話題道:“這事咱們暫時放在一邊,說說你們東方世家的狀況吧?”

“我家

微微一愣,東方默的臉è再度變得幽然起來,喪氣地說道:“還有什麽好說的。”

“說說看,我有什麽地方可以幫你的。”

展飛鴻見他灰頭土臉的德行,也是頗為無奈。

“你現在的身份,隻怕是幫不上什麽忙的。”

然而他的好心,卻隻是令東方默搖了搖頭,說道:“雖說現在的東方家,已經徹底被金猿捏在了手裏,可表麵上掌家的,卻還是東方鶴那個老賊。你也知道,他本就是我東方家的家主,而金猿又是正六派之一,隨便打個同氣連枝的名號,於公於私,與內與外都說得通。反倒是你一出手,這事情會變得麻煩起來。”

聽過東方默的解釋,展飛鴻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因為他知道,雖說他和東方默,都清楚這東方鶴和金猿到底是什麽貨

但放在整個東方世家,這兩方麵的名聲卻正好相反。

東方鶴身為家主,執掌東方世家這麽多年,蒸蒸日上,外表工夫做到了極致,又怎麽會引來罵名?

即便這些經濟來源都是給煉火丹王與金猿暗地jiā易牽媒拉線得來的油水,但若不是展飛鴻湊巧撞破,誰會知曉?

至於那金猿更是響當當的正大派,靈武盟中的中流砥柱,像東方世家這種地位的存在,巴不得多多拉些關係。

所以如今這東方世家的局勢,在展飛鴻和東方默的眼中看來,乃是徹底淪陷的慘狀。

可對於那些不明真相的族親,沒準還認為東方世家攀上了高枝,就此飛黃騰達了呢。

相比這些,展飛鴻現在的身份,儼然在正派這邊差到了極點。

尤其對於東方世家來說,不提他那靈武追殺令的首號要犯之罪名,光是在東方雅和東方浩天婚禮上做出的驚天之舉,就足以引來九成族人的憤恨了。

“唉,難道就沒有一個好辦法,來幫你翻身做主麽?”

有些鬱悶地琢磨了片刻,展飛鴻悵然歎道。

“除非現如今,有個和金猿同樣地位的正大派來支持我,否則想要翻身的話,就得等我一身修為超越家中的幾位老祖宗,方有可能名正言順地去接過家主之位。當然,這還得等到那東方鶴老賊肯主動下位,或者撕破臉皮。”

東方默苦笑著答道。

“和金猿同樣地位的正大派

耳中回響著東方默的話,展飛鴻眼中忽地一亮,沉思了起來。

事實上,對於這個條件,他倒不是沒有一個合適的對象。

這對象,自然就是他不久之前離開的碧蝶堂。

無從哪一方麵,這碧蝶堂也不會遜è那同為正六派之一的金猿特別是在黃婉芹完美奪舍了碧蠶之後,更是擁有了世俗第一的強大潛力。

如果順順利利地讓她當上了碧蝶堂的掌極為保守得說,再過數十年光景也足以將碧蝶堂發展為正六派之中最為強盛的一派了。

甚至那靈武盟主,八成都能搶奪到手中。

所以說,假若他能夠通過碧蝶堂來幫助東方默,這事情便簡單了許多。

隻可惜,這計劃一時半會還行不通,最起碼也要等到黃婉芹真正繼承了掌之位再說。

否則但憑那位老掌就絕對不會讓展飛鴻見到對方一星半點,更別說行這個方便了。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其實我和分道揚鑣以後,在九妖教呆了一陣子——”

暗暗做出決定之後,展飛鴻開始換個辦法來安慰東方默。

“什麽,你連九妖教主都勾搭上了?那煉火丹王也死在了你的手裏?!”

