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妹妹長大了
我收拾好書，準備出去了，陳小潔眼圈紅著剛進來，班上又是轟然一片，小胖子抖了一陣，看見陳小潔，他又低頭在我耳邊說：飛哥，她就是裝逼，肯定看了你給的電影。
我把書包放在腿上，狠狠瞪小胖子。
小胖子繼續抖。
我拉起書包就出去，班上人被我們這進進出出的搞得有些懵，一時間流言四起，說什麽的都有。
我正在課桌通道間，門口鈴鐺，哇哇哇的一陣響，早自習上完了，英語老師小萌夾著一大本詞典，妖嬈地走進教室。
這天小萌穿著白色西服的職業套裝，和黑色絲襪高跟鞋，身材妖嬈，是我們學校的美女老師，看上去很帶感。
她看見我在過道中，讓我坐回去。
我說：我可能不讀了，先出去。
小萌擺擺手說：你先坐位置上，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挺能耐，不過先坐位置上。
同學們都笑。
我頭冒冷汗。
因為我英語成績好，所以小萌老師挺喜歡我的。雖然這時候俏臉對我很冷，但我知道她肯定不希望我退學。
她讓我坐回去，我也就坐回去了。
之後陳小潔媽走了。
下課的時候小萌老師讓我和她一起去辦公室。
我背著書包。
她讓我把書包放下。
我不肯放，書包裏有我的板磚，我現在走哪兒都覺得要帶著書包才安全。
小萌老師有點生氣了說：你給我放下。
我無可奈何，放下了，跟在小萌老師走出教室。
小萌老師在前麵，腳步飛快，看得出來挺生氣的，當下帶我去教務處辦公室。
教務處辦公室裏這時候老師少了，就隻有主任還坐在辦公桌前麵，正批改文件。
小萌老師把課本和詞典放主任辦公桌前麵，很任性地說：主任，你不能開除陸飛。
主任抬頭看著小萌老師，臉有點訕，像怕小萌老師似的。
畢竟是美女，自帶威懾男人的屬性。
小萌老師說：反正你要開除陸飛，我不同意，他是我手下的學生，不能剝奪他學知識的權力。
我心裏很感激小萌老師。
主任說：這個問題，我還要和校長說說。
小萌老師說：我聽說他的事了，不就是發色情片給女同學嗎？那個家長憑什麽那麽凶啊，校規裏麵也沒寫學生不能給同學發電影啊。我知道這事是陸飛不對，但你們要開除他，我第一個不同意！
小萌老師深明大義。
主任表情為難，手強行鎮壓，示意小萌老師小聲點。
然後主任說這件事還在商量，主任又看看我，讓我過去，他要再跟我說兩句話。
主任也是好人，他說他已經和家長商量過了，他的看法是給我個留校察看的處分，另外把陳小潔調入重點班就行。
讓我寫份檢討。
我送了一口氣，原來不用退學啊。
當下主任讓我出去，我出去了。
然後那個主任就跟小萌老師說，要退學純粹是嚇唬嚇唬他，也該讓這些學生警惕起來了。
這事鬧得，影響太不好。
我不用退學了，又回到班上作威作福，當時陳小潔趴在課桌上懨懨的，然後牛漢生又進來了，跟陳小潔說了要把她調入重點班的事情。
陳小潔就木了，知道被她媽給賣了。
她別別扭扭說不想調班。
牛漢生說，那不行，尼瑪說的底線是換班，學校也覺得這樣比較好，再說你成績也不差，就去重點班吧。
陳小潔怕她媽，也就不敢多說，變成她收拾書包了。
收拾好東西，她立馬就跟隨班主任去重點班了。
走之前和我對視了四五秒。
眼神裏戀戀不舍，卻苦於周圍很多人看著不能和我說話。
我心裏也不是滋味，坐在前排美麗的風景消失不見了，仿佛是時光輪回了一圈兒，滄海桑田一般，當看見陳小潔那個位置換人以後心裏空空的，不亞於聽說要被退學的心情。
因為小電影的事情，弄得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所以我和陳小潔在學校萬萬不能見麵，連私下見麵都不太敢。不過QQ上我和她又重新聊上了，她一連問了我許多問題都是我和周雨琪的。
