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女士?”推開門後,皮子再一次的表示了自己的驚訝之情。

“是我!是我呀!李師傅!”柳女士連忙回應,氣喘籲籲的緊張感時刻掛在她的臉上,六神無主的樣子完全暴露了她那焦急不安的心思。

皮子將她引進了屋裏,並好奇的問道:“柳女士,看你慌裏慌張的,你這是出什麽事了?”

柳女士坐在昨天坐的那個位置不停的喘著氣,在等皮子問了話後,她才是深吸了口氣,長籲道:“哎,李師傅,昨天夜裏我遇到怪事了!”

“怪事?”皮子一愣。

柳女士點頭應了聲:“對,是怪事!昨天晚上深夜了,我卻是在家裏隱隱聽到了一陣的哭聲,那聲音非常的驚悚怪異,嚇得我一整夜神經都是緊繃的。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最近壓力太大所導致的幻聽,但是誰知道那聲音一直在我家的周圍源源不絕,一晚上根本沒又停過。”

“奇怪的哭聲?”皮子自言自語,出於自己的職業意識和本能反應,他便毫不猶豫的聯想到了這種怪聲很有可能是柳女士撞到鬼的原因。

“後來呢?”

“後來我也沒辦法,隻好是開燈煎熬了一整夜。但是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一早,我剛一起床,結果卻發現在客廳的茶幾上莫名其妙的放著這個東西!”說著,柳女士便從自己的黑色皮包中拿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出來。

“李師傅,你看看,就是這個!”

這個牛皮紙信封已經被拆開,皮子接過來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多看,就是從這信封中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柳女士用那顫抖的嗓音說道:“這個就是今天一大早我突然發現的!但是這個信封絕對不是我的,因為我家裏從來沒有過這東西!”

稍後,柳女士繼續說道:“李師傅!你看看信封裏麵的東西,實在太可怕了!...”

皮子越聽越好奇,原本的朦朧睡意到現在已經完全消散,隻剩下對柳女士口中所說這件事的猜測與深思。

“這裏麵是什麽?”皮子一邊問著柳女士一邊又是慢慢的打開信封,瞄著眼瞅了下信封裏麵。

信封裏,皮子發現有一張信紙,隻不過紙張幹癟皺巴巴的上麵還有斑斑已經幹涸的血跡。

血書!?

皮子心裏一怔,腦子裏直接聯想到了這兩個字。

......

皮子將信取出,一開始發現在這個皺巴巴的信紙上麵除了一些血跡以外並沒有任何的文字信息,斑斑血點幾乎占滿了全部的紙張。

“李師傅,你說這是什麽情況?會不會有鬼?”柳女士一見這封信,似乎又回想起昨晚上的怪事。

皮子凝氣深思,“柳女士,你家裏沒進去過小偷之類的吧?說不定是封恐嚇信呢...”

柳女士回應:“絕對沒有,我家在九層,家裏根本不可能出現外人的!而且這封信昨天下午我回家時並沒有發現,你說難道真的是鬼嗎?”

麵對柳女士對自己意見的否定,皮子也隻好暫且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的這張血書上。

表麵上看信紙上麵的斑斑血跡並沒有什麽奇怪之處,但是等皮子他將信紙抬高對著窗戶後,卻發現原本染在信紙上麵的血跡越來越像是被浸染的三個字。

“去羑裏?”皮子將這模糊的字跡念了出來。

“羑裏?”柳女士聽後驚詫的重複了一遍。

而現在當他讀出了這上麵的內容後,不光是柳女士,就連皮子自己都是被一番驚訝給充昏了頭腦。

羑裏?那不就是翁先生他們去的地方嗎?

阿成曾經說過翁先生跟陳老導是應急去了羑裏幫忙,反而現在柳女士又收到了這一封血書,兩件事情都是發生在同一個地方,這種巧合或許很說明問題。

“對了!柳女士,你曾經說過你喜歡的那個老劉之前失蹤了,你能告訴我他是做什麽的嗎?去了哪兒?”皮子一想到問題可能會很嚴重,便立即追問道。

“怎麽,跟老劉有關係嗎?”柳女士一臉的茫然,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關聯。

皮子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這件事跟老劉應該有莫大的關聯!”

