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五體投地

雙眼眯成了一條縫,東方鶴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朗聲喝道:“展飛鴻,你這次前來我東方家傷人,是全然當靈武盟為無物嗎?!”

他這一嗓子出來,便一個大帽子扣了上去,並且全然將對方的身份給確定了下來。同時也是在暗暗『逼』迫那些坐在兩旁不動聲『色』的賓客們,該出手支援了。

否則,他日之後,這位東方家主定會找機會去靈武盟說道一番。

“這位前輩,你說我傷了人,敢問這傷者在哪裏?”

聽到對方的話,少年倒也不急,隻是輕輕地笑了一下,繼而故意朝周邊看了幾眼。

“你沒有傷人,又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地便闖入我東方本家的大堂之中?!”東方鶴並不想給對方任何反駁的機會,他不等少年再度回嘴,便袍袖一揮,向在座的眾位賓客朗聲道:“諸位都是看在我東方家的薄麵,前來祝賀的!

如今這被靈武盟點名通緝的靈修惡徒展飛鴻闖入我東方家中,傷我家中老小若幹『性』命,還請各位同為靈武盟一員的朋友出手助我東方家渡過這個難關,如若能將這惡徒成功抓捕或者擊殺,我東方家保證不從中分上任何賞寶,功勞,全部是諸位的!

並且,我作為東方家的家主,還可以像諸位保證,如果哪位分得的賞寶少了,我東方家將會全力彌補那位朋友,絕對會叫在座的每一位都滿意為止!”

這一番話說完,即便那些賓客親眼見證了少年那極為不俗的實力,仍舊不免有些眼紅心動。

尤其這裏麵就幾位知情人士,更是明白現如今展飛鴻的賞寶到底豐富到了什麽程度,若真的能夠從中分到一份好處,那可就夠讓他在修行之路上少奮鬥十年甚至二十年之久了!

“既然東方家主主動求援,這個麵子我們自然不能不給!”

想到這裏,這幾個人便相互遞了個眼『色』,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呼籲道:“眾位朋友,我們知道,你們心中定是在忌憚這展飛鴻的不俗實力。可眾位有沒有想過,咱們加起來,足足有數十人之多,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餓虎架不住群狼,就算是哪些靈丹期的老前輩,大修行者,也難以同時對仗咱們這麽多人,他一個『毛』頭小子,又能厲害到哪兒去?!”

“是啊,這小子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厲害到靈丹期的地步!”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像咱們這種境界的人物,無論哪一個和他對上,都沒有成功的機會,不如就趁現在人多,拚上一把看看!”

經過這幾人一唱一和的忽悠,在座的所有賓客的眼神之中都多了一份意動,要知道,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又有誰不想嚐呢?

“怎麽樣,展飛鴻,還不快束手就擒,這樣你還能多活些時候,否則,格殺勿論!”

東方鶴眼看一片形勢大好,不由得嘴角一揚,冷聲哼道。

少年悠悠地將目光掃過了那些純純欲動的人,眉宇之間夾雜了些許無所謂的感覺搖了搖頭,隨即將手輕輕一抬,一把黑『色』鐮刀猛然間出現在他的肩頭。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

順手將鐮刀朝地麵一立,展飛鴻的雙眼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猩紅火芒,聲音也隨之冷了下來。

“不過我告訴你們,東方家的人,我之所以不傷害他們,是看來雅姐的麵子上。至於你們這些外人。。。。。。盡管試試看?”

五行化一的靈壓從他周邊瘋狂『蕩』起,一股與少年那張略帶稚氣臉龐的肅殺之氣不斷鼓『蕩』開來,隻震得周邊那些賓客們不禁一顫!

他們這才想起來,能讓靈武盟這般興師動眾的人物,又怎麽可能是個心腸軟弱之輩?

光是按照那通緝榜文中的介紹,便能夠得知這小子殺掉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而且個個都是修行中人!

這樣看來,賞寶的獎勵雖然令人心動,但有沒有那個命得到手,還是不一定的事呢。

他們終歸不是東方家的人,犯不著為點寶貝丟了『性』命,所以那些剛剛要站起來的賓客,又將屁股踏踏實實地貼回到了椅子上,誰也不想衝在第一個。

東方鶴沒想到對方僅僅說了一句極為普通的威脅之語,便將自己甚至不惜貼上老本的重賞給壓了回來,隻氣得臉皮極為不自然地**兩下。

“小輩,你口口聲聲說你是雅兒的朋友,現在竟然準備在她大喜之日見血,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僵著表情微微地轉動眼珠,東方鶴又找到了一個新的切入點。

