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別墅之內。

我們一家六人,和龍師長(“後門兵”大校姓龍)夫婦,小程,黃班長圍坐一桌,共進晚餐。

對一般士兵而言,整個服役期都絕難和師長這個級別的大官說上一句話,就更別說參加師長的家宴了,所以今年就要退伍的黃班長緊張得不得了,拘謹得連手都不知道往那放了。倒是小程,雖然坐言起行都極有軍人範兒,但臉上一如平時的冷淡,絲毫沒有緊張之色。

飯桌上統統是素菜,自然是為了照顧天生天養姐妹倆,這也是老爸和於叔雷打不動的規矩,隻要天生天養在場,就絕不動葷腥。

肉不吃,酒還是能飲的。

龍師長抱出一個密封著的壇子,對老爸和於叔說:杜班長,於班長,這壇酒可是貴州百年名窖龍泉酒窖的“開窖酒”,年頭可比我太爺爺那輩都老呢,我就是留著有朝一日跟兩位班長共飲的!

老爸,於叔本來就是好酒之人,當即連聲叫好。

來!天養,坐這裏!師長夫人笑眯眯地指指她旁邊的位置。

待天養坐下,師長夫人看了小程一眼,又輕拍著天養的肩說:看,我沒騙你吧,我把小程找來了,待會你跟小程出去散散步,這裏的夜晚可美了。

天養眼中掠過一絲喜悅,臉泛紅霞,飛快地瞄了小程一眼,就羞得低下了頭。小程的臉也是一紅,但很快就又恢複冷淡,似乎故意把師長夫人的話當作一句玩笑。

我見狀連忙幫腔,對小程說:小程啊,不是我誇我妹妹,天養她人漂亮就不用說了,更難得的是她溫柔賢淑,勤快細心,大方得體——

我話說到這裏,便見我們一家人先是集體一詫,隨即個個大眼圓瞪兩腮鼓起,極想笑而又不敢笑出來的樣子。

吐!憋得滿臉赤紅的老爸和於叔,終於忍不住把嘴裏的酒全吐了出來,還嗆得直咳嗽。

龍師長夫婦一臉詫異:怎麽了?

沒事!沒事!我兒子說得太對了!太對啦!老爸連連擺著手說,但顯然是強忍著不笑出來。

臉色半紅半黑的天養狠狠剮了我一眼,咬牙輕聲罵了一句:死杜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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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聲笑語中酒過幾巡,於叔忽然一臉嚴肅地對龍師長說:老龍,我想請你幫個忙。

龍師長一愣,隨即說:於班長有事您盡管吩咐,我一定效犬馬之勞!

於叔點頭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於叔隨即把我們昨晚在海上遭遇凶魂的事詳細說了一遍,龍師長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滿臉的憂慮之色。這件事之前他也大概聽說過,卻並不知道事態嚴重到這種程度。

於班長,您要我幫什麽忙?聽於叔說完,龍師長一臉凝重的問。

嗬嗬,於叔微笑道:別急,老龍,我們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很多!然後臉色又一緊,說:我先說第一件,你能否幫我弄到一些關於當年鷺洲島燈塔守軍撤防的舊檔案?是機密的那種!

龍師長沉吟片刻,說:這事不難,原鷺洲島守軍就是隸屬於我師的,調閱有關檔案隻是我一句話的事,但我剛調到這個師當師長,並不知道有沒有當年鷺洲島守軍撤防的秘密檔案。不過沒關係,我這就幫你去查。

龍師長說完馬上去打了個電話,命令相關部門火速查找當年鷺洲島燈塔守軍撤防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