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三章艱難的選擇

所有人都爬上了頂壁,但情況並不見得有多好,雙手抓住攀生在頂壁上的藤蔓,大家暫時就這麽吊在半空,這是個極費體力的事兒,最多是累了可以用雙手雙腳勾住藤蔓,這樣多少能省點力氣。

最大的問題還在於,我們的出路在那裏?四方黑暗如漆,深不可測。

而我們又必須挑一個方向賭下運氣,不然這樣耗下去,隻有力竭摔死一個結果。

我不禁想起當年在“金袋鎖”挖出棺妖的事兒,那次在絕境中,我們幸得清平道人靈魂指引,攀上一麵懸崖逃生。

當時靠的是一個“是山自有頂”的堅定信念,才能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曆盡千辛萬苦攀上崖頂,逃出生天。

那一次的經曆,可謂畢生難忘,那種身心無數次在崩潰邊緣拚死掙紮,反抗的可怕感覺,現在又湧上心頭。

而現在的情況和當時相比,卻又是艱難了不知多少

那次“是山自有頂”,隻要一直往上爬,總有到達頂峰,逃出生天的時候,但我們現在卻茫然不知該往那個方向去,出路在那裏?又或者到底有沒有出路?我們都一無所知。

且說那些長在頂壁的藤蔓,無花無葉,粗的如小孩手壁,細的如手指,人體脈絡似地向周圍生長著,顏色和頂壁岩石十分相似,在離地四五十米的情況下,要不是特別注意,根本不會發現它們的存在。

沒人能說得清這種植物的來頭,在深達百米的地下,沒有陽光,沒有養份,卻能生長得如此茁壯,這種植物也算一種異類了。

這時用手電照到地下,隻見我們原先死守的那一塊“陣地”,現在已經被蟾蜍大軍完全吞沒,眼所及處,都是一片蟾蜍的海洋,蟾蜍分泌的毒液濺到樹化玉上,滋滋作響,白霧騰騰,空氣中彌漫著嗆鼻的酸味。

小程哥哥,我們現在怎麽辦?該往那個方向去?天養問。

小程拿著手電,往周圍照去,在手電光束的盡頭,都是不知深淺的黑暗。

小程搖了搖頭,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甚至到底有沒有出路,我也說不清。

老爸說:但我們總得找其中一個方向試試,這樣吊在半空算個什麽事?

大家沉默,因為這個選擇實在太重要了,它關係著大家的生死。它又很難選擇,因為根本沒有任何線索供我們參考,隻能瞎碰運氣。

這時,我又想起那個神秘的錦衣少年,剛才他突然出現,看似無意地往上一瞧,卻讓我們發現頂壁上有可供攀爬的藤蔓,他會不會真的是在指點我們逃生之路?

少年絕非凡人,他要是肯幫我們,我們逃生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現在我們又遇到難題,他會不會再次出現呢?

於是我把雙眼瞪得溜圓,仔細向四周掃視,希望能發現那個少年。

天養看我一副正經樣兒,忍不住又損我:你這大傻蛋,裝模作樣的幹什麽呢?沒人指望你能幫上忙。

我隨口說:小丫,說話可別說的太死了,說不定以後你有要我救命時候呢

我要你救?天養一個白眼過來:真是國際笑話你不拖後腿就是幫忙了。

小程卻是很認真的問我:杜哥,你是不是又有發現?

天生也說:哥哥你好象有什麽心事?

沒有,沒有——我心不在蔫地答道,我本想說出看見錦衣少年的事兒,但話到嘴邊,卻好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控製著我,讓我不能透露半點。

真是不可思議,這種感覺讓我想起了棋局,我,甚至在場所有人,都是棋局中棋子,而控製著棋局的,是一種強大到超乎我們想象的力量

快看,那些蟾蜍有古怪天生忽然叫道。

我們往下一看,隻見黑暗之中,除了看見蟾蜍大軍瑩綠的眼睛之外,還出現了一點點的火紅色,就象一點點小油燈,而且它們的體積在迅速增大的。

那些蟾蜍的腮鼓起來了變成火紅色,它們想幹什麽?天生說。

原來,地下的蟾蜍此時都是鼓起了雙腮,變成兩個大氣泡,氣泡火紅發亮,其體積比身體還大。

而接下來的情況,更是令我們大驚失色。

那些蟾蜍,竟然飄浮起來

蟾蜍居然會飛?這真是我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情況。

我們所有人都目定口呆,剛才還為選擇往那個方向走而糾結,現在,已經變成非走不可了,我們爬上了頂壁,卻依然沒能逃過蟾蜍大軍的追殺。

這些蟾蜍的目標,自然是我們。它們的上升速度並不快,比起熱氣球要慢得多,隻是一點一點地上升,但四五十米的高度,顯然不會用多少時間。

走小程喝道。

大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我們已經沒有猶豫的時間了,隻能馬上選定一個方向逃跑。

杜哥,你說我們該往那個方向走?小程竟然問這樣我。

大家都是一愣,天養更是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著我,想不明白小程為什麽這樣倚重我。

我咬咬牙,心想反正誰選都沒底,就來個幹脆的吧,於是隨手往前一指,就往這個方向走吧

就往這個方向走小程說完馬上手抓藤蔓,懸吊著向前方攀去。大家也緊跟而去,宋掌門負責斷後。

在我們腳下,無數的蟾蜍在空中飄浮著向我們包圍過來,黑暗之中綠光紅光閃爍著,場麵驚心動魂的壯觀。

此時我們也沒有什麽想法了,隻是想離這些可怕的毒物盡量遠點,一場生死大逃亡開始了。

小程雙手如風交換著,有如靈猴一般地攀著藤蔓前進,十分的輕鬆,但我跟在後麵就吃力了,因為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需要雙手來承擔,開始一百米還行,到了後麵,就開始氣力不繼了,雙手發麻氣喘如牛。我不得不停下來,把雙腳勾住藤蔓稍作休息,再硬撐,我非摔下去不可。

老爸和於叔的情況並不比我好多少,而其他的人,除了天養一臉輕鬆之外,都是氣喘籲籲。

第兩百二十三章艱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