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別生氣,沒事的沒事的,我們會竭盡全力幫你查個水落石出的...”

皮子在看到老許頭氣急敗壞的樣子後就立即跑到他身邊試圖安慰下他,畢竟這老許頭都這麽個年數了,皮子還真的害怕萬一他因為生氣而急火攻心,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大事不妙呀!大事不妙呀!”老先生現在腦子裏想的全是墳墓這件事,也壓根沒聽皮子安慰他的話。

他自己被皮子攙扶著微微顫顫的蹣跚走到了墳墓前連歎了兩句,那哀傷的表情就像是剛失去了親人似的,蒼白的臉色一臉茫然,極為失落和無奈。

“老先生,看來這裏的情況和我想的一樣,那個叫老馬頭的真的把你們家的祖墳給盜了...”

盡管皮子沒有親眼所見這墳墓中的東西,但到現在,諸多的事實都已經證明了自己的猜測,而那個老馬頭,則是頭號嫌疑人。

但皮子的猜測對於眼前的這個太乙老人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麽作用,老許頭依舊噓長悲哀。稍過一會兒,他便示意皮子他們將最中間的那座墓穴挖開看看其中的究竟,並隨後一邊歎著氣一邊說著,“報應啊!這真是報應啊!我算了這麽多年的命,到頭來居然禍及了祖宗,真的是罪孽...”

皮子試圖去安慰下他,但老許頭卻依舊沉悶著一直在那裏唉聲歎氣,微弱的眼神中散發出的那陣悲傷讓人看去還真的可憐這個老頭。

一時間,眼前的這個太乙老人老許頭似乎在責備自嘲他空有一身的算命本事,算得這麽準但到頭來卻是終究是沒算到自己的報應。

不過也好,既然老許頭同意讓皮子挖開看看究竟,那麽皮子也就不客氣,從阿成手裏接過來之前從老許頭家裏拿來的鐵鍬後就開始挖了起來。

眼前的這三座墳墓無一例外都被有被挖開後重新填上的痕跡,每座墳前都有座一高一米左右的石碑,石碑上麵非常簡潔,除了墓主名字以及老許頭他所刻的吊唁墓誌銘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

三座墓中,中間的那座就是許子境的,因為石碑的關係所以皮子一眼就能認得出來。而其餘的兩座墳墓,老許頭則告訴皮子左邊的是他的父母的,最右邊的則埋葬著自己的亡妻。

至於這裏為何沒有許應良以及老許頭兒子的墳,老許頭也並沒有多說,隻是用極其嘶啞和失落的語氣告訴了皮子,自己的太爺爺被殺害後被人毀屍滅跡,直到現在也沒有屍骨,除了許子境整理的一些衣服遺物並留下遺言與自己一塊下葬。所以到現在也沒有許應良的墳墓。

而至於他的兒子,皮子注意到這老許頭在一聽到關於自己兒子的消息時,他瞬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子由原來的失落無主的神情變得暴躁起來,眼睛狠狠的瞪著皮子,瞪大如圓,蒼白的臉色有些讓人把握不透這老許頭不知為何會這般怪異。

看到老許頭這樣瞪著自己,皮子也沒敢再去問,隻好專心的將中間的墳墓挖開再說。

......

由於這次出門隻帶了一把鐵鍬,所以沒辦法,挖開墳的效率要慢不少。

不過還好之前這裏的土已經被人翻過,所以皮子在挖的時候相對來說比較疏鬆。

樹林裏透不進半點光線,陰沉沉的榕樹林裏總感覺有那麽幾分陰森。鐵鍬的鏟土聲音源源不絕,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這座墳上。

等過了大約十五分鍾後,在皮子和翁先生以及阿成的輪番工作下,終於是將墳墓挖開。

“爺爺莫怪,爺爺莫怪!”

老許頭很虔誠的弓著腰站在棺材前,雙手合十的默念了兩句。

對於他來說,眼前的這種情況可能自己都沒有料到...

古銅色的棺材上麵還有些濕漉漉的泥土,皮子與翁先生一道將棺材蓋打開,等他們推開一道縫的時候,頓時間一股腐臭的味道就瞬間撲鼻襲來。

......

“果真如此!”

棺材慢慢地被打開,但等皮子開到一半的時候,站在一旁一直盯著棺材裏麵看的老許頭便有些無奈的深深地歎了一句。

“老弟呀!這...這怎麽回事?棺材裏居然沒有屍骨!”

等棺材被徹底打開後,翁先生被眼前棺材裏的情況給徹底震驚了。

棺材中除了還有幾件已經被淩亂的古代長袍衣服外也並沒有任何東西,就連許子境的屍骨也是沒見分毫。

“老先生,這不是你爺爺許子境的棺材嗎?他的屍骨怎麽會不見呢?”皮子在看到這一幕後十分不解,尋思那個叫老馬頭的要是盜墓的話也肯定不會把人的屍骨給盜走吧。

老許頭剛才也已經由衷的生過一陣驚歎,直到現在皮子將棺材徹底的打開後,看到這一幕,老許頭似乎被一個晴天霹靂給徹底的打蒙了,一下子癱在了墳旁的土漬上麵,目瞪口呆六神無主的在那裏開始哭泣起來。

他一邊哭著一邊還絕望的不停歎著氣:“罪孽呀,這真是罪孽呀!那王八蛋畜生!”

