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息了片刻之後,血魔侍長伸手朝這十六人中的四名靈斂中期,以及六名靈斂初期的應試者指點了一下,說道:“我給你們一個特例的機會,十人組成一組,你們看怎麽樣?”

一邊說著,他一邊抽出隊伍牌號,遞了過去。

那十人聽得這等吩咐,不免相互凝望了一眼,隨即站出隊列。

對於他們來講,雖說其中連一個靈斂後期的存在都沒有,但足足四名靈斂中期,再加上六名靈斂初期的陣容,倒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

當然,由於人數太多,過於拖遝,而被人視作眼中釘的可能同樣不少,但作為經過第一輪生死擂台洗禮的他們,又豈會輕易放棄入門的機會?

正所謂險中求富貴,原本邪魔小教和旁門散戶這類小規模組織間的爭鬥,就要比邪魔三教厲害得多,無論是在場的哪一位青年才俊,無一例外,皆是經曆過不少次生死之險的人物。

所以,他們來這血魔天狼教,一方麵是為了爬上更高的層次,另外一方麵,也有求個安穩的心態。

哪怕這些**多都是少主出身,在教中享盡了榮華富貴,但邪魔小教和旁門散戶最終會落得什麽樣的結局,曆史已然見證了成百上千次。

橫豎都是死,不如抓住機會,尋得一線生機。

這便是為什麽,即便血魔天狼教的入門測試如此殘酷,來應試的人仍舊是絡繹不絕。

故此,那十人遲疑了足足有數十個呼吸的工夫,眼神的交流不計其數,最終還是低下了頭,乖乖地接下牌號,栓在腰間。

待等這十人組成的大隊伍漸漸遠去之後,那血魔侍長將目光落在了最後這六名修為隻有靈斂初期的人身上。

“你們”

微微地歎了口氣,他皺著眉頭沉聲道:“你們應該明白,你們這六個靈斂初期的存在,如果去參加第二次測試的話,基本就等於是白白送死。”

此話一出,除了展飛鴻以外,剩下的五人心中頓時一緊。

“這樣吧,出於你們順利渡過了第一關的擂台比武,我血魔聖教會補償你們一些妖丹邪寶,至於這第二次測試,最好就不要參加了。”

果不其然,那血魔侍長做出了一番打發人的姿態。

“可我們就這樣——”

聽到對方的話,六人當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做出了反抗。

但他剛剛說了個開頭,便被那血魔侍長冷冷一瞪,斥道:“我當初說過,這組隊也是測試的環節之一,世間何事不是優勝劣汰?你們沒有在正常的時間之內組成隊伍,就代表著輸了,我血魔聖教出於同情,白給你們妖丹邪寶作為補償,還不知足?想想那些死在擂台上的人吧,他們同樣也是輸家,卻不但沒有得到補償,連身體都奉獻給狼主大人!”

那先前吱聲的人被血魔侍長這劈頭蓋臉的一番訓斥,不由得縮回了頭去,再也不敢言語。

“還有沒有人,有意見的?沒有的話,這便雖我去領那妖丹邪寶吧。”

嘴角泛起一抹不屑地笑容,血魔侍長最後問道。

“妖丹邪寶,我沒興趣。”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展飛鴻,忽地站出了身來,說道:“不管怎樣,我都要試上一試。”

那血魔侍長聽到展飛鴻的話,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隨即冷冷地問道:“你想送死,我倒是不介意,但你能代表他們其餘五個人嗎?”

這話一出,其他五人紛紛將目光轉向了展飛鴻,甚至有兩個人直接開口反駁。

“誰給你的資格,讓你決定我們的生死?!”

“要死,你自己去送死吧,我絕不會同意去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等到這兩人把話說完,那血魔侍長嘴角的笑容更加放肆了,他幽幽地說道:“你看,你連隊友的意見都沒有詢問,就擅自決定,未免也有些太自大了吧?”

隻可惜,麵對他這副嘴臉,展飛鴻隻是淡淡地說道:“我有說過,我需要他們和我一隊嗎?”

血魔侍長隻聽得微微一愣,雙目不禁再度閃爍出血紅之『色』來。

然而任憑他如何探查,映入眼中的依然是個靈斂初期的靈波水準,這位血魔侍長的心裏不免有些打鼓了。

“要麽,他是不知好歹,或者有一個隱藏極深的依仗。要麽他便是深藏不『露』,最少也在靈丹以上的大修行者!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算我知曉,也隻能裝傻充愣,唯有依靠著教中七重以上的尖端力量,去識破他了。”

盤算了大約有十個呼吸的工夫,他最終從懷中套出另外一個隊伍牌號,丟了過去。

“好,既然你有這個膽子,敢冒這個風險,我便成全了你!假若你能夠在這第二次測試當中成功勝出,相信不久之後,我血魔聖教便多了一位優秀人才!”