“唉!好!我說!”柳女士一聽這種消息,自然是十分在意老劉的下落,於是便把老劉的一些信息都說了出來。

“老劉之前曾經是我的一位同事,隻不過我們之前並不認識,隻不過後來等他去了省裏與一些朋友成立了一個文物考古組織的時候我們才認識的。老劉是位考古學教授,經常深入到一些從林荒山中去探尋古物遺址,就連他半年前,他跟他們的考古組織要去河南安陽考古,但是自打那一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是去了安陽的羑裏村嗎?”皮子追問道。

柳女士聞後驚訝的將目光打向了皮子:“你怎麽知道的?”

“事情說來話長了,不過照你的回答可以推斷出,這件事情應該就是這樣,老劉多半是出事了!”

柳女士在聽了皮子的話後不禁的生出一陣惶恐:“李師傅,你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昨天你也說過這些類似的話,難道老劉真的凶多吉少嗎?”

皮子從桌子上拿起煙盒抽了根煙點上,自己見柳女士這麽關心這件事,於是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包括阿成昨天說的都通通的告訴了她。

其實這兩件本來八杆子打不著邊的事皮子一開始也沒有刻意的去聯係在一起,但直到自己看到這封血書上麵用血寫成的模糊文字後,才是確定了這兩件事的關聯就在“羑裏”這兩個字上。

仔細想想,皮子現在也是多多少少的明白了其中的串聯。首先老劉的失蹤肯定是因為他們在羑裏村發現了什麽東西,而且從昨天阿成說的那封求救信來看,事情恐怕已經是很嚴重了,至於翁先生他們的安危,說實話到現在皮子也是不禁的有些擔心起來。

盡管自己現在的這一切都是猜測。

再者就是羑裏村那裏的墓葬遺址究竟是什麽,這越來越讓皮子感到好奇。

試想一下從老劉失蹤到現在已經有了半年時間,這半年來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現在誰也不得而知,而且在柳女士家中發現的這封血書又是誰留下的,這些讓人頭疼的問題都時刻困擾著皮子。

......

抽完最後一口煙,皮子將血書重新疊好放在了信封裏。

至於柳女士這件事情,皮子也應允了她的請求,稍後便會去她家實地看看,希望到時候能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而皮子前去,這對於柳女士來說自然而然是件好事,她也是放了心,坐在那等著皮子收拾好後就一同回家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

樓上,小青還在上麵大睡,畢竟是周六,這也讓她難得的睡個囫圇覺。

屋子裏隻有皮子跟柳女士兩個人,為了爭取時間,皮子迅速的洗漱了下和收拾點東西後便直接出了門,直接去了柳女士的住宅。

外麵天氣陰沉,整個街巷裏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

等皮子關好門窗準備離開這裏時,忽然發現阿成已經是來到了這裏,並問道:“喲,你這是去哪兒啊?”

“去做事。”

阿成側眼看了看長相端莊的柳女士,有些不理解的問皮子:“去哪兒做什麽事?”

皮子道:“就是昨天你說的那件事,正好你休班,走!跟我一塊去!”

“我昨天說的?”阿成用手指了指自己,下意識的沒有尋思皮子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快走吧,我在路上告訴你!”皮子沒有多說,而是催促他趕緊趕路。

阿成很好奇,但也沒來得及問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後便也二話不說跟著他們一塊離開了算命館。

......

柳女士的家在算命館的東部靠近小青所在的學校附近一處民宅高層小區裏,這也是等皮子和阿成跟著柳女士到了住處後才得知的。而且更讓皮子驚訝的是,原來這位柳女士竟然是小青所在的師範大學的一名教授,這也讓皮子萬萬沒有想到。

不過柳女士並不知道小青,這或許也是因為大學太多人的關係,而且她負責的也是文史方麵的教學,與小青主修的藝術簡史專業還有些出處。

......

小區內很安靜,一幢幢的高樓嶄新而又林立,再加上周圍的柳樹垂髫,環境的優雅和幹淨讓皮子一看就知道是個高檔小區。

在一片住宅小區中,皮子跟阿成隨著柳女士上了小區最後麵的一幢高層。

小區後麵是一座山,山並不高,但由於覆蓋了滿滿的樹林,所以看上去很悅目。來到九樓,真個空蕩蕩的樓裏有些陰冷,這或許是因為小區剛剛才開始入住的原因,所以整個小區裏都看不到幾個人,甚至連活物都是難以看到。

上了電梯,吱吱呀呀的聲音一路伴隨。一開始皮子還沒察覺到什麽,但是等他剛走出電梯的時候,就突然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