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這是什麽鬼東西!”

皮子踉蹌的就在身體被將要推倒的那一刹那趕緊用雙手支撐到地麵上站穩,然後蹲在那瞅這那股異常怪異的煙氣。

“好險!...”

剛剛這怪異的一幕差點沒把皮子給嚇死,如果自己摔倒在地的話那結果肯定是能驚醒在沉睡中的洪大富,到時候那可就麻煩大了。

而皮子起初他也確實懷疑自己的行蹤已經被洪大富察覺,所以才被洪大富設下了這個陷阱才困住自己,但當皮子聽到樓上依舊正濃的鼾聲後,他才確定這裏的情況隻是虛驚一場。

不過眼前自己確實遇到了麻煩,而且還不清楚這怪煙到底是什麽。

看起來它是要阻止皮子離開這裏。

很快,在皮子還沒來得及察看和思考的時候,那股煙氣就迅速的布滿了整座大廳,煙霧迷蒙,就像霧氣一樣,充斥在周圍,讓皮子在這本來就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更是迷失了方向。

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皮子的神情難以遮掩內心的忐忑,原本清秀的臉龐開始變得猙獰怒目,咬緊牙關在心中暗罵洪大富不知道設了什麽陰招。

煙氣已經將皮子的視野全部遮住,周圍開始響起一股猶如陰風鬼嚎般的聲音,聲音不是很大,但卻時時刻刻在皮子耳旁繞來繞去,就像是眾多的鬼魂湊到皮子的耳邊肆意嚎叫一樣,甚是恐怖。

“這是...糟了...”

皮子意識到了不妙,趕緊雙手捂住耳朵盡量的屏住自己的呼吸,他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別被這怪異的叫聲給迷失了心智。但很奇怪的是即便皮子捂住了耳朵,可根本不管用,那怪異的叫聲依舊揮之不去。

漸漸地,皮子被這古怪叫聲給擾亂了方寸。這怪叫聲似乎有麻醉作用,皮子現在明顯的感覺得精神上開始混亂並且肢體漸漸的失去了知覺,在這種困境下他自己不得不坐在地上不停地捂住耳朵。

料想到自己身體漸漸不行,在這麽下去的話自己肯定被洪大富發現,對於後果皮子想都不敢想,要真的被洪大富碰上的話恐怕也隻有死路一條了,畢竟自己現在的狀況根本鬥不過他,隻能任他宰割。

“不行,我可不能困在這,必須得出去!”皮子咬牙吃力的站起來,緊繃的神經以及肢體的吃力支撐使得皮子沒一會兒額頭上就出滿了汗。

蹣跚的步伐走起來異常吃力,那怪叫聲音越來越響,等皮子推開門的時候猛然一聲尖叫,聲音直接竄進身體像是一條活蟲在皮子的身體裏麵肆意啃咬。

“啊!”

受到突然的一陣強烈衝擊,皮子剛推開門就忍著疼痛叫出了聲,不過還好,聲音異常的小,也同樣被埋沒到了周圍的風聲當中。

咬著牙雙手撐在地上勉強的站了起來。很奇怪,在等他出來的時候,那股怪叫聲突然間就隨之消失了,爾後皮子又特意的回頭看了看房子裏麵,同樣是剛才自己親眼看到的那陣白煙如今也已不見,能感覺到的也隻有那無法看清真相的黑夜中令自己陷入苦境的陣陣詭異。

“怪了,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那陣怪叫聲和白煙都隨著我推開門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呢?”

皮子不知道這是為何,這種怪異的情形他還是頭一回遇到。自己站在門前透過門縫一直瞅著黑漆漆的大廳內,皮子思前想後都不明白洪大富搞的什麽把戲,也更想不通為何自己一開門那般怪異就瞬間消失。

也沒多想,總之重要的線索已經搞到手,皮子覺得自己即便吃點虧也沒覺得什麽。

趁著夜色的遮掩,皮子原路返回,經過那條竹林小路翻過了牆後就離開了洪大富的家。

走到門前,皮子從樹林中探過頭再次回頭瞅了一眼洪大富的宅子,如今大門前高掛的那兩隻大紅燈籠不知為何已經熄滅,不過依舊還留著殘紅的血色在黑夜中熠熠奪目,看起來就像是一雙充滿詭異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你,向你釋放出逼人的奪魄氣息。

經過剛才那麽一遭,皮子現在對這裏早就是唯恐而不及了,他自己隻想離這兒遠遠地,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鬼地方。

圓月當空,原先遮住月亮的大部分烏雲都已散去。月光散漫了道路,照亮了前方,皮子順著下坡一路走到了山下,並在山下的拐口發現了楊同光的車。

現在已經是淩晨的三點多鍾,萬籟俱寂。此時來到車旁,皮子發現楊同光早已經趴在方向盤上呼呼的大睡過去。等他自己一打開車門的時候,這昏睡過去的楊同光被車門的一聲“嘭”響給驚醒了過來。

一看是皮子回來,楊同光立馬抬起頭揉了揉眼,剛才的疲憊倦意也隨之驅走了不少。

“老弟,你可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了!都過了四五個小時,我還以為你被洪大富給抓住了呢!”

