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中蠱

偷襲者已經離去,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眾人可謂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他們攀爬在樹杈數上也不敢貿然下來,因為那渾濁的泥石流依舊渾噩的的流動。

大雨漸停,夜晚來襲,四周黑漆得伸手不見五指。

戊林晨擔心偷襲者去而複返,於是支開手電,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幽若和Gretta那邊,三人瑟瑟發抖的依偎在一起,忍著饑餓等待黎明的到來。

等到了下半夜,幽若已是頭暈目眩,咿咿呀呀的開始胡言亂語了,戊林晨在她額頭摸了一下,頓覺得燙手不已,不由得暗叫不好,幽若隻怕生病發燒了。

“Gretta,瞧瞧幽若怎麽了,快想辦法給她退燒,千萬別燒壞了腦子!”

戊林晨焦急的說了一句,支開手電照了照,這一照嚇得他差點沒從樹杈上跌落下去,四周裏那還有Gretta的影子。

“Gretta……Gretta……Gretta……”

連著喊了三聲,等待了許久,也不曾聽到有人回答,戊林晨焦急萬分,一邊是疾病纏身的幽若,一邊是消失不見的Gretta,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顧上周全,一邊將幽若綁在樹杈上,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才是屋漏偏遭連夜雨,幽若啊,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是放下你去找她,還是放棄她來陪你呢,選擇咋就這麽難?”

幽若迷迷糊糊的,但也聽得清楚戊林晨說話,有氣無力的伸手拽著戊林晨的胳膊,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別離開……別離開我……我怕,我怕……”

戊林晨見她這麽說,那還有心思去找Gretta,握著她的手就急忙回應說道:“我在這兒呢,我不走,不走……”

聽到他的聲音,幽若這才安穩了些,他將自己濕噠噠的衣服脫下來,搭在幽若的額頭上,希望以此能讓她的體溫下降一些。而後瞅著無邊的黑暗,心裏頓覺得有些恐慌,當他準備站起來拉尿的時候。耳邊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戊林晨……戊林晨……你在哪兒……”

這是戌道士的聲音,戊林晨正是左右為難之際,聽到他的聲音頓時興奮無比,將拉尿這麽大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對著黑漆漆的四周大喊大:“我在這兒!”

“待著別動,我過來找你!”

戌道士喊了一聲,然後隻聽到樹葉晃動,但戊林晨等了幾分鍾仍舊不見戌道士找過來,尿意卻突然襲來,他隻好站起來,撥下褲子,滋滋的尿了一泡,可不想底下卻傳來戌道士的怒罵聲。

“你丫的什麽意思,老子殺出血路來拯救你,你卻尿我一臉?”

戊林晨不想戌道士就在下方,咧嘴一笑,準備說幾句道歉話兒,不料雙腳忽然被一雙手被抓住,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雙手猛的一拉,將他從樹杈上扯了下去。

“嗙”

一聲摔響,戊林晨覺得腦袋都快要炸了,伸手就胡亂一摸,想撿起一根樹枝抽戌道幾下,不料樹枝沒摸到,反而摸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軟軟的,圓圓的,中間還有個小點兒,他吃驚不小,急忙支開手電,發現正是消失不見的Gretta,而自己的手正摸在她的胸口上。

“哈哈……你完了,說老實話,趁我不在,你們三個是不是已經那個了!”

戌道士咧著嘴,叉著腰,絲毫沒有仙風道骨的模樣,像個市井小人般笑得前仰後翻,嘴裏還不忘奚落戊林晨幾句。

戊林晨不知Gretta生死,也懶得和戌道士計較,扶起Gretta,將她臉上的雜物清除幹淨,伸手探了探鼻息,貼臉聽了聽心跳,最後才摸著她的額頭說道。

“我以為你去哪裏了,想不到失足跌落下來摔暈了!”

說完,他一手掐著Gretta的人中,一手抱著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而後才對戌道士說道:“牛鼻子,你怎麽跑回來了,不是讓你去牽製敵人嗎,要是他們追殺過來怎麽辦!”

戌道士很無奈的看著戊林晨,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去土匪窩子裏吃香喝辣的啊,可那幾個王八羔子要殺我替你打死的人報仇,我不跑難不成等他們宰了?”

正說著,Gretta咳咳幾聲醒了過來,見戊林晨和戌道士都在,她翻身爬起來,瞅著他倆就問道。

“我這是怎麽了,幽若姐姐呢?”

聽她這麽一說,戊林晨猛拍了下腦子,將手電遞給戌道士,然後縱身上樹,將幽若抱了下來,然後對Gretta說道。

“你是醫生,快瞅瞅,幽若不知是怎麽了,高燒不退,額頭都快能煎雞蛋了!”

