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親征(1)

禦駕親征,沿途駐蹕防護自布置的周密妥當,怎耐皇帝似心急如焚,途中並不歇息,換馬不換人日夜兼程地趕路,禦營軍首領阻勸不住,一行人披星趕月隻費十餘日便到了風陽。

王之成率領三軍將士羅列方陣接迎禦駕。

金戈鐵馬之中緩緩走過,極目處,天高地闊群巒起伏望不到邊,十餘萬天啟朝大軍盡在麾下,風展旌旗戰鼓雷雷,段羿不由血脈膨脹,江山如畫,軍隊是他的軍隊,百姓是他的百姓!身為帝王,豈容敵人踐踏他的尊嚴?!

一時間心『潮』湧動,揮鞭策馬奔向點將台,拔劍高呼:“將士們,天啟江山不容敵人的鐵騎踐踏,朕與你們一起,衝鋒陷陣,踏平墨月!”

三軍將士士氣鼓舞,振臂齊聲呐喊:“踏平墨月!吾皇萬歲!”聲音如雷,滾滾響徹山穀振聾發聵。

高處,皇帝目中寒星一閃,如出鞘的劍,遙遙看向風陽方向。

禦營一待駐紮,皇帝便與王之成等部將通宵達旦不眠不休商議戰局,部署策略。

風陽城內的四國盟軍亦知天啟皇帝親征,更嚴整以待準備戰役。

兩軍對壘,交戰多回不分勝負。段羿在暸樓觀戰幾日找不到敵軍破綻,便和王之成商議,需活捉對方一員戰將。

再出戰,天啟迎敵的李將軍佯敗,往小路逃跑,敵將果然一路追趕,中了埋伏活捉回來。

王之成親自提審,經不住拷打,敵將便說了實話。原來墨月四國到底國力薄弱,又逢冬日,糧草上便有些不濟,原本想著攻占風陽能解燃眉之急,那知大部分糧草被王之成軍隊帶走,所剩一點不夠支撐數日,軍中便有些人心浮動,博闊亦是一籌莫展。

聽完王之成稟報,段羿思忖片刻,道:“這幾日糧草營少派些人駐守,『露』出點馬腳給博闊。你部署好人馬,隻要敵軍一來,便是我們出兵攻城之際。”又將細節一一說與。

王之成領命下去部署。又等了兩日,這天深夜,果然有大隊敵軍偷襲,天啟大軍半邊營兵走馬嘶佯作被殺得措手不及。

百車糧草得手,敵軍不欲戀戰一刻不停往回趕,才叫開城門推進去少半,突然之間,半空之中飛來密密麻麻的火星子,一徑落在糧草上立刻燃著。原來,王之成奉皇帝之命,在那糧草上撒了鬆油,專等敵軍入城時『射』出火箭引燃,冬夜風大,但見火,那百車糧草便一車接著洇開一車,火勢極其凶猛。

片刻間敵軍『亂』成一團,在城門中間忙著撲救滅火,隻聽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朝這邊擁來。王之成部署在暗處的天啟軍隊蜂擁而至,趁勢打進城中,又有士軍搭梯揮刃從城牆上攻入。敵軍再想不到天啟軍隊能在此刻攻城,倉皇中臨時應對,已是來不及,城中廝殺聲一片,四麵八方具是天啟軍隊,『潮』水一般攻破風陽。

敵軍大敗,死傷無數,匆匆忙忙退回西嶺。

風陽之戰吃了大虧,墨月四國和議,天啟大國國力富庶兵力雄厚,一旦收複西嶺,十萬鐵騎便是**墨月四國,到那時後果不堪設想,戰爭至此已無退路,唯傾各國之儲備,全力供給前線糧草援兵,或可有一線生機,是以,命博闊率軍死守西嶺,

天啟大軍與敵軍在西嶺對峙數日,又陷入僵局,皇帝與王之成等諸將商議多回亦是沒有突城的辦法,一籌莫展。此際已隆冬時分,西嶺邊關十分寒冷,段羿連日奔波趕赴風陽籌劃應敵之策,又親自觀戰研究,體力便有些不支。

聖躬違和,隨軍禦醫開了方子調養幾日也不見效果,西嶺久攻不下,皇帝又不聽勸阻,仍抱恙出營查看地形,回來便發高燒一病不起,王之成急得跟在禦醫後麵追問:“皇上臉『色』怎麽更差了?”

禦醫愁眉苦臉道:“皇上不僅是風寒之症,水土不符也是有的。”

王之成緊著道:“可有什麽法子?”

“皇上若隻是風寒之症,倒還好說。。。。。。”禦醫歎口氣:“如今雪上加霜,除非是回京診治,隻是路途遙遠,皇上再受顛簸之苦於病情更無益,實在是兩難。”

“你意思是說皇上的病無方可治?”王之成不禁傻眼。

“王將軍,小聲些,您這不是要下官的命麽?”禦醫嚇得臉『色』發青:“此症可大可小,且皇上九五之尊有神靈護體,或許過不了幾日就痊愈了。”

段羿神思混沌,隱隱約約覺著有人在跟前,掙紮著側身一看,見是王之成,便道:“朕得病的事莫泄『露』出去。。。。。。還有,你替朕寫一道上諭送回京裏。”說完連連咳嗽,左右禦駕隨扈忙過來伺候。

王之成心裏極其難受,應道:“是。”走至禦案邊見上麵禦筆朱砂齊備,猶豫著不敢伸手。

段羿臉憋得漲紅,揮手叫親兵出去,微微喘息道:“就用那個

。。。。。。朕親征墨月四國,邊關距京路途遙遠,慮京中奏折不能及時批閱,特旨,朕在外期間,朝中急務交由瑞王裁奪,個部聽瑞王指令,違抗者,斬!”

王之成雖是武職,然文書上頗過得去,當下依著皇帝的意思細細寫完呈上。

段羿撐起身看了一遍,點頭道:“你再寫一道。。。。。。立敏王康為太子。”

王之成手中禦筆掉在案上,慌忙拾起,頭上冷汗直冒,轉身看著皇帝,囁籲道:“皇上,此時冊立太子,朝中必然掀起風波。。。。。。”

段羿上身重重落回榻上,閉目道:“戰事艱險,朕不得不早做準備。。。。。。寫罷。”

待見上諭寫妥,皇帝稍一過目便命人即可送至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