殰地形成後就會養殰,而久而久之就會在地表形成紅色的類似於血絲一樣的東西,那就是血薹。而地麵上出現血薹是判斷有沒有殰地最直觀有效的方法。

眼下能碰到殰地,這讓皮子不得不替自己捏了把汗。

“糟了,看這血薹的麵積,想必當年錢江一定是殺了不少人才對,裏麵的陰殰數量肯定不少...”

其實皮子心裏也明白,殰地所養的陰殰的成功率並不是百分之百,但自己也沒有再說下去,他自己心裏明白這陰殰的可怕。

伴隨著眾人的觸目凝望,眼前空地上的陰殰已然是破土而出,而且數量之多,足足有三具之多。

“糟了...沒想到一下子就出來了三具...”皮子自言自語,眼睛瞪大的跟燈泡似的。

陰殰渾身暗紅色,而且還時不時的從身上往地上滴著血液。剛剛他們破土而出的土漬現如今也已經因為血液的關係而變得暗紅,並伴隨著一股惡臭的味道彌漫在整個空中。

“就這三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周子文在沒等皮子說話的時候他自己已經是舉起獵槍拉上了保險走到了皮子的身前,“你們都退後!這些東西我用這把獵槍就能搞死他們。”

看樣子周子文對於自己手裏的獵槍還是相當的有自信的。

陰殰差不多跟人一樣高,隻不過麵色已經是模糊的全都是血跡和土漬,讓人見了頓時就有一種驚悚感,樣子十分瘮的慌。

嗤——嗤!

嗤——嗤!

每具陰殰都發出嗤嗤的怪聲,那一雙雙跟普通人眼差不多的眼睛全是暗紅暗紅的,血盆大口已經是發現了眼前的獵物,並弓著身子,伸出了那雙長著十公分長指甲的手就是躍躍欲試,伺機而動。

“周大哥你千萬別衝動,你們科千萬避讓這東西抓到,陰殰能身上有劇毒,沾血就死!”

“怕什麽,先讓他們嚐嚐這個再說!”

周子文現如今已經聽不進皮子的勸告,自己一股腦的拉上了保險直接瞄準了中間的那具陰殰,隨後直接“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已經是直接朝著中間的那具陰殰打去。

獵槍的殺傷力大,而且這次朱子文拖邱建國弄的這把獵槍還是用美式的卡賓槍改裝過的,按照常理來說一槍下去基本上非死即重傷。周子文之所以那麽有自信,當然他還是自以為是的認定了槍的威力。

但話是這麽說,在對付像陰殰這麽邪門的東西時,獵槍已經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子彈迅疾,就在剛才“砰!”的一聲槍響後,子彈已經是打到了中間那具陰殰的胸口位置。

可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周子文本以為自己能一槍打掉一個,但當自己看到眼前被自己獵槍打中的那具陰殰絲毫沒有事情時,他自己也一下子瞪大眼球,看傻了眼。

“我靠...”

周子文收起獵槍神情恍惚的被嚇怕了,他自己更是不敢相信眼前出現的這個怪物居然不怕槍藥,剛剛那麽猛烈的一槍到現在,陰殰居然什麽事情也沒有。

“這他媽的是怪物嗎?”周子文再次的叨叨起來,試圖去掩飾掉他那忐忑不安的心。

“早就告訴過你這東西很邪門,快躲開!”

眼看三具陰殰直接怒氣衝天的朝著這邊疾馳而來,皮子趕緊使勁拉了周子文一把,將他摔倒了自己的身後。

而自己掄起青銅劍就是招架迎上去。

陰殰的速度並不是很快,這讓皮子有了充分的招架之力。翁先生和阿成眼看皮子一人對付三具陰殰,於是便也抄起家夥,紛紛的掄起鐵鍬就是衝到了皮子一旁。

一時間,原來荒涼死寂的樹林中突然被這陣陣不絕於耳的打鬥聲給撕得粉碎。

陰殰的主要攻擊手段還是靠它那銳利尖長的指甲,皮子在跟陰殰打鬥的時候自己也是不停的在提醒阿成和翁先生他們兩個,千萬不要被陰殰給抓傷,一旦見了血,就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救他們。

......

三人怒目招架來自陰殰的攻擊,陰殰雖說可怕,但由於行動起來並不像人一樣靈活,所以難免有些遲鈍。

不過即便是這樣可翁先生和阿成依舊是傷不著他們,他們手裏的軍用折疊鐵鍬猛地就是朝著左右兩邊的陰殰狠狠的打去,可到最後除了聽到劇烈的一聲“嘭”的響聲外,滿身暗紅占滿土漬的陰殰更是一點也沒有受到傷害。

“這什麽怪物,居然連利器都傷不了它!”翁先生見自己的攻擊無效,就趕緊的往後退了兩步,來到了一顆老槐樹下。

皮子雙手握著青銅劍也不是不知道,等陰殰朝自己撲了個空後,自己就奮力的一腳,直接將陰殰踹出個五米開外,並趁機說道:“這東西是至陰之體,邪性很大,槍支彈藥都拿它沒辦法,更別說你手裏的鐵鍬了。”

翁先生一聽,立馬啐了口痰,繼續急促的趁著這個間隙問皮子:“那該怎麽辦?總不能這麽被它耗死!?”