Gretta不敢大意,半跪在地上,讓戌道士將手電遞給自己,然後翻起幽若的瞳孔照了照,接著有摸了摸她的額頭,捏起她的嘴巴瞧了瞧舌苔,最後才把脈。

以目前的症狀來看,幽若隻是感冒了,但這是表明,Gretta替她把脈的時候感應到了另一股虛弱的脈動,她抬起頭瞧戊林晨說道。

“她的病很奇怪,高燒不是因為感冒引起的,她的體內還有另外一種脈動!”

戊林晨吃了一驚,急忙將幽若的兩隻袖子擼了起來,舉著手電一路檢查到膀子,果然在她右肩膀上發現了一圈指甲蓋般大小的紅點。

望了一眼戌道士,戊林晨喊了一句:“別傻楞著,幽若中蠱了,我們遭到苗疆驅蛇人的攻擊,來按住她,我要強行將蠱蟲取出來!”

戌道士沒料到還有苗疆驅蛇人,頓時大為吃驚,隨手砍下一根樹枝塞進幽若的嘴裏,而後將她的兩隻肩膀死死的按在地上,瞅著戊林晨說:“動手吧,別動蠱蟲成熟了!”

戊林晨摸起一瓶燒刀子,倒在了魚腸劍上,然後劃亮洋火,將魚腸劍燒了一下,這才對幽若說了句話。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忍著點!”

說完,他對著幽若膀子上的紅點用力的切了下去,劇痛之下,幽若扭動不已,戊林晨雖然心痛,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但還是硬著頭皮,將手指伸到割開的小洞裏扣了起來。

Gretta做過手術,瞧著還沒什麽,戌道士瞥了一眼,隻覺得頭皮發麻,急忙轉過臉去,一邊用力的按著幽若,一邊皺起眉頭來說道。

“你小子真夠殘忍的,這樣扣,活人也得叫你扣死,小心你大老婆受不了!”

戊林晨白了他一眼,從幽若的膀子裏扣出一隻蠕動的蟲卵,丟在地上挪了幾腳才對Gretta說道:“快給她止血,裏頭的蠱蟲都取出來了!”

Gretta從淤泥裏提起背包拍了拍,然後才打開找到一些藥品和繃帶,一邊替幽若處理著傷口,一邊對戌道士說道。

“我才是大老婆,你這個牛鼻子沒長眼睛啊!”

戌道士吃了驚,然後樂嗬嗬一笑,起身拍著戊林晨的肩膀說:“你這後宮才兩個人就亂成這樣子,古代皇帝三宮六院隻怕要亂成一鍋粥了,哎,回去以後你得多吃些豬腰子,補補腎,可別虛了!”

戊林晨嗬嗬一笑,並未反對戌道士,好似默認了幽若和Gretta都是他的女人,瞅了瞅臉色漸漸好轉的幽若,他湊了過去,半蹲在地上,關切的問著。

“怎麽樣,感覺好些了嗎?”

幽若痛得齜牙咧嘴,瞅著湊臉過來的戊林晨,甩手就給他一個敞亮的耳光,嘴裏還憤怒的說道。

“你想我死是嗎,扣得那麽用力,我可告訴你,我姐姐給你生了孩子,你可得負責到底,你喜歡誰我攔不著,但這做大的應該是我姐姐!”

幽若氣呼呼的說了一堆話,然後就下氣不接上氣的昏了過去,戊林晨摸著臉,頓覺得被打的有些委屈,搖著頭就說道。

“戌道士,咱們幾個也都是生死與共過,你說吧,現在該怎麽辦,那墓子的口子就在這山後頭!’

戌道士搓著手,砍下一顆樹枝,讓眾人坐下之後才緩緩的說道:“這次事情比較麻煩,山裏本來就有一夥強盜,剛才你也說還有苗人,咱們走的時候,山根的家被人炸了,加上咱們,隻怕是四方勢力了,目前敵友難料,按我說呀,咱們最好就是按兵不動,找個地方先躲著,讓他們魚死網破,咱們再來收貨漁人之利!”

戊林晨想了想,覺得戌道士說得很有道理,幽若受傷,敵我難分,貿然進墓子隻怕會招惹更多不必要的麻煩,躲一躲未嚐不是好事,可這荒郊野嶺,上哪兒躲卻是個問題,再者說了,也不能離開墓子太遠,否則等別人掏空了你都不知道。

戌都是仿佛看出了戊林晨的擔心,摸出一根煙,嘬吧了幾口後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瞅這這林子參天大樹不少,咱們就上樹上住著,一來可以監視墓子,二來也免了來回本奔波的勞累!”

戊林晨抬頭,才下個雨的天空忽然漏出了半個月牙兒,那些參天大樹的確可以藏身,可眼下的問題不僅僅是躲,還得想辦法解決溫飽,餓死那可是最為憋屈的死法,他可不想這樣去閻王爺哪兒!

清點了下物資,基本上沒有食物了,好在水還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