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禁苑 2

白蛇全身如奶,瞪著兩隻綠油油的眼睛,那冰冷的眼神似乎要吞了戊林晨和幽若,場中氣氛,頓時凍結了一般。

戊林晨背著幽若不敢動,一絲不掛的胸膛上,鬼璽散發出妖豔的紫光,那些狂躁不安的行屍十分懼怕,紛紛退後不敢上前,他前方的行屍卻粘上鬼璽之光,瞬間泯滅成灰燼。

行屍好對付,隻是這白蛇將戊林晨嚇住了,輕聲對幽若問了句:“這蛇有毒嗎”

幽若瞧了一眼那白蛇,見拳頭般大小的鱗片在月光下發出陰森的白光來,蛇頭當中有一點猩紅,好似女兒痣一般,想也不想便說道:“這是紅眉蛇,是白眉蛇的變異品種,劇毒無比”

戊林晨聽到這裏,不由得頭皮發麻,暗罵賈道士夠陰森的,行屍加毒蛇,簡直被給人活路,瞧著蛇頭上那一點猩紅,他咽了咽口水說道:“現在怎麽辦,背後行屍若是狂躁起來,帶動漂浮的絲線,你我隻怕要流血而死了”

奇怪的是白蛇盯著戊林晨卻不動,隻是伸出長長的信子,那尾巴上還插著戊林晨的鋼刀,血在它身上凝結成了一層薄薄的紅冰塊。

戊林晨也覺得奇冷無比,上下牙齒哆嗦不停,上身沒有衣服,下身穿著短褲,站在冷風中望著白色的大蛇說道:“你說這畜生怎麽不懂了,莫非跟我們較勁?”

幽若有些後怕身後的緩緩摸來的行屍,趴在戊林晨背上往上蹭了蹭,而後小聲說道:“蛇在晚上就是瞎子,你不動它便瞧不見你”

戊林晨眼角餘光看了看背後**的行屍,皺起眉頭說:“不對呀,那行屍在動,白蛇為何不攻擊,難不成它認識誰能吃誰不能吃嗎”說完,他一怔,頓時明白過來:“白蛇感應溫度移動才能捕捉獵物,如此一來便就不難對付了”

突然幽若感覺有東西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扭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清朝官府的行屍向她咧嘴發笑,伸出幹癟的手觸碰著她的屁股,嚇得她渾身哆嗦不已,拍著戊林晨的肩膀說:“快快快,行屍來了,在摸我屁股呢”

戊林晨眼睛瞧著白蛇,緩緩的將手裏的鬼璽舉過頭頂,妖豔的紫光炸射開來,身後行屍頓時無一幸免,紛紛化作一堆灰燼。

如此一來,本是填充了空氣的行屍突然不見,空氣向他身後急速流動,那看不見的絲線擦過他的手臂,臉頰,腿,肚子……他整個人如同被千刀萬剮一般,痛得臉色發紫。

有戊林晨在前方抵擋傷害,幽若隻是手臂上沁出了一絲鮮紅,忍著劇痛,她急忙說道:“快,用槍打白蛇,莫叫他聞著血味尋了過來”

戊林晨身後往幽若腰間**,即便入手溫軟無比,可他哪還有心思想歪了,摸出槍來,對著白蛇的腦袋砰的就是一槍。

這一槍打出,白蛇腦袋上就血流如注,痛得它滿地的翻滾,激起了漫天的泥土和玻璃渣子,如此一來,也帶著暗藏的絲線飄飛不定,戊林晨和幽若又受到了幾點傷害。

槍聲才聽,眼前的洋樓裏忽然燈火通明,刺眼的光芒傾斜出來,將院子裏照得一清二楚。

白蛇從前翻到後,又從後翻滾到前,好幾次差點將戊林晨纏住,幾番折騰之後,白色終是一命嗚呼,下去見它的主人賈道士去了。

光線充足,戊林晨這才瞧清楚了那暗藏鋒芒的絲線,整個院子好似叫這絲線籠罩了一般,隻要空氣稍流動,絲線便尾隨而至。

頂樓的皇帝站在窗戶邊,瞧著底下的戊林晨和幽若,傲氣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衝著樓下喊了句:“壯士,此地你進步來,還是快退回去吧,裏頭有幾十個日本鬼子呢”

戊林晨向樓上瞧一眼,見一人傲氣衝天的盯著自己,想也不想便知道是皇帝,他咬緊了牙關,衝著皇帝喊了句:“有能燒的東西丟下來一些,待我燒了這吸血的絲線再來救你”

皇帝似乎被軟禁久了,許久沒瞧這般熱鬧的場景,回頭瞧了瞧**的被子,蹬蹬幾步邊抱過來,用力的擠出窗戶丟了下去,而後有對著戊林晨丟下了幾件龍袍,衝著戊林晨喊道:“壯士放心燒,就算燒了這洋樓都沒人敢出來”

洋樓裏頭的日本鬼子瞧著戊林晨肆無忌憚的大喊大叫,皆是搖頭歎息,那院子,可是要人命的鬼地方,誰敢出去送死呢?

