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幹脆利落,一氣嗬成地收拾了一隻道行不低的惡物,實在令我自已也感到驚奇。

我tm什麽時候這麽牛x過啊!

我想,除了是在生死關頭迸發出全部的潛能之外,主要還是修練黿靈功令我產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然而,我卻顧不上去洋洋得意,因為危機遠未解除。甚至可以說,危機正在迅速加劇。

透過舷窗看外麵,隻見外麵擠滿了數不清的人頭,估計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的把“小鯊號”包了“餃子”。

最可怕的是,“小鯊號”的艙壁上開始若隱若現地出現一些湧動的陰影——這意味著,外麵的那些惡物,很快就會穿透艙壁進入到艇內了!

我可不認為我能一個人單挑這麽多窮凶極惡的惡物。它們一旦攻進來,艇內三人被當場撕成碎片是毫無懸念的。

我馬上拿出身上所有的驅陰符,大約還有十來張,我咬破兩手食指,龍飛鳳舞一陣疾書,在每張符上都加持了一個驅陰咒文,然後把這些符分別貼在艇首,兩側,艇頂,艇底,艇尾等這些位置。

每張符紙一貼在艇壁上時,便可聽到一陣刺耳的鬼哭狼嚎之聲,並且覺得有陣陣劇烈的顫動從艇壁傳到手心來。

當我把所有符紙都貼了上去之後,那些在艇壁上若隱若現的鬼影,也隨之全部消失了。

我長長吐了口氣,環顧艇內。隻見十多張貼在各個位置上的驅陰符,都是泛出一層淡金色的光芒,並且發出陣陣劈劈啪啪的爆響聲,整個艇體,都在微微震動著。

驅陰符根本就無法驅走外麵的惡物,僅僅是暫時把它們拒之門外罷了,而且依靠這十多道靈符,絕對撐不了多久。

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問題是我不會駕船,這工作隻能靠張大副或李船長才行。

在惡物離體之後。張大副當即就昏倒在駕駛台上了,據我的經驗,他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而且就算醒過來了,神智是否能恢複正常也難說。惡物附體對人的精神傷害是可大可小的。

小的隻會迷糊一陣。大的從此一輩子癡呆也不奇怪。

我隻好去叫李船長,他本來已經醒了過來,而且神智也沒受什麽大的損害,隻是又被那惡物當頭一拳打昏了。

“李船長。李船長?”我猛搖著李船長的肩膀,在他耳邊大聲喊。

還算老天保佑,搖了一陣,李船長眼皮終於是動了一下。接著,他哎喲輕叫了聲。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兒,但看樣子還是迷迷糊糊,呆呆滯滯的,顯然一時還找不著北呢

“李船長!李船長!”我又喊了他幾聲,他仍然是三魂身體內,七魄千裏外的樣子。

在這緊急關頭,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二話不說的就一巴掌甩過去。

啪!

我這一巴掌還真沒白扇,李船長打個激靈,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人清醒了不少,忙問我:“杜先生,這,這是……”

“別這這那那的了,趕緊把船駛離這裏。不然我們就全完蛋了!”我大聲說。

“哦,哦……”李船長馬上意識到事態緊急,也沒再問下去,趕緊站了起來。卻又見到昏倒在駕駛台上的張大副,隨口就問:“老張他怎麽了?”

“拜托。您老先把船駛離這鬼地方再問行不行?”我急得跺腳。

現在的每一秒鍾,都可能左右著我們三個人的生死呢!

那些貼在艇壁上的驅陰符,此時泛出的金光已經明顯微弱許多,但那劈劈啪啪的爆響聲卻是愈發激烈,說明它們已經不堪重負了。

“好,好!”李船長也不含糊,馬上推開了張大副,準備單手駕駛“小鯊號”。

“李船長,單手能駕駛嗎?”我看見李船長的左臂無力地垂著,痛得額頭沁滿豆大的汗珠,不禁有些擔心。

“絲……”李船長吸了口冷氣,咬牙忍著劇疼說:“有些困難,但還可以試試。”

我馬上說:“好,有什麽需要我的,盡管說。”

李船長點點頭,說:“那杜先生你過來學著點,萬一我……”

我正想過去,卻是突然呆住了,因為我發現,艇內好象變安靜了。

再看十幾張驅陰符,它們泛出的金光消退了,不再發出爆響聲,看一看舷窗,那些剛剛還擠得你死我活的人頭,現在居然蹤影全無,外麵恢複一片漆黑……

我不禁驚訝萬分:那些惡物無聲無息地,就這麽全走了?

一時間說不清該高興還是該擔心。但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暫時的平靜,往往意味著更大的危機即將到來。

那些惡物的突然離開,絲毫沒有讓我感到輕鬆,相反是更大的危機感。

“李船長,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我問李船長。

“水下385米,應該是處於一條巨大的海溝之中。”李船長盯著駕駛台上的聲納顯示屏說。

“呼……好家夥,已經超過設計下潛深度近100米了……”張船長呼了口氣,又說。

我看了看聲納顯示儀。隻見上麵的圖像顯示:“小鯊號”的前方,還有兩側都有阻礙物,而“小鯊號”已經幾乎深入到這條海溝的盡頭了。

“這條海溝縱深約300米,寬約50米,深約100米。”李船長說:“它的形狀就象一把巨大的劍鞘,船怎麽會跑到這種地方來的?”

“那我們直接上浮就可以了,對不對?”我說。

李船長點下頭:“沒錯。”說完便控製“小鯊號”上浮。

384米,383米,382米……

我的心跳,也是隨著那跳躍的數字,迅速飆升……

隆隆!

突然,正在上升的“小鯊號”猛烈震動了一下,象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扯住,再也上升不了了!

李船長也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扯的慣性,一下撞到了駕駛台上,疼得大叫一聲。

“怎麽回事?”雖然有心理準備,我還是不禁大駭。

這時李船長揉著撞了個大包的頭,呲牙咧嘴地站了起來,一看顯示屏,頓時大驚失色:“那,那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