“前輩,您不說還不要緊,晚輩正是為這大喜之日才來的呀。”見到周圍躁動的人『潮』再度安靜了下去,展飛鴻重新翻手將鐮刀抗在了肩頭,隨即說道:“如果今天真的是雅姐大喜之日,晚輩我自然不會做出任何不敬的舉動,反而會衷心地祝福雅姐。隻不過。。。。。。現在這個狀況,到底能不能算是雅姐的‘大喜之日’,恐怕還不一定呢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東方鶴眼中閃過一道凶光,厲聲問道。

“我的意思是——”再度朝前邁出了幾步,少年的表情逐漸變得正經了起來,他雖然是說給東方鶴聽得,但話語之中卻充滿了亦有所指的味道。

“雅姐,她真的願意嫁給前輩這位頗為‘出息’的養子嗎?”

“哼,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浩天與雅兒這門親事乃是自小便定下來的,無論是老夫,還是雅兒的父親昆弟,都沒有任何異議。再說了,雅兒和浩天自小青梅竹馬,又怎麽可能會不願意,難道老夫之子的身份,還屈就了她不成?”

東方鶴好似聽到了什麽極為荒唐的話一般,很是不屑地笑了笑,理所當然地答道。

“屈就沒屈就,不是前輩說得算的。”微微地搖了搖頭,少年仍舊是原來那副表情,執著地說道:“晚輩說過,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問雅姐一句話,得不到答案,晚輩是不會走的。”

“哼,雅兒乃是老夫未過門的兒媳『婦』,豈是你這小子說問便能問,老夫就算是賠上這條老命,也要保住雅兒的清白之名!”

東方鶴哪裏不知道少年到底抱的是什麽心,對於自己那侄女到底何種態度,他再清楚不過了,絕對不能讓事態繼續發展下去。

於是這位東方家主終於還是出了手,一個騰身便朝展飛鴻所在的位置撲了過去。

“前輩,您莫不是心慌了吧?”看到對方瘋狂地撲擊,少年的雙眼一眯,五行化一的靈壓猛然間騰到極致!

那鋪天蓋地的凶猛土係靈氣頓時受到了阻撓,不到片刻的工夫便瓦解殆盡,甚至連東方鶴的身形都為之一滯。

展飛鴻趁機朝左輕挪了一步,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了對方的肋下。

“我說前輩,您為晚輩行此大禮,晚輩可擔當不起啊!”待等那一對手掌按實之後,少年驟然用勁,並且將五行化一的靈壓緊緊包裹住了東方鶴的身體,讓對方半點靈氣都無法運轉開來,更別說施展神通加以抵抗。

如此一來,這位東方家主又如何能夠吃得住展飛鴻那暗暗加上了金靈戰氣的力道?僅僅堅持了不到半個刹那,就乖乖地跪倒在地。

然而這一幕看在別人的眼裏,卻如同少年好像要將跪倒的東方鶴攙扶起來一般,及其的詭異。

被一個『毛』頭小子鬧得丟了如此大的臉,東方鶴隻氣得咬牙切齒,作勢便要呼喊。

但不等他的喉嚨喊出些許聲響,那股施壓在他身上的力量再度強了幾分,擠得他呼吸都停滯了下來,更別說想要吐『露』什麽!

“前輩,您這是何必呢?晚輩知道您問心有愧,準備改過自新,但也沒必要見人就跪吧?晚輩我又不是那諸天神佛,可沒有普度眾生的本領呀。”

全然一副謙卑的模樣,展飛鴻裝成很是努力地要將東方鶴攙扶起來的動作,嘴裏更是不饒人地說著風涼話。

這番情景隻看得周邊賓客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暗道這小子實在太過陰損了。

同時他們也在慶幸剛才沒有一時衝動動起手來,否則連這東方家的家主都被對方戲弄得如此不堪,那展飛鴻又怎麽可能對他們這些外人手下留情?

不說別的,光是這一手將人神通不動聲『色』的瓦解,便足以群攻之中占得先機,倘若被他破解掉了之後,豈不等於要用一身凡肉來抵抗那泛著森然寒光的鋒利刀鋒?

“唉,不是晚輩不盡力,實在是晚輩修為低微,沒有本事將您這下定決心的一跪攙扶起來。”裝模作樣了好一會兒,少年咧咧嘴巴,一臉無能為力的表情。

“恕晚輩無能,還是等到晚輩問過雅姐之後,再想辦法勸勸您吧!”

幽幽地歎了口氣,展飛鴻索『性』鬆開了雙手,徑自從東方鶴的身旁繞了過去。

他前腳剛一離開,這位東方家主便覺得一縷白霧欺上了自己的周邊,隨即他便無法反抗地朝前撲到,變成了“五體投地”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