強自裝出滿臉的尋常表情,這位血魔侍長見展飛鴻一手接過牌號之後,便自顧自地轉過身去,喝道:“剩下的人,通通跟我走!”

說罷,他就不再去瞧展飛鴻半眼,直接走遠。

那剩下的五個人看到血魔侍長走遠,不由得紛紛跟了上去,時不時地回頭望上一眼展飛鴻,個個都是充滿了奇怪的眼神。

在他們這些真正的靈斂初期修行者眼中,自然是不能夠理解,他究竟從哪裏找來如此龐大的自信,敢獨自一人去參加第二項測試。

不過展飛鴻可沒功夫,去管他們如何看待自己,接過牌號之後,便興衝衝地一路走到了山腳之下。

可等到他足以眺望到那入山的地方之時,卻並沒有發現本應該停留在那裏的一隊隊應選者。

隻剩下幾名血魔教眾,悠閑地站在那裏,相互聊著什麽。

“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不需展飛鴻開口詢問,那幾名血魔教眾便優先發現了展飛鴻的蹤影,不由得冷聲問道。

“我來參加測試。”

展飛鴻連忙晃了晃腰間的隊伍牌號,答道。

“你來測試?哦,我知道了,你是那最後一波隊伍的人吧,怎麽來的這麽晚,測試已經開始了——”

『摸』了『摸』下巴,其中一名血魔教眾聽到展飛鴻的回答之後,恍然大悟道。

“不對,那十人隊的牌號,我有印象。你想想,一共才十七支隊伍,他的號碼是十八,怎麽會是一隊?”

隻可惜他的揣測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名血魔教眾給否決掉了。

“十八號?”

聽到這番話語,先前開口的血魔教眾也不免細細觀瞧了展飛鴻腰間的號碼一眼,果不其然,正是十八號。

“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來頭,莫不是用個假牌子騙我們吧?”

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位血魔教眾的臉『色』不禁冷了下來,質問道。

“這是那血魔侍長交給我的,我就是第十八個隊伍,具體的種種,你們問他便是,測試已然開始,我沒工夫再耽擱下去了!”

然而展飛鴻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留下一句頗為不耐煩的回答,便飛快地朝那上山的林徑奔了過去。

望著展飛鴻的背影,那血魔教眾出手阻止,卻被另外那名同伴給阻止了下來。

“讓他去吧。”

“為什麽?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他有問題!”被攔住的血魔教眾有些不忿地反問道。

“就算有問題,你又能怎樣?我看過了,那個牌子是真的,也就代表著魔侍長都拿他沒有辦法,你一個小小的五紋魔侍,又想如何?”

另外那名血魔教眾聽到對方的質問,有理有據地解釋道。

“可——”先前那血魔教眾仍舊無法釋懷。

“可什麽可,我猜這小子,八成是和咱們血魔聖教有所幹係,而且那幹係的人物,最起碼也比你我要硬上許多,否則誰有那個膽子,敢獨自一人成隊,進去送死?你別忘了,這小子就是當初不到十個呼吸的工夫,便將吞天教少主擊殺的黑馬,再加上他那凶獸,連咱們這幫探子都聞所未聞,來頭恐怕很有底蘊啊”

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另外一位血魔教眾語重心長地說道:“碰見這種事,你我這個身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

聽到這番勸說,先前的血魔教眾躊躇了片刻,也就不再固執,幽幽地凝望著展飛鴻消失在山林當中。

剛一進這山峰,展飛鴻便施展出了縮地之術,將半個身子沉入地底之下。

飛快地感受了一遍這個山峰的種種狀況,直到確定沒有被血魔天狼的神通所觸及,不能窺探到他的種種,他這才安心施展出蛟龍雙瞳,開始探查起周邊的具體情況。

這一看之下,很快便發現周邊的區域,潛伏著好幾個六人的隊伍。

不過展飛鴻並沒打算去『騷』擾他們,凡事以低調為主,先收集齊了十顆凶獸內丹再做他想。

抱著這樣的心裏,他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地底之下,繞過一組又一組的隊伍,終於發現了一個尚未被觸及的區域。

這塊區域當中,剛好有著一隻凶獸的靈波回『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