“是誰?老先生你認識他嗎?”

皮子聽老許頭的語氣,似乎是知道什麽人幹的,至於是不是老馬頭,皮子就無從而知了,畢竟他自己認為這件事就是老馬頭幹的。

或許,老許頭知道那個老馬頭是什麽人。

“老先生呀,事到如今你快說了吧,要不然我們也不能幫你找到屍骨和絹帛的下落!”翁先生在一旁看到老許頭似有心事但就是不說,一向按耐不住性子的他再次的走到老許頭前蹲了下來,希望能說服老許頭把自己隱瞞的事情都說出來。

“喂!皮子,你快來看這是什麽!?”

就在這時,還沒等老許頭回應,一直蹲在棺材一旁捂著鼻子的阿成像是發現了什麽東西。

阿成的突如其來的一聲吆喝一下子把皮子和小青他們的目光都齊聚在了他剛剛在墳旁蹲著的位置。

“這些...”皮子聞訊後趕緊的走過來,並把目光落在了剛剛阿成腳下的位置。他發現,在阿成所指的那個位置處一些像是某種東西燒過後的暗紅紅色的粉末狀灰燼,而且這些乍眼一看還真的不是很明顯。

皮子右手微微的捏了那麽一小撮聞了聞,發現這其中有股很濃厚的腥臭味。

“這些是爩香燃燒後留下的!”

“爩香?”小青這時候走到了皮子身旁,在看到這地上這麽一團東西後就很好奇,瞪大眼睛挑著眉毛好奇的問皮子,“那是什麽東西?”

“爩香是一種很邪性的東西,通常都會被一些心術不正的風水先生給利用。因為這東西能通靈...”

“等等——!”

就在皮子再給小青他們解釋爩香的時候,皮子下意識的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

“怎麽了,老弟?”翁先生一看皮子像是明白了什麽,就趕緊追問道。

“這個地方有爩香的話難道說那個老馬頭利用了這東西來進行通靈?”皮子自言自語,現在他腦子裏想的基本上都是關於那個老馬頭在盜墓時的種種猜測。

聯想到之前老馬頭在給洪大富寫的那塊絹帛,其上的文字就是用隻有道士或者風水先生才懂的殄文所寫,在結合現在留在這的爩香,如果把這些信息都歸納整合起來的話,皮子不難發現,這個老馬頭或許真的懂得一些本事。

......

就在眾人對於皮子口中說的爩香一臉茫然的時候,此時,朝棺材跪著傷心欲絕的老許頭開始說道:“你們不用猜了,盜墓之人肯定是我那畜生兒子!...”

“你兒子?”

皮子一聽乍驚,頓在那裏皺著眉頭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覺得這老許頭講的內容真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在印象中,皮子也是在去老許頭家的時候聽老周說過,老許頭的兒子在十五年前就病死了,可現在老許頭的話直接否定了自己的邏輯,不但是皮子,老許頭剛剛的那句話也一下子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打懵了。

小青、翁先生還有阿成在聽了後也紛紛表示驚訝萬分。

“這是真的嗎?老師傅!”翁先生好奇的又補充了下皮子的問題。

老許頭點了點頭,用右手的袖口擦了擦那幹癟的眼角周圍的淚水後,撐著拐杖吃力的站起來,並一邊說著:“沒錯,是他我敢肯定!”

“我聽村裏的人說你兒子不是已經去世了嗎,這怎麽又......?”皮子追問道。

“他其實沒死!當年他假裝病故,實際上是打著歪心算盤去幹一些邪門子的事去了。”老許頭雙手用力的撐著這根拐杖,拐杖的底部已經深入了地上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坑洞。

等老許頭深吸了口氣後,他便接著剛才的話把自己藏在心裏許久的隱情都通通的說了出來。

“哎,你們有所不知,他雖然是我兒子,但我倆其實早就已經斷絕了關係...至於原因,就是那塊你們一直想找的絹帛!”

“絹帛?跟這玩意兒有什麽關係?”皮子有些想不明白這老許頭說的是哪出。

“就是那塊絹帛...”老許頭轉身走到了墳墓前的一顆大的榕樹底下坐了下來,並回答了皮子:“這絹帛上的信息想必你也知道了,那是我爺爺親口告訴我的,原來絹帛上麵記載著關於太平天國寶藏的東西。”

“之後爺爺去世前,他本來是想把這絹帛留給我們,想讓我們看明白這其中的東西,能找出太平天國寶藏的下落。等後來他去世了後,這絹帛一開始其實是一直在家裏放著的。但直到後來,也就是十五年前我爺爺祭日的那一天,,老夫就把這絹帛的秘密告訴了他。可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