她懷疑我就喜歡周雨琪那種壞壞的女生。
我給她解釋了許多遍，說我和周雨琪的關係是朋友而已，也可以算是經紀人和歌手的關係了。
但絕對不是那種關係。
我問她是不是吃醋，她始終說不是。
不過又說錯怪我了，可以補償我。
問她怎麽補償，她說繼續穿衣服給我拍照吧。
但是不能去她家了，連她那個小區都不能靠近，因為要是讓她媽發現我去她們小區了，肯定要爆炸。
我說，那怎麽辦？
陳小潔就說周六她來我家看看。
我不想讓她來我家，我家太破。
我讓她別來。
但周六的時候，她還是來了，原來那家夥偷偷跟蹤過我，偷窺狂，所以知道我家在什麽地方。
她敲我家門的時候，我和妹妹都在睡覺。
妹妹老毛病犯了，正鑽在我被子裏。
聽見敲門聲，我倆同時驚醒。
因為老爸老媽都跑了，我們也沒什麽親戚，所以十幾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敲過我們的門。
那是第一次敲門聲。
妹妹迷迷糊糊揉著眼睛問我什麽情況？
我挺緊張說：你先別動，我出去看看。
妹妹突然說：會不會是媽媽回來了？
雖然我們兄妹倆一直都說一點不想爸爸和媽媽，但是她那天這麽問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了，妹妹對於媽媽的一點點牽念。
沒辦法回複她。
打開門，發現是陳小潔，陳小潔看見我身上隻穿著內褲，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我那個地方。
然後眼裏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
又開始害羞。
你怎麽沒穿衣服。
你怎麽找到我家的？我頂尷尬。
我家太破了。
陳小潔沒說。讓我先去穿衣服。
妹妹就嬌滴滴地問我是什麽人？
陳小潔臉白了一下，驚恐地看著我說：你家裏有女人？
我說：我妹妹啊。
她點了點頭，說：差點忘了。
我回頭跟妹妹說是同學來了。
妹妹問我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啊？
我說：女同學。
妹妹眼睛瞪大，也很緊張地問：來約會嗎？
我回到家穿我的衣服，說：來找哥哥說事情的。
妹妹說：是不是陳小潔？
我臉都白了。
因為我從來沒跟妹妹說過陳小潔的名字，更沒有踢過和陳小潔的事情，而妹妹知道陳小潔的名字了，那肯定是因為，小電影的事情弄得全校都知道了，連妹妹班上的人都知道了。
我心裏那個緊張啊，想起自己永豐街老大的身份。
永豐街老大天天給班上的美女同學發小電影！
這樣勁爆的消息自然是無孔不入的。還有妹妹的小夥伴們許多人想要永豐街老大的手機號，所以消息肯定被傳得更瘋了。
妹妹知道了她哥哥天天給美女同學發那種電影會怎麽想？
我心涼無比。
要知道因為害怕妹妹發現我的秘密，所以每次電腦登錄的記錄我都清理得幹幹淨淨，回收站裏的東西都刪除得徹底，恨不能每一天洗一次硬盤。
這樣的保密級別，卻仍舊沒辦法瞞住妹妹。
真心蛋疼了。
我臉白著，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妹妹就很生氣說：看來就是那個女的了。那個女的那麽煩，她來找哥哥做什麽？一定是她勾引哥哥的！
妹妹平常講話聲音軟軟的，很輕，但這一次故意說得很大生。
她是為我打抱不平，而她之前沒跟我說過這件事，保守著這個秘密，顯然也是故意的。
那一刻，我知道，妹妹長大了，不隻是身體發育了，而且，心理也比同齡人成熟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