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誰死誰生?

等到那金猿門弟子的指訣掐完,懸在半空中的其中血魔天狼教教眾,腰間所捆綁的金『色』流光便開始出現了收攏的狀況。

僅僅半息不到的工夫,那金『色』流光就深深地嵌入了對方的皮肉之內,隻勒得那人鮮血從嘴角不斷溢出,卻任憑他如何掙紮都無可奈何。

眼看這人兩腿的蹬踹速度逐漸慢了下來,血『液』順著下巴緩緩流到脖頸,染紅了整個胸口。

最終,他的四肢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毫無生機地垂落在下,瞳孔也隨之變得渙散不堪。

見到這番情景,那金猿門弟子眯眼一笑,淡淡地說道:“還有五個呼吸,就輪到下一個人了。”

他竟然連施展神通到第一人身死的過程,也算進了時間之內!

展飛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看來自己再不出去,恐怕過不了多久,這十二名血魔天狼教眾就要被屠戮殆盡了。

眉宇之間凝上了些許定然之『色』,少年猛地施展縮地之術來到那金猿門弟子的正前方。

“你肯出來了?”

那金猿門弟子看到展飛鴻乍閃而至的身影,嘴角揚起一絲得逞之意,他微微地偏著腦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還以為,最起碼要死上七八個人,你才會現身。沒想到展少俠的心腸這麽軟,倒讓我有些出乎預料呀。”

“你認識我?”對方的話讓少年微微一愣,神情也變得更加謹慎了幾分。

“你覺得我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找你的茬玩?我要不認識你,幹嘛親親苦苦的隱藏身份,冒著生命危險跑到這萬凶山脈,又被『逼』的不得不和你明刀明槍的鬥?”

一聲不屑的冷哼從對方嘴中傳出,那金猿門弟子的雙目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芒,繼續說道:“雖然不想承認,可我確實沒有辦法在十招之內要了你的命,否則我絕不應該讓你活到現在的。”

展飛鴻皺起了眉頭,突然問道:“咱們之間,有仇嗎?”

“仇?”那金猿門弟子眼珠在眼眶裏轉了半圈,好似刻意地去回憶著什麽,過了大約五個呼吸後,他才緩緩地說道:“要說仇的話,你殺了我的幾個師弟,這算不算呢?”

看來這人,果然是為了金猿門銷贓一事而來找我麻煩的——

聽到他的回答,少年總算是確定了對方的來由。

“這麽說來,你想我死?”點了點頭,展飛鴻一臉淡然地問道。

“當然,我來冒著風險進入萬凶山脈,圖得就是將你永遠留在這裏。”那金猿門弟子微微一笑,隨即說道:“不過我很清楚,你逃跑的本事實在有點太厲害了,簡直比那幫穿山甲還要神奇,所以我便必須多耍點手段,耍到你既不敢,也不能逃走為止。”

“你成功了。”

幽幽地歎了口氣,展飛鴻的雙眼蒙上了一層濃濃地猩紅,冷聲說:“可你也應該明白,我不是那種會任你宰割的人!”

“對,我知道,先不要激動。”金猿門弟子抬起手來,做出一個阻止的動作。“魚死網破,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所以我決定給你一點點機會。”

“機會,什麽機會?”少年奇怪道。

“在不許逃跑的前提下,跟我打一場,如果你死了,我會放過他們。”金猿門弟子笑著答道。

“你這條件,恐怕很不公平吧?”展飛鴻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公平?你認為我在這種絕對優勢的條件,會給你什麽公平?”那金猿門弟子的笑聲更加放肆了,“我有人質,你沒有。而且就算我把他們都殺了,憑你的實力,想殺我卻是困難得很。對於一個隻有逃的本事,而沒有反撲之勢的小家夥,我給你這種政策,已經算是十分優惠了吧?”

展飛鴻心中一緊,對方說得沒有錯,在一番暗自觀察之後,他的的確確沒有把握能夠將這深不可測的金猿門弟子成功擊殺。

甚至兩人之間的勝負率,僅有三七開罷了。

不同之前那個由九妖教弟子裝扮而成的冒牌貨,這個人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靈波,讓少年有一種無法『摸』透的感覺。

他很清楚,這要比那種赤『裸』『裸』的強勢更加可怕,就好像那些正門六派和邪魔三教的弟子,觀察自己一樣。

由此可見,對方唯一的顧忌,便隻有自己能夠逃跑這一項了。

現如今人家拿住了把柄,又談何公平可言?