東方默被展飛鴻說得一愣一愣,他終歸不是碧蝶堂掌消息並沒有人家大大派那般靈通,再加上近日來失去了伴侶,也不敢獨自回淪陷後的東方世家,更是徹底封閉了消息。

“什麽叫勾搭,再說了,我認識她那會兒,她隻是一個九妖教的小弟子罷了。”

展飛鴻沒好氣地白了東方默一眼,繼而說道:“你抓住重點來聽成不成,我是想告訴,那煉火丹王已經死了,金猿就算控製你們東方世家,也沒有好處可撈!”

此話一出,東方默終於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臉è漸漸沉了下去。

“你說得對啊,煉火丹王已經死了,那金猿還能從我家撈到什麽好處?”

心中猛然升起了一個不詳的預感,東方默喃喃地說道:“既然撈不到好處,他們派這麽多弟子跑到我家裏來,幾乎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日夜看守不斷,難道僅僅是為了等我嗎

仿佛是在印證他的話,就在聲音停止的刹那,一道道金è光影猛然間落在了展飛鴻與東方默的周邊,將這條胡同完全堵死!

“你說的沒錯,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世家子弟,還真不配我金猿大動幹戈!”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群黑影之中的帶頭人物,緩緩地朝展飛鴻走了過去。

展飛鴻麵無表情地凝望著逐漸bi近的這個人,雙眼中不禁暗暗地蒙上了一層猩紅之

“靈嬰大能?”

有些意外這為首之人的修為,他又將目光轉向了其他身影。

所幸的是,唯獨在胡同中的其他不速之客,都是些靈丹期的存在,還不足以對他構成太大的威脅。

“你,就是展飛鴻?”

正在展飛鴻偷偷觀瞧之時,那金猿的靈嬰大能立在了展飛鴻的麵前,冷冷地問道。

“多此一問。”

麵對這人的質問,展飛鴻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我若說我不是,你難道還會掉頭就走?”

“放肆!”

不等那靈嬰大能回應展飛鴻的囂張,另外一個金猿的靈丹期長老便忍不住喝出了聲。

“說我放肆?”

展飛鴻扭頭瞧了一眼那開口說話的身影,護體靈罡猛地爆發了出來!

不消片刻的工夫,一股白è霧氣便蒙在了那人的周邊,隻壓得此人頓時腳跟發軟,靈脈阻塞,甚至連靈海都運轉不開了。

等到五行化一靈氣徹底發揮出作用,他終於堅持不住,“撲通”跪倒在地。

“我放肆了,你又能怎麽樣?”

眼中閃過一抹輕視,展飛鴻淡淡地說道:“不說別的,你先站起來一個,給我瞧瞧?”

“小子,不要欺人太甚!”

麵對展飛鴻如此猖狂的表現,那金猿的靈嬰大能終於沉不住氣了,厲聲喝道。

“嗬,我欺人太甚?諸位金猿的前輩長老,不惜勞師動眾地將我一個小輩堵在這裏,反倒是我欺人太甚了?”

嘴角泛起一抹荒唐的笑容,展飛鴻毫無示弱地反問道。

“太長老,此子窮凶極惡,又何必跟他廢話,不如直接——”

聽到展飛鴻的話,另外一名靈丹期長老也有些按捺不住,所幸開口說道。

隻可惜,他的話剛說到一半,第二股白霧猛地襲上了身體,沒過多久便陪同之前的長老齊刷刷地跪在了展飛鴻的麵前。

“不愧是金猿的老前輩,張口閉口就要取晚輩的命。也不知道你是瞎了還是蠢到了根裏,真以為你家太上長老遲遲不動手,是在學那我佛慈悲,上蒼有好生之德麽?”

不緊不慢地將這位長老譏笑了一番,展飛鴻轉過頭來,重新看向了這位帶頭的太上長老。

那金猿的太上長老隻聽得心中一凜,暗道賊子狡猾。

事實上,他被金猿掌親自派來執掌展飛鴻這檔子事,自然對展飛鴻的種種事跡,了如指掌。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