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他這樣,我很害怕:“雲麟天……你怎麽了?你別這樣,我有點害怕。”

好一會兒,他才恢複過來。

“這是他送給你的?”他的態度沒有一向來碰到陰靈時的咄咄逼人,而是換了一種低沉又無可奈何的語氣,“是不是?”

我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了:“……是。”

他一揮手,想要摘下那條項鏈,可不知怎麽的,這條項鏈怎麽都摘不下來,似是已經和我的身體融為了一體。

他眼眸微微眯起。

我也愣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如此。”雲麟天撫摸著那條項鏈,“陰靈用自己的血給這條項鏈加了咒,除非是他用自己的血解開,否則沒有人能夠解得開。”

“那要怎麽辦?以後永遠都沒有辦法解開了嗎?”我也有點急了,難道我永遠都要戴著這條項鏈嗎?

到時候這東西橫亙在我們之間,始終是個疙瘩啊。

他說道:“我可以把項鏈隱藏了。”

說著他默念著咒語,我脖子上的項鏈瞬間消失了。

我摸了摸脖子,那邊空蕩蕩的,項鏈消失了,可是我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光是陰靈,還有雲麟天,對於這條項鏈都有這不一樣的感情,似乎很久很久以前,這條項鏈就把我們糾纏在一起了。

這種預感在我心中漸漸地放大,我很想問些什麽,但是當我要開口的時候,我見到他滿臉的疲憊。

那是一種從心底湧起的疲倦,他的眼神在訴說著無盡的哀傷。

我不敢開口了。

“女人……”

“嗯?”

氣氛仿佛靜止了。

他抱著我:“女人,答應我,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忘記我。”

我渾身都是一怔:“你怎麽了?”

我總覺得是那條項鏈的原因:“是不是項鏈?它到底是……”

他一下把我抱緊了,我根本就碩不出話了來:“答應我,答應我!”

此時此刻的他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那樣害怕再次失去。我心口猛然一揪,點點頭:“我答應你,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啊。”

雲麟天閉上了眼,如釋重負地歎了一口氣。

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他也有這樣脆弱的時候,我摸著現在已經空蕩蕩的脖子,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條項鏈到底是什麽來頭?

好幾次我都想開口問,但話一到了嘴邊我還是咽了回去。

最近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我實在不想再給他增加煩惱了,所以也就慢慢地放下心結。

可就在我以為所有事情都到此為止的時候,一個人的打破了這份平靜。

某天晚上我沒有了睡意,從棺材裏麵爬出來想吹吹風,一推開窗,就見到了從空中飄下的陰靈。

我揉揉自己的眼睛,差點以為是幻覺了。

“陰靈?真是的你?”

他憑空站在了窗前,玻璃一樣的眼珠笑意盈盈看著我,和之前的他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小蘇,你有沒有想我啊?”

我現在哪有什麽心思和他在這裏嘮嗑?雲麟天那家夥還在睡覺呢。我都愁死了,陰靈啊陰靈,你就算要來看我你也要找個時間啊。

我拜托他:“陰靈,我很高興你沒有事情了,但是……”

“誰說的,那天我受了那麽重的傷,你怎麽都沒有安慰我呢?”他噘嘴,委屈得不行不行的。

我的頭好痛,可眼前這位大哥的問題不處理好也不行。

“那你現在怎麽樣了?”

陰靈一下湊過來了,眨巴著大眼睛,那雙水靈靈的眼睛霧氣彌漫:“小蘇,你不知道,那幾天的我可謂是生不如死,好痛好痛啊。我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痛苦,想起來都是不寒而栗啊,小蘇,要不是為了能夠見到你,我……我根本堅持不下來了。”

他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弄來了一塊帕子,擦啊擦的。

“呃……”

如果他沒有那樣戲劇化的表演,我真的會相信,畢竟那天我也是見到他的傷勢有多重。

“小蘇……”他挨過來,靠在了我的肩頭,咿咿呀呀的。

“……”

陰靈轉過了腦袋,看著我,神神秘秘地說:“小蘇,你有沒有感覺我們像是在

偷情?是不是很刺激?”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拳揮了過去:“你閉嘴!”

有那麽一瞬間我真希望他一直受傷好了,也省得恢複了嘴那麽賤。

擦。

偷你妹的情啊!

陰靈身手靈活地躲開了我的攻擊,他還賤兮兮地朝我噓了聲。

“噓你個頭!”

“小蘇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你還有一個母老虎老公哦。”

我麵皮激烈地抽搐著。

這貨是不是存心給我找事的?

陰靈嘿嘿一笑:“小蘇,你也別生氣了,我傷勢恢複以後以後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力氣找你。”

“那個小蘇,你可是特意找來你的,你也不能不理我啊。”他作勢要扯開衣服的樣子,“不然我讓你看看我的傷口?”

“哎,別!”

我擦。

他也要狠了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一遍遍地對自己說,要淡定,怎麽說這家夥當時也救了我的命。這個就當做是報恩吧。

對,報恩。

我平複了心情後,說道:“陰靈,我很感謝你來看我,現在也知道你的傷勢應恢複了,我就放心了,所以……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吧?”

最後一句話我說得很委婉,怎麽說他現在也是個心靈脆弱的孩子啊。

而且我擔心我在這裏時間久了,雲麟天那家夥也會起疑心的,到時候他們兩人見麵,那不是……

最近家裏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我實在不想多惹出事端了。

“不如下次你再來?”

囧。

我有種出賣了靈魂的感覺。

陰靈很依依不舍,可聽到了這個甜頭也覺得還可以接受了:“那好吧。”他還說得很勉強。

他磨磨蹭蹭的,嘰嘰哇哇說了很多話,就在他準備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掃到了我的脖子。

我忙用手一擋:“怎麽了?”

“項鏈怎麽不見了?”

“這個……”

擦。

那不就是雲麟天搞的把戲嗎?他把這條項鏈給加了什麽咒,所有人都看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