正在展飛鴻暗自思量的時候,那金猿門弟子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你不會天真的認為,你活著出去以後,把消息傳遞給其他門派的人,他們就要前來討伐我?想想你的身份吧,小子。嘖嘖,靈武盟緝惡榜上排名第九十九的靈修惡徒。。。。。。不,我說的不對,等我出去以後,你興許就要提升到五十名以內了,也許就此步入三十之列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試想一下,你殺了碧蝶堂黃長老的女兒,還有赤牛殿,白羊宗幾派的若幹弟子,外加邪魔三教此行年輕教眾裏的全部精英,無論是哪一邊,都不會放過你的吧?”

“你就這麽肯定,你說得話,別人就能傻乎乎的相信?”

這栽贓陷害的橋段再一次重演出來,展飛鴻不禁無名火起,悻悻地反駁道。

“他們不信我,難道還信你不成?”那金猿門弟子眉『毛』一挑,囂張地說道:“你以為我是誰?我是程長風,金猿門翠峰嶺的大師兄,就是你們口中相傳的金猿門小巨頭之一!整個靈武盟加起來,才有多少個小巨頭你知道嗎?再說了,這次萬凶之行,能夠活著出去的隻有你我二人,他們不相信我這個名門正派裏最為優秀的代表之一,難道還相信你這聲名狼藉的靈修惡徒?”

『舔』了『舔』嘴唇,他眼中的神光更為強烈幾分,攤開雙手道:“原本,他們全死,你來背黑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我現在給你一個能讓他們活下來的機會,難道還不夠寬容,還不夠大肚嗎?”

他居然是金猿門的小巨頭之一?!

即便少年此時已然算是見多識廣,可心底仍舊稍微顫動了一下。

正門六派的小巨頭是什麽樣的存在,展飛鴻大致上也是有所了解的。不說他們的實力最低也要和血狼七衛平分秋『色』,便是那保命的手段,也可謂是層出不窮,即使是那門中長老級別的人,除非繼承了那種擁有瞬間將一切粉碎的超級神通,否則也不能輕易地將其成功斬殺。

當然,在掌門級別的大能眼裏,殺掉一個弟子中絕等存在,並非是一件難事。

可修為達到了他們那種境地,又怎麽會親自出手去教訓一個小輩?

展飛鴻的背後漸漸滲出了冷汗,他怎麽沒想到自己一直期待碰麵的敵人,竟然會是一個正門六派的小巨頭!

要知道,憑他現在的實力,想要殺掉對方根本就是一個幻想,能夠成功擋住人家五十招,都該暗自慶幸了。

那麽。。。。。。是逃,還是戰?

一股退意從少年心中萌生了出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周邊瞥了瞥。

可當他無意間瞥到那幾顆捆綁著東方姐妹,黃婉芹和柳妙兒的樹木之時,少年使勁地捏緊了拳頭。

她們不能死——

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她們就不能死在自己的眼前!

“你怎麽能保證,咱們兩人戰後,你就會饒過她們的『性』命?”穩了穩心神,展飛鴻終於將內心的怯意排除了出去,繼續問道。

“我還需要做什麽保證嗎?”程長風聽到少年的話,聳聳肩膀,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就不怕,她們出去以後,會告發你的惡行?”展飛鴻質問道。

“你好像搞錯了什麽吧,我承認,這次萬凶之行,我是作弊了,可這又能怎麽樣?連凶獸都沒出來懲罰我,其他人能說些什麽?你說的惡行,從開始到現在為止,我殺過一名正門弟子嗎?如果你應戰,死的便隻有你罷了。”

程長風的嘴角撇起一絲虐笑,冷酷地說道:“至於你該不該死,我想緝惡榜是一個很好的解釋,就算東方家那兩個丫頭想要借此鬧事,也得看她們的家長有沒有那個膽子。而碧蝶堂這位長老千金,不過是受了你的蒙騙,我想不用我這金猿門大弟子去說些什麽,自有她的母親來教她如何改邪歸正。剩下那幫邪魔歪道,恨我便恨我好了,反正恨我的邪魔歪道成百上千,再多一些又有何妨?”

這一番話語隻說的少年啞口無言,事實上對方解釋的沒有錯,東方世家的人,絕不會因為死了一個緝惡榜上的靈修惡徒,而去招惹一位正門六派小巨頭的。

而黃婉芹的下場,恐怕八成也會和程長風所說的那樣,畢竟她的母親是碧蝶堂的長老,怎麽也不可能會讓自己女兒的名聲和一名靈修惡徒糾纏到一塊,更別說替他報仇了。

還有這血魔天狼教教眾和九妖教的柳妙兒,則更不是什麽可以期盼的對象,正邪之間的仗已經打了千百年,好不容易步入了平靜期,絕不會因為一個既不能算是靈修也不能算是妖修的無名角『色』,便重新挑起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