難道就這樣由著戊林晨胡鬧嗎,不,一名少佐摸出了槍,瞄準了戊林晨,準備開槍射殺,可不曾想到,手下的一個兵卻將他按住說道:“少佐,不可以,賈道士幾天沒來了,補給若是用完了,我們是會餓死在這裏的”

那少佐可能是貪生怕死,想著也不知賈道士生死,此地隻有她一人來去自如,她若不來,眾多弟兄必然會困死在此,外頭那人要是能進來,破了這邪性之地,眾人說不定尚有一線生機,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放下槍。

皇帝丟下的被子離得太遠,戊林晨不敢貿然前去,隻好就近撿起龍袍,打起火折子點燃,將靠近身體的絲線盡數燒去。

樓上皇帝瞧著戊林晨手裏燃燒的龍袍,頓時想起自己浮誇的一聲,清朝覆滅,帝位不保,一種莫名的酸楚燃上心頭,強忍住悲切,他咬緊了啞光,拿起床頭的蠟燭丟到**。

瞧著緩緩燒起的大火,他搖頭狂笑,轉身便下了樓梯,來到日本鬼子身後,瞧著這些虎狼之徒,不由得勃然大怒道:“滾開”

皇帝終究是皇帝,權利雖沒了,但氣勢猶在,就連日軍最高指揮官對他都禮喻有加,眼前幾個小鬼子那敢反抗,紛紛站到兩側,給他讓出一條道兒來。

瞧著外頭赤身的戊林晨,皇帝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讚歎的說道:“若是清朝多幾個你這般勇士,國家怎會覆滅呢”

戊林晨瞧著樓上忽然燃起的大火,心頭頓時鬆了口氣,心想:大火燃氣,空氣驟熱,冷氣下沉,熱氣上升,絲線也必然會帶到半空。

幽若趴在他的背上,瞧著他背凍得發紫的皮膚,不忍伸手摸了摸,問了句:“還挺得住嗎,不行的話我將外套給你”

戊林晨紫著臉,瞥了幽若一眼,牙齒打架一般咯吱不已的說道:“沒……沒……沒得事”

見嗜血的絲線越發稀少,戊林晨艱難的走了幾步,來到皇帝扔下來的被子旁邊,將手裏的火折子丟了進去,放下幽若後,鼓起腮幫子,鉚足了勁兒吹了幾口冷氣。

被子慢慢的點燃,深紅的火苗帶著炙熱的溫度,他伸出幾乎要凍僵的雙手烤了烤,而對裏頭的皇帝說道:“皇帝,可有衣服,借我一套暖暖身子”

皇帝瞧了瞧過道裏晾曬的龍袍,疾走幾步,收來幾件後匆忙奔到戊林晨身邊,給他披上說道:“實在是抱歉,隻有這中看不中用的龍袍了,將就些”

戊林晨嗬嗬一笑,這擱在以前,可是要誅滅九族,想不到今夜還能過一把皇帝癮,他急忙穿好衣服,拉起皇帝的手說道:“多謝了,我們快走吧,莫叫裏頭的日本鬼子反應過來,要抓你回去”

皇帝瞧了瞧軟禁自己幾個月的洋樓,不顧形象的啐了說道:“我呸,狗娘養的日本鬼子,毫無信用可言,壯士所言極是,待我出去了,一定要厚賞你”

戊林晨尷尬一笑,心想著你的大清早完蛋了,都自身難保了說什麽賞賜,若不是陳鬆泰再三糾纏,誰愛管你這破事呢?

皇帝傲氣逼人,也不去瞧戊林晨譏諷的神色,邁開步子,向著庭院外頭信步就走,那派頭,好似老子就是天下第一。

戊林晨也不予他計較,拉起幽若,跟在皇帝身後,空氣裏漂浮的絲線雖然所剩不多,但仍是未盡,皇帝走在前頭,胳膊上被血染紅了一片,但不見他哼了半句,戊林晨不由打心底佩服他,如此環境,竟還能裝出帝王之風,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庭院外頭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大內高手和日本鬼子廝殺在一起,陳鬆泰卻跪在婉容皇後麵前。

“皇後娘娘,要殺要剮,我不會皺半點眉頭”

婉容皇後背對著庭院的大門,冷冷的瞧著陳鬆泰,她的指尖早已氣得發抖:“你這老太監,讓你殺了戊林晨,你倒好,居然帶他來見皇上,你可知他是逆賊譚嗣同兒子嗎”

皇帝走到門口,恰好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回頭瞧了瞧戊林晨,傲氣衝天的說道:“難怪你一身是膽,居然是以身救國的譚嗣同大人之後,放心,朕今日就為你加官進爵,以表你忠誠”

戊林晨攤開手,表示無所謂,張嘴想說幾句,不料聽到婉容皇後哭哭啼啼的聲音飄來。

“皇上,這戊小子覬覦我的美色,三番五次的羞辱我,你可得為臣妾做主啊”

婉容皇後哭得梨花帶雨,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鑽進皇帝的懷裏,溫存了好一會兒才停止了哭泣。

皇帝摸著婉容皇後的繡發,臉色忽然一變,猛的將她推開,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