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摸金子弟

大魁奇道:“連星,你幹嘛?我還沒裝完呢。”

連星放下他的手,道:‘你真的不走。”

大魁嬉皮笑臉的道:“我再裝一些就走。”說罷,轉身就要回去。

連星大喝一聲,道:“大魁,你不要命了”

大魁撓撓腦袋,笑道:“多拿一些,不會要命吧。”

連星氣得臉都白了,指著遠處牆角那沙漏道:“你看,那是什麽?”

大魁看了看那沙漏,道:“是沙漏啊。怎麽,難道不是沙漏嗎?”

連星看著他的眼睛,一字字道:“那不是沙漏,那是催命符。”

大魁被連星說糊塗了,眨了眨眼睛,道:“什麽?催命符?”他聽連星口氣嚴重起來,不敢再笑。

連星問道:“龍姑娘說咱們進這龍竅隻能有三個時辰,對不對?”

大魁點點頭。

連星又道:“過了三個時辰,那龍竅就會關閉,對不對?”

大魁又點點頭。

連星道:“咱們進來這裏多長時間了?”

大魁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連星道:“沙漏是幹什麽的?”

大魁道:“計時的啊。”

連星道:“那這藏寶庫裏好端端的為什麽放這麽一個沙漏?”

大魁的臉色也漸漸白了。喃喃道:“你是說這個沙漏就是給咱們計時的?”

連星鄭重的點點頭。

大魁道:“那這沙漏流沒了,那龍竅也就關上了?”

連星點點頭,道:“不錯。”

大魁強笑道:“連星,別開玩笑。我可什麽都不怕。”

連星道:“我哪有功夫和你開玩笑。你記不記得咱們當初在那個甬道裏為什麽費了那麽多功夫,那個建造這墓穴的人早就算好了,故意讓咱們在那個甬道裏多耗時間。好讓咱們在這三個時辰裏走不出這個古墓,讓咱們做這個夜帝的陪葬品。這個沙漏就是一個死亡沙漏,就是一個催命符。這個沙漏一定有某處和那甬道相連,咱們一進甬道,無意中觸動那個機關,就把這個沙漏開啟了。”

大魁盯著那沙漏,忽然大喊一聲,道:“那還說什麽,還不快走?”

拉起連星的手,拔步就走。

還沒到那個洞口,隻聽外麵小龍女啊的一聲驚呼。跟著就是一個陌生男人慘叫一聲。

連星臉上變色。急忙和大魁衝出那個洞口。隻見,外麵小龍女委頓在地,嘴角邊流出一縷殷紅的鮮血。

數丈開外,一個青衣老者站在地上,雙目緊緊盯著自己的手臂。

那個老者看上去有些眼熟。似乎曾經在那裏見過。約莫五十來歲。衣衫敝舊。一雙眼怨毒的看著連星和大魁。

小龍女在一邊低哼一聲。似乎在強忍痛苦。

連星急忙上前扶起小龍女,隻見小龍女臉色白的像紙一樣。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連星大驚。伸手一探小龍女的脈搏,隻覺小龍女的脈搏微微跳動。這才略略放心。叫過身邊的大魁,讓大魁扶住小龍女。然後,盯著那青衣老者,厲聲喝道:“你是什麽人?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打傷這位姑娘?”

那老者一隻右手緊緊抓住左臂,似乎左臂已然受傷。

連星凝目看去,果然那青衣男人的左腕已然發黑。顯然,剛才這青衣男人偷襲小龍女,一擊得手,卻也被小龍女的護體神龍所傷,中了劇毒。

連星淡然一笑,冷冷道:“你已經中了這位姑娘的護體神龍之毒,再不砍斷左臂,片刻之後,就會毒發無救。”

那青衣老者還在猶豫。他也知這少年所說不錯,可要自己下手砍斷自己的左臂,還真是下不了手。再說,這一刀砍下,那就成了一個廢人了。

連星冷冷道:“我看,你還是趕緊自己解決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那青衣老者額頭冷汗一滴滴往下流去。是看還是不砍?終於那青衣老者右手從衣袖中掏出一把短刀,一咬牙,短刀狠狠砍下!

一條左臂咚的一聲,掉在地上。

那青衣老者痛的臉上肌肉不住抽搐。

左臂斷臂處鮮血不停流淌。

連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頭對大魁道:“大魁,咱們走。”

就在這時,遠處墓道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夜帝墓室中的四人都是一驚。

連星眉毛微皺,心道:“怎麽,這夜帝的王陵中又有外人到來。”

當下,擺了擺手,讓大魁暫停腳步,靜觀其變。

那腳步聲筆直向著這墓室而來。

過不多時,門口燈光一暗,進來五個奇形怪狀的人。

為首一人約摸有六十餘歲,又瘦又黑,貌不驚人,一雙眼睛黑得發亮。第二人中等身材,臉如黃土,一雙手攏在衣袖之中。第三人身形略高,雙眉下吊,滿臉苦相。第四人,五短身材,濃眉大眼,鼻下兩撇短髯不住抖動。第五人一身讀書人裝扮,隻是掩不住滿臉的風塵之色。

連星看見這五人,心裏一動,原來這五人他認得,數年前,曾經在雁蕩山梯雲穀有過一麵之緣。這幾人曾經和他約好,第二天在斷崖相會,領他一起去見他的親生父母。誰知第二天當連星趕去的時候,這五人卻因有事,未能赴約。

是以連星心中一直耿耿。

那五人看見連星卻不認得。數年前,連星還是頑皮童子,現在已經長得高大俊朗,和以前那個垂髻童子截然不同。又哪裏認得出來。

那五人看見那青衣老者卻都是一聲驚呼。

那秀才模樣的滿臉風塵的中年漢子走上前去,一把挽住。失聲道:‘二師叔,你怎麽了?”

急忙掏出隨身帶的傷藥給那青衣老者敷上。

那青衣老者盯著連星他們三人,嘶聲道:“是這三人打傷於我。”

那五人聞言,十隻眼睛齊刷刷的望向連星大魁,和小龍女三人。

連星心下一沉,心道:“原來,這五人也都是摸金校尉一派的。”

他卻不知,其時這來的川南五義之中,隻有吳真才是摸金校尉門下。按門中排行,這青衣老者是吳真的二師叔。

川南五義目光望向三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吳真道:“二師叔,這兩個小子怎麽處置?”

那青衣老者目光冷冰冰道:“都殺了,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