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陳鷹揚之死

這兩名弟子的衣衫早已被金猿門和彩鱗宮弟子的攻擊撕扯割裂的破爛不堪,鮮血浸濕了布料,與那黑『色』為底,紅『色』為綴的狼型圖案相互輝映起來,更添幾分猙獰。

不過仔細觀察一番的話,就能發現這些不過是一些皮肉傷罷了,並沒有致命的威脅。

這還得歸功於血魔天狼教在對敵上的整體分工,如果叫兩名僅有靈斂期水準的教眾來麵對整整十六名正門弟子的偷襲,早就被人家傷的倒地不起了。

也就是那團隊中唯一的兩名靈凝期教眾,方有能力在『亂』軍叢中抵擋住那連綿不絕的險惡攻勢,同時還能保證這整整十名同伴的安全。

隻見那步入靈凝期的二人腳下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血紅腳印,這腳印跟著二人躲閃的路線不斷浮現消失,猶如一條不離不棄的影子。

無論是那十人聯接施展而出的巨大狼頭,還是這步法極為奇特,詭異多端的神通,展飛鴻都不曾見識過。

看來,當初狼奴告訴他,這有天地戾氣幻化而成的上古妖獸,一共擁有一百八十七種神通,倒也不是空『穴』來『潮』。

“好厲害的血魔天狼教。。。。。。”

便是邪魔三教之中排名第二的九妖教第一大脈魅影貓的弟子柳妙兒,也不禁眯起了一雙大大的眼睛,喃喃地感歎而出。

她心裏十分清楚,倘若由他們九妖教此次萬凶之行的一幹教眾來對方這血魔天狼教的大神通,獲勝的幾率也不一定能夠超過五成。

畢竟,九妖教最大的短板,便是沒有一個像萬毒巫蛇教與血魔天狼教這樣具有以弱抗強威力的大神通。

由於分成了九條支脈,每一脈的教眾僅僅來了不過一到兩人,他們的本命凶獸各不相同,就是聯合施展,也隻能和自己這一脈的教眾罷了,又怎麽可能聚集出整整十人的力量來超出修為上的限製?

事實上,要不是因為九妖教可以隨時從頂尖的邪魔小教中招攬新的支脈來不斷更新,早就被其他兩個擁有上古妖獸的大教給吞噬殆盡了。

而躲在展飛鴻另一側的黃婉芹也是滿臉的凝重,似乎是在暗暗考慮著碧蝶堂中的大神通裏,有沒有能與之相抗衡的招法。

就在這時,一聲轟響猛起,眾人的目光不由得紛紛轉去,赫然發現那六名穿山派的弟子全部鑽入了地麵之下。

“眾位師兄師妹們,繼續努力吧,我陳鷹揚帶眾位師弟就此告辭了!”

一陣放肆的笑聲從那越挖越深的洞口裏傳了出來,凡是聽到這番話語的正門弟子,無不氣得七竅生煙。

“陳鷹揚,你還要不要臉,虧你們穿山派乃是靈武盟的一份子,竟然臨陣脫逃?!假若我能撐過這一劫,一定要找師父去你們穿山派討一個說法!”

那周師姐最先從震驚之中緩醒了過來,憤憤地朝地麵連跺幾腳,卻又毫無辦法。

畢竟在他們正門六派之中,要說最會逃命的,就是這穿山派的人了,隻要那土行神通施展開來,整個人潛入地底之下,除非修為高過對方數個檔次的長老級人物出手,否則誰也別想將他們攔在半路上。

“跑的還真快!”

那金猿門的帶頭弟子也是一臉的難看之『色』,他可沒想到這位剛才還滿是囂張,要先對嚐味道的家夥現如今比兔子溜得還快,壓根就沒把他們當成同伴來看待。

“師妹,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望著天空中那仍舊不斷噴出血煞之氣的巨大狼頭,他的眼中不禁閃過些許怯意,心中也萌生了逃跑之意。

隻不過憑他十紋靈斂的實力,又不像穿山派弟子那般能夠遁地而走,恐怕整個團體一但潰散開來,能夠成功生還的幾率甚至到不了四成以上。

這其中的關鍵,還是要靠這唯一的一位步入靈凝水準的彩鱗宮周師妹了。

“怎麽辦,能怎麽辦?!”周師姐正在由於穿山派的無恥行徑而大發脾氣,如今聽到了這位金猿門師兄的詢問,不由自主地瞪了他一眼,悻悻地說道:“難不成,你也想逃?!”

