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在死之前求爹地幫忙的,爹地怎麽說也和她有名義上的關係,也就答應幫忙了。可那時候蔚然已經變了,因為蔚家要把蔚然逐出家門,不承認他這樣不顧倫常的東西,又加上淺淺的死讓他大受刺激,所以他黑化了,一夜之間殺光蔚家。”

什麽?

滅門?

我抬頭看著蔚然溫和平靜的麵容,真的難以想象千年之前他會做出這樣慘無人道的事情來。

“然後他用了整個蔚家的血,練成了一種很強大的禁術,想要複活淺淺。媽咪,據說當時的村莊一片血流成河,都能聽到那些人慘死的叫聲……”小冬頓了下說道,“而且運用禁術想要人複活,是需要活人作為藥引的,必須要將活人慢慢抽幹血而死……”

我聽了頓時五髒都在翻騰。

難以想象表麵那樣溫柔的蔚然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從剛才淺淺的事情我就知道了一點,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能比得上淺淺更重要的了。

“媽咪,我之前說過的,蔚然用了那個咒,所以淺淺不會死。”

我點頭:“……是,所以她……”

小冬皺眉了:“當即爹地一聽說蔚然滅了全族的事情就趕來了,他看到那樣的情況,肯定會出手相救。隻是當時蔚然殺了族長後,還獲得了他的一部分能力,爹地和他……算是兩敗俱傷。最後爹地是拚了一生的修為,將蔚然伏法,並且將他永遠地封印在地下,永生永世不得出來!”

一直在專心聽著的雲奕小朋友說道:“那淺淺呢?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幅幹巴巴的樣子?”

我也很想知道,剛才小冬說的,淺淺死前好像求助過雲麟天,不會是……

“是爹地。”小冬眼珠轉啊轉的,似乎並不想談論這個問題,“總之就是爹地救了她一下……”

“那爹地是怎麽死的?”雲奕小朋友講鑽研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

小冬一個憋不出來,用力地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小孩子別多問。”

我似乎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

這時雲麟天開口了:“你知道嗎?那段時間淺淺天天來向我訴苦,說她這樣子太

痛苦了。隻要你有那麽一點關心到她,她也許就不會選擇自盡了。”

蔚然冷笑道:“我和淺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來說,你這樣憤怒,是不是因為你曾經是未婚夫妻?”

那幾個字深深刺激了我內心的一根神經。

“甚至你還為了淺淺搭上了你的性命!”蔚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甚是怨憤與猙獰。

我愣了。

雲麟天是這麽死的?為了救淺淺而死的?

我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不過我相信淺淺心中隻有我一個人,我為了她付出了那麽多,為了她待在了永無天日的地下上千年,隻要淺淺醒來,她一定能明白我的真心!”他幾近瘋狂地說,“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你帶走她!”

他指向了我:“她是我尋了上千年最好的容器!”

蔚然溫柔地撫摸著化成一半血肉之軀的淺淺,柔聲說道:“淺淺,去吧。”

去……去什麽?

“媽咪,她朝著爹地走過去了!”雲奕喊道。

我心口頓時一緊。

淺淺慢慢地走到了雲麟天的麵前,我依稀能從她的輪廓中見到她曾經有多美,她輕輕地開口,語氣哀求著:“雲哥哥,求你……”

雲奕直接冒火了:“哼!這女人叫我爹地什麽?”

我屏著呼吸聽著淺淺說:“雲哥哥,我現在好難受,你就讓我吸她的血吧,一口,就一口。我隻要吸了她的血,我就可以複活了。”

雲奕快要暴走了:“她說什麽?她是瘋了嗎?告訴你,爹地是我們媽咪的!”

小冬安撫著他:“你別說話了,爹地肯定不會答應的。”

可是在那一刻,我卻不男人確定了。

是真的嗎?

他們曾經是未婚夫妻,即便沒有夫妻之實,也有那麽一層關係在。

曾經我聽到雲麟天在夢中無數次得喊過她的名字,淺淺,淺淺,一聲一聲那麽深情。

“雲哥哥,我在陰冷地地下那麽多年了,我真的好痛苦,我再也不想這樣了。求你就讓我吸她一口血吧。”

盡管那兩隻小鬼一口咬定雲麟天不會那

麽做的,可是我卻猶豫了。

我不由後退了幾步。

心裏泛起了一股難受的感覺,我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被拋棄。

再說雲麟天一千年前曾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了淺淺,難道他心中真的沒有一點她的位置嗎?

“不……”我搖頭後退著,我很害怕我想的會真的實現。

如果他真的那麽做了,那麽我算什麽?我這些時間付出的感情呢?都付之東流了嗎?

雲麟天轉身看著我,他微微皺眉了。

“蘇薇……”

我搖頭,心裏害怕極了。

他忙伸手讓淺淺停了下來:“快停下!”

“雲哥哥?”

“你根本就不是淺淺,你隻是被他操縱的一具軀體罷了!”

“雲哥哥,你說什麽?”

雲麟天一字一句說道:“即便你是淺淺,我也不會讓你傷害我妻子一分。”

我渾身都愣住了,我是出現幻聽了嗎?

那可是淺淺啊,他夢中出現過無數回的女人啊。他真的不答應她的請求嗎?

“蔚然,不用耍這些把戲了,我是不會上當的!”

蔚然陰冷一笑:“是嗎?想不到這幻術居然對你沒有作用,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就直說了,我今天一定要她留下!”

指的是我。

下一刻,他琥珀色的眼眸瞬間變紅了,渾身上下被一團黑色的瘴氣包圍著,他刮起了一道颶風,令我們都睜不開眼了。

“出來!”

一聲喝後,我見到從土中不停地冒出一個個人。

從他們的衣著來看,是方家人。

方伯最後一個出場,他躬身對著蔚然行禮:“大人,有何吩咐?”

他們背後的主人果然就是蔚然!

蔚然淡淡吩咐:“殺了他們,留下那個女人。”

“是。”

方家人頓時排成一列,每個人執著一根長場的拐杖,雙手合十默念著什麽咒語。

隨著他們念動著咒語,我感覺到腳底的地在不停地顫抖著,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劇烈。

這感覺不對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