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一場夢
烈火焚天而起,最要命的是頂上還在嘩啦嘩啦的往下淌火龍油,場麵已經失控了。
即便是退到了角落裏,但炙熱的溫度依舊灼得人心裏發慌,即便幽若和Grette歇斯底的大叫著,可那又能如何呢,難道能阻止蔓延的火勢嗎?
首先是毛發,接著是貼身的衣服,而後才是皮膚,那熊熊的烈火盡情的吞噬著一切,赤紅大棺材裏的戌道士和歐文已經嚇傻了眼,任由著烈火焚燒著自己的身體,他們眼睜睜的瞧著自己的手腳變作灰燼。
這就結束了嗎?
不,這僅僅是開始,因為戌道士感覺不到任何痛楚,眼瞅著自己的身體被烈火焚燒而感覺不到痛,這種恐懼無法言語。
戌道士隻覺得好似掉進了萬丈深淵,深淵裏別的沒有,隻有熊熊燃燒的烈火,他呼了一口氣,感覺到鼻子裏,嘴巴裏吹出都是紅得嚇人的火焰。
非但隻是戌道士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眾人皆是如此覺得,也許這不是真的,隻是夢而已,隻是這夢太真實,太嚇人了,讓人難以從中醒來。
戊林晨瞅著自己慢慢被烈火吞噬的雙腿,又瞧了瞧驚慌失措而亂竄的黃二爺,心裏忽然又了答案,低頭苦笑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
“黃二爺不愧是通靈的大仙,一個臭屁居然讓我們做了如此驚悚的夢,真是想不到啊”
是夢嗎?
是也不是,因為歐文感覺得撕心裂肺的痛,那痛是從沒有著火的肩膀上傳來的,他靜靜的看著自己肩膀上慢慢滲出的鮮血,可以確定黃二爺不在肩膀上咬自己,想伸手來撓一下那奇痛的地方,可抬起手來,竟發現兩隻手已經變作了赤紅的火焰。
“啊…………”
慘叫,不,這聲音慘叫不足以形容,那是從骨髓裏發出驚嚇的尖叫聲,讓人聽得雞皮疙瘩起一身,頭皮發麻心裏發怵。
可就是這慘叫,歐文忽然覺得眼前的火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漆漆的空間,一隻手電筒被支開了,靜靜的躺在一片白色的碎花布上,他很納悶,抓起手電一照,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了棺材裏。
戌道士麵無表情的就坐在自己的身邊,舉起手電一晃,卻見到一張慘白的臉,嚇得他心裏咯噔一下,湊近一看才知道表情木訥的戊林晨,爬起來往棺材下邊看了看,幽若和Grette挽著手站立不動,幾尊盤腿而坐的幹屍依舊圍繞著赤紅的大棺材,那代表七大靈仙的石像卻完好如初。
“這是怎麽回事,明明感覺很真實,難道是做夢了”
歐文掐了一把自己的臉,頓時覺得痛得難受,抬起腳來一瞧,見兩隻腿壓根就沒受過任何傷,他麵帶疑惑的摸了摸戌道士的後背,見也是安然無恙,這才知道剛才進入了幻覺。
照了照棺材裏光彩奪目的冥器,又照了招幽若和Grette,歐文的心情很是複雜,是要美人還是財寶,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不得不說,幽若、Grette、與一堆的冥器有著同等的吸引裏,其他人尚在幻覺之中,如果要出手,眼下卻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冥器嘛,就算他們醒來了,也少不了自己的!
想到這裏,歐文含著手電果斷的跳了出來,得意洋洋的走到Grette和幽若麵前,伸出手就向Grette的臉上摸去。
觸手的感覺很奇妙,滑而不膩,又富有彈性,瞅了一眼幽若,他也是毫不客氣的摸了一把,頓時覺得兩人各有千秋,輪嫵媚,這德國的小妞還是更甚一籌。
自打第一眼見了Grette,歐文的心就一直癢到現在,瞅著今日難得的機會,他覺得是適合釋放真正的自己了。
一般人幹這種趁人之危的時候都是一副猥瑣的樣子,歐文也不例外,滿嘴幾乎都要流出口水,砸吧了一下嘴巴,喉結一動,他將口水咽了下去,伸手就解開了Grette衣領上的第一粒扣子,借助手電的微弱之光,他終於見到了粉頸下的一片旖旎。
和眾多小說電影一樣,幹這種事通常是不成功的,因為歐文準備再往下解開幾粒扣子的時候,那棺材裏的戌道士忽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嚇得他蹭蹭的就往後退,一不小心叫那盤腿而坐的幹屍絆了一跤,整個人趴在地上摔成狗吃屎。
“什麽東西”
才醒來的戌道士忽然聽到聲音,急忙翻身從棺材裏坐了起來,舉起手電往下照了照,見眾人皆是麵無表情的不動,心知他們尚在幻覺裏,猛的一抬手,望戊林晨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下去。
戊林晨咿呀一聲慘叫,劇痛瞬間將他從幻覺裏帶了回來,望著咧嘴發笑的戌道士,他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暗叫一聲好險後,急忙就下去喊幽若Grette。
歐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怕叫戌道士知道自己是第一個醒來的,萬一讓戊林晨知道自己的小動作,那Grette今生無緣不說,自己有可能會被他弄死。
戊林晨搓著手,見Grette的衣領開了,伸手替她扣好之後左右兩隻紛紛掐在幽若和Grette的腰上,這一掐他可絲毫沒有留情,好似要將她們的肉給掐下來一般。
“啊……!”