“對啊,皮子,你趕快想個辦法!”阿成對付著剩下的那個陰殰,趁著間隙趕緊向皮子支招,他自己現如今也隻能是拿著鐵鍬揮來揮去的抵擋陰殰的攻擊。

對付陰殰,皮子自然是在想辦法。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還沒等皮子仔細的動動腦子,眼下那三具陰殰似乎都察覺到了皮子的威脅,於是都不約而同的身出血爪,直接一股勁兒的就是攻向了皮子。

皮子一皺眉,這種架勢自己也萬萬沒有料到,但眼下已經顧不得自己再多想了,於是隻好掄起青銅劍直接招呼起來。

不過說來也怪,如今的這三名陰殰像是發了瘋似的,直接拚了命的瘋狂抓著皮子,三雙手交叉著攻擊,讓皮子根本沒有多少的招架之力。

周子文這時候倒是跟老馮都不約而同的從阿成和翁先生的手裏接過鐵鍬,衝上前幫起了皮子。

皮子左閃右躲,一有機會就狠狠的把青銅劍砍在了陰殰身上,但由於陰殰刀槍不入的特性,到現在足足僵持了有十多分鍾後仍是不見任何的好轉。

......

再這麽拖下去吃虧的肯定是我們......

皮子在心裏盤算著,眼看這麽耗下去的話整個人的力氣都被耗得一幹二淨,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果然,現在皮子還真的是想什麽不好的就來什麽,就在自己一個箭步往後躲到空地一邊的槐樹旁時,其餘的那兩具被周子文和老馮糾纏著的陰殰皆是發動了出其不意的一擊,它們各是不顧周子文和老馮的阻攔,直接從正麵縱深一躍,雙爪利刺一般已經是狠狠的打在了他們的胸口上。

“啊!”

“我靠!”

周子文和老馮先後的大聲痛叫了一聲,聲音撕心裂肺,震徹了整座島嶼。

“周大哥!馮廠長!”

皮子下意識的意識到了不對勁,握緊青銅劍後就趕忙的衝過去,結果發現周子文和老馮都已經被陰殰摁在地上做拚命的掙紮。

啊——啊!

啊——啊!

兩人失聲嘶吼,皮子在焦急之中立即咬破舌尖,以舌尖血啐於劍刃上,並疾步的朝著周子文和老馮的那邊就是猛力的一揮兒。

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驟然間陰風四起,被皮子擊中的那兩具陰殰已經被沾了舌尖血的青銅劍給打傷,“呀呀”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叫著。

阿成和翁先生趕忙將周子文和老馮從地上扶起來。

皮子看了看周子文和老馮的傷勢,一開始自己還在聽到周子文和老馮的慘叫後腦子裏一片空白,心想這下周子文和老馮鐵定的完了,他們兩個肯定被陰殰給抓傷了。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老瘋由於穿著一件軍大衣,再加上裏麵厚實的貿易,所以他一點事兒也沒有,剛剛陰殰的爪子並沒有傷及他的皮膚,隻是抓破了暴露在外的毛衣而已。

倒是周子文多多少少的有些問題,剛才的陰殰已經是傷到了周子文的下頜處,順著下巴劃了一道大約五公分左右的口子,但慶幸的是周子文的下頜處的皮厚,剛才被陰殰破了點皮,並沒有見血。

翁先生趁著皮子在和陰殰打鬥的間隙趕緊從藥箱裏取出了一些消毒的藥水給周子文抹上,周子文被嚇的滿頭大汗,倚著樹幹就是一陣的大口急喘。

而皮子這邊也已經使出了全力,並趁著自己用舌尖血暫時的鎮住他們的時候,立即將青銅劍往地上一插,並迅速的從口袋裏取出了一把朱砂,直接揚灑在了與陰殰之間的空地上。

陰殰為陰邪之物,自然是忌憚至陽的朱砂。

不過朱砂雖然對陰殰遊泳,但也隻不過是權宜之計,不過也不用擔心,事到如今皮子已經是想好了辦法來鏟除這些陰殰邪物。

“你們這幫怪物,看我一次性收了你們!”

皮子挽起袖子啐了口唾沫,便立即用插在地麵上的劍刃割破了左手中指,並用血圍著自己畫了個八卦。等八卦畫好之後,自己迅速的從背包裏拿出了三麵令旗,令旗跟手掌差不多大,但上麵用篆體寫著“鬼卜截令”四個字,皮子迅速的將這三麵令旗皆是插在了用自己血畫的八卦圖裏。

也許是因為令旗發揮作用的發動的關係,就在自己將令旗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令旗突然開始了聞風招展,在剛剛皮子用血所畫的八卦圖中立馬就開始震動起來,而且伴隨著皮子將原本插在地上的青銅劍拔出,刹那間就是生出了驚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