“我是覺得,穿山派的人一走,咱們的人數便和對方相同了,這樣下去,恐怕——”那金猿門的帶頭弟子一邊躲閃著天空中不斷下落的血煞之氣,一邊解釋道。

周師姐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她雖然憤恨穿山派弟子的無情,但還不至於衝昏了頭腦。

“我記得你們金猿門,應該來了六名弟子才對啊?”眼睛轉了轉,她忽地想起了這件事,冷不丁地質問道。

“是啊,的確,我們此次前來萬凶之地的弟子一共有六名,可那最後一位,在剛剛進入區域以後,便不知道跑哪去了。”金猿門的帶頭弟子在這危急時刻也顧不上隱瞞了,便大致地解釋道。

“他為什麽要和你們分開行動,難道不怕死嗎?”周師姐頓時聽出了玄機,不禁追問道。

“他的實力估計不差,即便單獨行走,也不會出現什麽問題。。。。。。”金猿門的帶頭弟子說到這裏,也是眼前一亮,他心裏可清楚得很,這名弟子所隱藏的實力,絕不是比自己和其餘四名師弟高那麽一星半點。

如果能把他給找出來幫忙,最起碼也能把局勢給拉回到五五開的狀況。

隻是,這人來無影去無蹤,眼瞅著同門弟子陷入了這般不利的境地,都不曾亮相來支援,他們又應該從哪下手將這個人給找出來呢?

。。。。。。

看到那六名穿山派弟子紛紛墜去了地麵之下,展飛鴻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地翹了起來。

他之前考慮了不知多少種可能,連柳妙兒這一員大將都被算計到了其中,卻沒想到最終會出現這樣的一個結果。

由此可見,我還是小看了這幫正道人士的“節『操』”啊。。。。。。

抿著嘴偷笑了幾聲,少年的眼睛快要眯成一條縫了。

現如今,他隻要靜靜地等候那隱藏在暗處的金猿門弟子現身便可以了,除非他真能狠下心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門師弟慘死在血魔天狼教弟子的神通下,否則這場一直處於被動的戰鬥,少年終於有了翻身的機會。

窺我的位置,偷我的麵具——

你不是喜歡跟我藏貓貓嗎,我看你這回還往哪裏藏?

眉宇之間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殺意,展飛鴻的精神全部集中在了空地之上,隻要有新的人物跳將出來橫『插』一杠,他便毫不猶豫地撲上去與對方決一生死。

當然,這六名穿山派的弟子也不能輕易放過。

畢竟他才和那名金猿門弟子拚鬥的時候,很難抽出手來保護這幾位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姑娘了。

所以,展飛鴻是絕不會遺漏掉任何潛在威脅的。

隻見他眼皮之間的最後縫隙也漸漸閉合,一股極為磅礴的靈識掃向了方圓百丈之內。

雖然達不到南宮世家那無影蟄皇的神通——控百丈的效果,可造化這門木係感知神通,卻也足夠探索到那六名穿山派弟子所在之處了。

眉『毛』不由自主地跳動了一下,少年猛地化成了一條棕『色』流光,整個人消失在空氣之中。

不到十分之一個呼吸的工夫,他便來到了地底約有三十餘丈的所在。

“師兄辦事真是果斷,師弟我佩服至極!”耳中隱約聽到含含糊糊地交談之聲,展飛鴻心知自己找對了地方。

“就是,我們身為穿山派的弟子,已然立於不敗之地,憑什麽要跟著那些家夥擔驚受怕?”另外一個聲音隨之附和道。

“哼,甜頭沒嚐到半點,苦工倒是沒少做,真當我陳鷹揚腦子笨呀?讓那彩鱗宮的小娘們自己玩命吧,反正咱師兄弟幾個是不奉陪了!”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少年身前一丈左右的距離響了起來,聽話中的意思,這人便是那穿山派的帶頭弟子,陳鷹揚。

展飛鴻的眼眸之中立刻凝上了一層猩紅,很快,六道棕影在漆黑的泥土中逐漸顯現出來。

看清了這六名穿山派弟子所在的位置,他默默地抬起了已然幻化成鐮刀的胳膊,對準離他最近的陳鷹揚便閃了過去。

“唉,唯一讓我覺得有些可惜的,便是那個沒有品嚐到那擁有一對大胸懷的小丫頭,這種極品,放在世間都是罕見的貨『色』。。。。。。”

幽幽地歎了口氣,陳鷹揚麵『色』之中蒙上了淡淡的失望。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一股透徹心扉的冰冷感覺猛地襲上了胸腔!

“嘶——”片刻之後,強烈的痛楚開始從那貫穿的部位生起,陳鷹揚登時便想大喊大叫,卻發現自己連吸氣都變得困難十分,更別說從喉嚨發出聲音了。

原來,那鋒利的刀刃不偏不倚地『插』穿了自己的肺部,與此同時,一隻手掌緊緊地卡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看就要把其中的骨頭生生捏碎!

陳鷹揚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絕望,他到死都不明白,這在地底之下偷襲他的凶手是誰。

明明,在正門六派和邪魔三教的修行者裏,除了他們穿山派以外,就沒有其他能夠在泥土中任意遊走的人了。

可這置他於死的家夥,卻在深入地下整整三十餘丈的地方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