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人,我說完這些話就走,你也不必生那些小心思了。”

我默默豎起手指,這才是對付那家夥的正確方式。

不對啊。

這說話方式,為什麽這麽像陰靈啊?

我心裏咯噔了一聲,不會吧?陰靈不是被雲麟天趕走了嗎?再說了他們那樣水火不容的尿性能安靜地坐到一起談論事情?

“我已經查到了,那個幕後黑手的確是在流魂街。”

我倒抽了一口氣,果真和我之前聽到的一樣。

雲麟天問:“那你打算怎麽處理?”

“我已經找到他是誰了,他隱藏得很深,連我一開始都沒有發現,隻是想要完全揪出他,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是你的責任,陰靈。”

陰靈?

我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是他!

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之間不是一見麵就要打架的關係嗎?為什麽還能心平氣和地在一起聊天?我是怎麽也想不明白。

“是。流魂街是我的,我也有這個責任。”

雲麟天說道:“我和你提過的吧,上次我在迷霧森林裏見過那個人,還和他交過手,當時他就想抽取蘇薇的靈魂。”

“迷霧森林……”陰靈的聲音有些恍惚,也有了一絲心痛,“所以那一次後她記起了你……”

“你說什麽?”

“沒什麽。”陰靈很快調整了語氣,說道,“我也是順著你這條線索去調查的,目前已經有了點眉目了,他就隱藏在流魂街的長老中。隻是有一點,流魂街的長老祖祖輩輩從來都不以真麵目示人,想要揭穿的話,我還得想個辦法才行。”

長老?

還有迷霧森林?

這些東西在我腦袋中串聯在了一起,我冒出了一個想法,不會那天那個要主動送我回去的長老吧?

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種種行為還這是可以。

陰靈有句話說的很對,那些長老每個人都把自己裹成一個黑色的床單,而且還有那什麽規矩的,要是他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還真的不能做數。

“嗯。”雲麟天點點頭,說完又掃了他一眼,“

話已經說完了,你怎麽還不離開?”

喂喂喂,你要不要就這樣直接下逐客令啊?

要是我是陰靈,都要蛋疼死了。

我聽到雲麟天的腳步聲朝著我這邊走了,我趕緊溜回了房間,不然要是我們三人撞見了,那場麵想想都覺得尷尬。

回到了房間,我的太陽穴鼓鼓地跳著,開始整理著整件事情的思路。

那個幕後黑手躲在了流魂街,然後聯合了地獄深處那頭惡魔的力量,想要抽取我的靈魂?

也就是說,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

如果不是三兄弟及時阻止了,我現在就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我心口有些悶悶地發疼。

叩叩。

窗外響起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我抬頭,就見到了一股黑色的煙從窗口的位置緩緩進入。我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麽人進來了,但當我要喊出來的時候,那團煙化出了形狀。

“陰靈?”

當我說出口的時候,立刻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那家夥可就在我的隔壁,要是被他聽到了,那可就解釋不清楚了。

“你怎麽……”

“小蘇。”他玻璃珠子一般的眼眸湧動著霧氣,“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我愣了。

“這些天我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和你好好說會兒話。”他整個人隱在了陰影中,我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覺得他渾身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是,是悲傷。

我都被那股情緒感染了,心口的位置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我也經曆過。

“小蘇……”

他望著我,一步步地朝我走來,伸手撫摸著我的臉:“你放心,就算你現在什麽都不記得我了,我也會一如既往地保護你。”

“什麽?”

什麽不記得了?為什麽我聽不懂?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我不要醒來,至少……”他垂下了眼眸,聲音也變得哽咽壓抑,那是一種我從來都沒有聽過的聲音,仿佛帶著無限的悲涼。

有什麽話在他唇邊湧動著,可到了

最後一科,他還是忍住了。

“我走了。”

“你……”

陰靈衝著我擠出了一抹笑容,在我看來是那樣心酸:“如果我回不來了,小蘇,你能答應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嗎?”

我一時說不出話了。

“會嗎?”

我點點頭。

他笑了,摸著我的腦袋:“那就好,也不枉我走了這一遭了。”

話音未落,他就消失在我眼前了。

“哎!”

我要追上去,窗戶啪的一下閉上了。

我愣在了原地,到底發生了事情?為什麽他今天會說出那樣奇怪的話?就好像……好像他要去做一件危險的事情。

我想到了他們剛才在屋裏的談話,陰靈不會是要……

我心口猛然一抽。

推開門要出去的時候,就和雲麟天撞了個正著。

“你去哪裏?”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們……還有那個陰靈,是不是要準備……”

“你聽到了。”他平靜地說著,沒有往日知道我在偷聽或者提起陰靈的劇烈反應了,似乎他早就料到了我和陰靈見過麵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我小心地試探著。

他沒有說話,黑暗中的他眉心微微皺起,一股愁意揮之不去。他朝著我走了過來,一把攔腰將我抱起:“我們回去吧。”

“去哪兒?”

“傻瓜,當然是回到我們之前的地方。”

我有些不明白,一時之間還沒有接受那麽多的信息:“可是你們不是在討論著什麽幕後黑手嗎?怎麽一下子……”

“既然姓陰的主動承擔了,那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給他吧。”

“……”

我說你要不要這樣啊?

就在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就低頭吻住了我的唇,不讓我繼續說話了。

“我都不計較你和那家夥見麵的事情了,女人,你可不要再得寸進尺了,不然我可以在飛行的路上把你辦了。”妥妥的威脅。

我麵皮劇烈地抽出著,和這個家夥比無恥,我還是甘拜下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