兩人異口同聲的慘叫,先後也醒了過來,幽若吃驚的瞧著自己腰間完好如初的軟劍,心中駭然的說道:“怎麽回事,我們明明被火燒死了,難道已經到了陰曹地府嗎”
戊林晨聽著戌道士拾起冥器發出的叮當聲音,嗬嗬一笑,撓著後腦說道:“在晚一會兒,我們隻怕永遠都醒不了,若真是在幻覺中感覺都自己死亡,現實裏周身血液也會凝固,這就是心理死亡,好在及時,眼下啊,大家都還活著”
正說著,身後的歐文實在收受不了幹屍的味道,也裝作咿呀一聲醒過來,而後楞了半天才作樣深吸幾口氣,將有些長的頭發撩到腦後,吐出幾口唾沫抹在頭上,想恢複在外頭大背頭的樣子,以此表示欣喜之情和掩蓋心虛之意。
當然,他掩蓋如否卻是沒有人回在意,大家高興都來不及,誰管他是什麽心理呢!
戌道士將各色的珠寶塞滿了背包才從棺材上跳下來,踩著咯吱作響的碎石問戊林晨說道:“既然大家都醒了,還是快找出路吧,我可不想燒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一句話說完,他便將手電往上一舉,但見頂上七彩流轉,正是那七八琉璃頂,眾人順著燈光往上瞧,頓時皆嚇出一聲冷汗來,再拖下去,噩夢很隻怕要成真。
戊林晨卻是嗬嗬一笑,當即將手搭在戌道士的肩膀上,饒有興趣的瞧著他說道:“發丘有印,中郎之將,摸金有符,穿山之爪,你想隱瞞到什麽時候,或許該等你說出來再出去也不遲嘛”
戌道士尷尬的笑了笑,抱拳對戊林晨說道:“是我不對行了吧,大家齊心協力的出去,等到了地麵上,我自然會向你們坦白一切”
“就在信你一次”
戊林晨瞅著他,話鋒一轉,嚴厲的說道:“死者為大,我也不管那棺材裏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你拿了這麽多東西,總不能讓她屍麵朝天吧,幹咱們這一行,還是得積些德,免得死後閻王爺不受,落得個孤魂野鬼的下場”
基於這一點,戌道士卻是毫無意見,喊上歐文,幾個人合力將棺材蓋合上,而後才舉起手電四下的尋常出路。
說實話,戊林晨心裏很擔心,剛才那噩夢必定是黃二爺作怪,這東西太過於邪乎,稍不留神就會著道,如果再被它攪和一次,或許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歐文,你要的不老藥很有可能被黃二爺給吃了,找不到東西,你不會反口吧”
戌道士得了滿滿一包的冥器,卻還惦記著歐文許諾的美刀,不過這倒是不怪他,俗話說人為才死,鳥為食亡,這世上哪有不愛財之人呢!
歐文自認為白撿了條性命已經夠值得了,雖然和Grette的好事沒成,但隻要活著,機會還是有的,以他大金主的身份,倒不至於反口黑了勞務費,當即對著戊道士打包票說道。
“放心,等上去了,吃而完樂全都算我的,給你找幾個漂亮的日本小妞,讓你一爽到底”
戌道士一邊摸著岩壁上凸起的石塊,一邊嘖嘖的發笑,從口袋裏摸出煙來抽上後才搓了搓手,拍著歐文的肩膀說道:“有你這話就成,什麽小妞都免了吧,你給我整點煙草就夠了”
“別胡咧咧的了,快找出口,我可不想燒死”
戊林晨罵了一句,將手電含在嘴巴裏,擎出手來扒在岩壁凸起的石塊上,雙臂用力的,艱難的向上爬,心想著建造墓地必然會給工人留出一條道兒,隻要上去了肯定有希望。
正想著,不料頭頂上忽然滋下來一陣溫熱而又騷臭的**,濺得他滿臉皆是,他手上一滑,愣是向下掉落了幾尺,好在他手上還有力氣,扒拉著一快凸起的岩石後猛的一抬頭,隻見頭頂上正是那向他滋尿的黃二爺。
他吃了一驚,心想道:“難道噩夢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