楊同光在看到皮子後,一直懸著的心也總算是落到了實處。

“咳,沒事,楊先生咱們快開車回去吧。”

......

“你進去之後發現什麽沒有?”楊同光發動了汽車,在回去的路上很好奇皮子進去後到底發現了什麽。

“恩,我在他的書房裏發現了不少線索。”皮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牛皮文件袋放在一旁,並順勢從褲子右口袋了掏出了之前在洪大富的書房中找到的楊同光工廠的地契,並遞給了他:“楊先生,我在他那真的找到了你那家工廠的地契!”

“真的!?”

一聽到皮子這些話,一直忙著開車的楊同光立馬刹住了車,停在了路中央。他那驚呆的表情立馬掛滿了臉,接過皮子手中的那張有些發黃的紙,雙手小心的捧著瞪大眼確認了一下,發現皮子交給他的還真的是自己工廠的那張地契。

“真的是!這——”

楊同光驚喜之餘似乎有些懵,他想不通為何自己的地契會在洪大富手裏。

“多半是老劉在偷了你的地契後就轉手賣給了他。不過我並沒發現老劉的蹤跡,但我感覺已經凶多吉少了。”

“這王八蛋死有餘辜!”楊同光小心翼翼的收好地契,他對老劉的背信棄義至今都憤怒未消。

“這次真的謝謝你呀,皮子老弟!”楊同光轉而收起剛才的憤恨表情,滿懷激動的朝著皮子點著頭,露出一副滿懷感激的表情。“你放心,這次你不僅治好了我的病,而且還幫我找到了丟失的地契,你的報酬不會少的!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回家給你開張三十萬的支票。”

一聽到這消息,原本還因為剛剛遭遇困境一直提不起精神頭的皮子一下子振作起來,心中暗喜自己這次的買賣做的真值。三十萬,自己得辛苦多少輩子才掙這麽多的錢!沒想到幫楊同光幹了這麽幾件不算棘手的事後就得到了這麽多,這可真算是天上掉了來的大餡餅!

當然了,皮子在表麵上還得顯得客氣才不失方寸,所以就在楊同光說完送支票後,皮子立馬客氣的推脫了幾句當做應付。

......

一路上楊同光隻顧著專心開車,似乎也沒有發現皮子手中的牛皮文件袋,而皮子也沒去說,畢竟現在太晚了,得回去先休息一下才是。至於洪大富的身份,皮子也沒打算告訴楊同光,因為楊同光並不清楚之前他和翁先生以及阿成所經曆的種種遭遇。

等回到了醫院的時候,翁先生和阿成都已經睡去。皮子也沒打擾他們,隻是讓楊先生先早點回去休息,而自己則留在醫院裏照顧阿成。

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四點多鍾,皮子簡單的洗漱了下,並把文件袋放在枕頭下麵後很快就睡了過去。

在夢中,皮子再一次夢到了自己去了洪大富的宅子,並再一次的在漆黑一片的大廳裏遇到了那種驚魂詭異的現象......

也許是皮子本身對這種詭異現象的抵觸或者那詭異的經曆已經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所以等皮子被翁先生驚醒後,皮子的臉上已經出滿了汗。

“做噩夢了吧。”翁先生遞過來一杯水,“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我和阿成等了你好久都沒有回來,可嚇壞我們了...”

“皮子,昨天你去那個港商的家情況如何?你說的那個鼠螷邪法是不是他幹的?”

如今阿成已經好了大半,背靠在牆上,隻不過左手依舊掛著吊瓶。

外麵陰天,皮子不清楚現在的具體時間,但總感覺過了好久。

可能由於昨夜的疲累的關係,剛醒的皮子感覺頭昏腦漲的像炸開了鍋一樣。接過翁先生遞過來的水杯,皮子一口氣就把杯子裏的水喝光,之後就坐在床邊右手不停地揉著太陽穴。

“沒錯,那個港商叫洪大富,他就是陷害楊先生的幕後黑手。”

“哎...看來真的和我們猜的一樣,這個叫洪大富的港商真是謀害楊大哥的凶手。”

皮子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著,“昨晚我潛伏到他家後發現了很多重要的線索。對於這個洪大富,他不光是謀害楊先生的凶手,而且還是咱們一直要找的人。”

一聽到皮子的話中有玄機,翁先生半天沒想明白,就皺眉好奇的問皮子:“咱們要找的人?老弟,你說的是什麽人啊?”

“你還記得咱們在縣城去找老周的時候,那個老乞丐口中提到的跟老周去了圖龍山的神秘商人嗎?”皮子走到窗台前,點上了根煙,靠著窗戶旁邊的牆就把昨晚的發現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神秘商人?記得!這個我當然記得!難道——!”

翁先生恍然大悟,也猜到了這個洪大富的真實身份。他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也是和皮子剛開始幡然頓悟時的表情一樣,目瞪口呆,驚訝的差點沒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