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飄然落在我的麵前,馬上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而此時,那錦衣少年與天生距離不過咫尺之間,天生竟然真的看不見他!我不禁暗暗震驚,記得上次錦衣少年在東赫瑪巫族地下巢穴出現時,就是除了我之外誰也察覺不到他的存在,連最強的小程也毫無察覺,僅僅是天生有一絲極微弱的感應。

現在天生被八尾仙狐附體,她的實力比當年的小程隻強不弱,但就算如此,她居然也察覺不到自已身邊站著一個大活人!

不過,也並非隻有我才發現錦衣少年的存在,跟著天生進來的“馭世大王”化身的大蛇樹,也發現了錦衣少年的存在。它與錦衣少年唯一對視,兩顆烏溜溜的眼珠,居然透出了極端的畏懼來,它大吼一聲,馬上掉轉蛇頭,向著來時的那個空間裂縫倉皇逃走。

“小莽,你幹什麽?”八尾狐吃了一驚,卻又茫然不解,搞不清強悍之極的大魔樹為什麽會有如此反常舉動。

“哼!”錦衣少年輕笑一聲,然後看了看手上的五彩光輪,那五彩光輪突然微微閃了閃。

再說快要鑽進空間裂縫的“馭世大王”,在錦衣少年的五彩光輪閃了一閃之後,頓時象被抽幹了全身力氣,直墜而下,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兩顆蛇眼黯淡無光,看樣子是死透了……

“小莽!”八尾狐大驚失色,雙腳輕輕一點,人已是飛上了半空,警惕萬分地向四周張望,想找出那個在瞬間解決“馭世大王”的存在。

我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大魔樹“馭世大王”,這隻曾經在我眼中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巨魔,錦衣少年竟然連動一下手指頭都不用。瞬間便令它死翹翹了!這是什麽力量!

“本來就是要收攏的,順便做了吧。”錦衣少年淡然道。

正當我聽得一頭霧水的時候,蓬的一聲,“馭世大王”的身體突然爆開,化作一團迅速擴張,黑如濃墨的濃霧,這團黑霧的直徑就超過百米,在黑霧裏麵,不斷閃現出一雙雙綠幽幽,充滿了怨恨的眼睛。有的象人類的眼,有的象其它動物的眼,數量何止千萬,而且還夾雜著無數的嚎哭,厲叫之聲,聞之驚心動魄。

不用說,這些濃霧之中的厲鬼冤魂,都是“馭世大王”收集來的,也是它的力量之源。一時間,這裏鬼哭狼嚎怨氣衝天,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地獄。

突然,我腳下的天道之輪整個閃了閃。泛出一層微弱的黃光,然後天道之輪便如長鯨吸水一般,以恐怖的速度吸噬那團飄浮在空中的黑霧,黑霧之中的厲鬼冤魂來不及發出更多的驚叫。便被天道之輪一點不剩地吸噬幹淨了。

僅僅是一息之間!

“是,是你做的?”我看著錦衣少年,說話都有點發皽了。

錦衣少年搖了搖頭。淡然道:“這是它的命運。”

“啊!”這時,飄浮在半空之中的八尾狐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也是倒頭直墜而下。我大吃一驚,來不及多想,飛身走向八尾狐將要墜落的地點,開玩笑,那可是天生的身體呢,要是摔下來那還了得!

還好,我及時趕到,馬上全身繃緊,張開雙臂接住了墮落的天生。不過下墮的慣性相當大,震得我雙臂要斷了似的,人踉踉蹌蹌差點摔倒。

我看了看天生,不禁大吃一驚,隻見天生臉色蒼白如紙,連一點血色都沒有,似乎剛才是受到了什麽重創。

“天生,你怎麽了?”我顧不得天生現在正被八尾狐控製的,衝口而出道。

“我還好,呼呼……”八尾狐艱難笑了笑,然後又大喘粗氣,明顯是受了重傷,甚至可能有性命之憂。我看得心如刀割,不由得回頭狠狠盯向那錦衣少年所在的地方,誰知錦衣少年已經不知去向!

我快速向四周觀察了一下,那裏還有錦衣少年的身影?

“一切皆在天數之中,何曾有過半點差異?”突然,我耳邊響起錦衣少年的話,餘音綿長不盡,漸行漸遠,似去往宇宙深處,穿越洪荒遠古……

我一時失神。

“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裏!”懷中的八尾狐把我從失神之中拉了回來。

“哦!”我如夢方醒,馬上指著仍在不遠處“呆立”的天養,說:“還有小丫,一定要把她救走。

八尾狐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便從我懷中一躍而下,雙手飛快地捏了幾個奇怪的法訣,然後右手搭住我的肩膀,大喝一聲:“遁!”

“天養……”我話沒說完,便覺得身體突然被一股強大而詭異的力量猛然拉扯了一下,同時意識也失去了一瞬間。當我意識恢複時,我發現自已和天生已經站在了天養身邊,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天養的手。

這一拉,軟錦綿,暖洋洋的,我不禁驚喜萬分,天養已經從一個虛影,重新變回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了。

“哥哥,你……”天養的意識也在我拉著她手的一瞬間恢複過來,我發現她睜大眼看著我,臉瞬間紅了,還下意識抽了抽手想把手抽出來,但最終卻任由我緊緊拉著,說實話我現在還真的很怕再把她弄丟了,所以抓得緊緊!

“遁!”八尾狐沒有絲毫停留,又是大喝一聲。

我馬上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感覺,不過這次的過程似乎要長一些。

當我恢複意識第一時間睜開雙眼,馬上便被眼前的景象弄糊塗了。隻見一輪皓月高懸天際,四周是被夜色籠罩著的連綿無盡的石山,耳際還聽到隆隆的飛流擊石的水聲。看樣子是到了某處荒郊野外。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色。

“喂,在搞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之前,能先把你的手鬆開嗎?”天養有些“惡狠狠”的說道。

“哦……不好意思。”我這才發現,自已還死死拉著天養的手,我把手鬆開,丟了丟手腕,笑道:“我這不是怕你丟了嘛,回頭可沒法跟我爸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