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項姨之死
afeeeee“陳小潔，578分。[”
“張洞。5分。”
“蕭淺淺，510分。”
……
冷麵班主任在講桌前，宣布著上一次考試的分數。一中是所好學校，學校紀律森嚴，所有學生都穿著校服，學生間最大的打架尺度是拿礦泉水瓶子扔不爽的人。
時間過去了兩年，這兩年時間裏，相比於初中時代，我的生活很平靜，每天過著固定的生活，學習ね工作。
杜芳芳去了更大的城市念大學。
周雨琪大紅大紫。成為了新生代歌手，正在參加全國巡回演唱會。
杜非嫣去了墨爾本，混混王的事情不了了之，是青春期**下做的一個懵懵懂懂的美夢，她現在的樂趣是整日研究財經雜誌。
校花吳瑤在一個月前剛剛開始連載她的第一個漫畫故事。
而我。
睡在桌子上，懵懵懂懂地聽見班主任說：“陸飛，1分。全校倒數第二，你給我站起來！”
班上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
我抬起頭。揉揉眼睛。不得不在班主任的注視下，從位置上站起來。
頭發蓬亂，臉上肮髒，坐在最後一排睡覺就是我現在的形象。
班主任說：“你又是最後一名，你拖低了我們班的平均分！從今天開始以後我們班周三的電腦課，取消，改成在教室自習！直到平均分，重新回到前三以後再重新開設電腦課！”
高中班主任，姓王。
大家暗地裏叫他賤人王。
原因是他把每次考試排名前三的幾百塊獎金的視為人生的最大目標。
此人熟讀兵法，深知如何把一個人變成班上的公敵。
電腦課是同學們最敢興趣的課程，一中那幫好學生，對成績也十分看重，我拖低了他們的平均分。能感覺到他們想要吃我的心情。
當然最可惱的還是我害得他們沒電腦課上了。
“陸飛，你這樣的成績還讀什麽書，反正也考不上大學，退學算了。”
“是啊是啊，沒有你，1分的成績虧你考得出來！真是天才啊。”
“聽說你以前是混混啊。狗改不了吃屎，還是繼續去當混混吧，別讀書了。”
“對對對，別讀書了。”
……
我們班的那幫學生都嘲諷我。
我被這幫人嘲諷，很是害臊。
坐在陳小潔後麵的副班長劉盈喝了一口水，然後將手中的礦泉水瓶子突然扔到我頭上，啪地一聲。
我腦袋被撞擊了一下，等著劉盈。
這個劉盈個子一米八，身材很壯，一臉的絡腮胡，像是金剛一樣。
我瞪著他，他嗬嗬一笑說：“不好意思。扔歪了。”
我沒有管他，繼續趴著睡覺。
高一高二的日子過得異常和諧，一中沒有那麽多混混，所以我也很沒有機會再打架。
但自從項姨死後，身邊刺耳的聲音越來越多，我有時候都忍不住又想要打架了，然而一中不同於三中，在一中打架，肯定被開除。
而且…我也沒有項姨了。
項姨是三個月前死在監獄的，我不知道項姨怎麽死的，隻是公司裏突然貼出了項姨的訃聞。
我倒現在仍舊不知道項姨究竟是怎麽死的。
半年前，項姨因為聚眾吸毒被拘捕，後來又查明，她販售毒品。她被關進了監獄。
兩周前我徹底從公司離職。
星辰娛樂已經被天音集團收購。項姨的財產被沒收。
下課後我被叫到辦公室，賤人王給我下達最後期限，下一次考試如果達不到三百分就退學吧。
我當然不服氣，除了我學校還有好幾個三百分以下的呢。
不過那幾個人都是有關係的。
我，是沒有關係的，所以對於賤人王說話的時候，我沒有多說什麽。
我根本就無心學習，一看見書本，眼前就全是項姨的影子。
項姨，到底是怎麽死的？
在項姨死後不久，項姨的幾個閨蜜也全部和我斷絕聯係，當然實際上，她們和所有人都斷絕了聯係。
不過我還是能見到兩個和項姨關係密切的人，一個是張林東，另外一個，是胡津南。隻可惜我隻能遠遠看見，這兩個人每次出行，保鏢都會帶幾十個以上。
項姨抓緊監獄後不就，星辰娛樂就被天音集團收購了。
所以星辰娛樂的另外幾個股東，也很可能和項姨的死有關係。
隻可惜，我每天上學，沒有精力去查這件事。
而且我也不知道，就算查出來什麽又能怎麽樣？
所以，得過且過，暫時在學校裏呆著好了。
賤人王越想讓我退學，我越不想退。
因為我越來越不想讓他得到那幾百塊獎學金了。
而且他私下裏老師說小萌老師的壞話。
我想揍他來著。
小萌老師仍舊是我的英語老師。
不過很抱歉的是，我的英語成績已經變成最差的了，1分裏麵，英語隻貢獻了7分。
不過小萌老師沒有批評過我，自從和她在婦科診所碰麵以後，她看見我總是麵帶愧色。這是她當時也去做了那個膜修複手術。共陣向技。
現在的她，應該是處女。
對我來說，白天越來越短暫了，漫長的冬天即將來臨，黃葉在窗台變搖曳搖曳著，緩緩下沉，窗外的霧氣像是霜雪一樣，讓人遠觀起來就覺得寒冷。
我常常被莫名的難過驚醒，然後會在短暫的某一個時間裏，重新振作起來，夢想著一統中原，回到從前的歲月。
然而很快這樣的時間就默默消失掉，我重新趴在桌子上睡覺。
同學們開始習慣用，飲料瓶砸我的腦袋，比如正中腦門就可以得到三分。
沒有電腦課以後，他們喜歡這樣的遊戲。
班長陳小潔總是遠遠地看著，偶爾看見她用從前的目光盯著我。
一個月前，她咬牙切齒地對我說：“以後我再也不會管你了。你自己去死吧，陪著你那個賤婊子項姨一起死！”
在同學們眼裏，我和陳小潔關係不好也不差，這是因為上高中以後，陳小潔不想提起從前的事情，尤其不想讓同班同學知道小電影的事情。
而一中遠離混混圈的程度比我想象中更為嚴重，幾乎沒人知道，我就是那個曾經鬧出很大動靜的陸飛。
所以也沒人知道我和陳小潔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
在他們看見的部分，陳小潔坐第三排，我坐最後一排，初中上同一所中學，所以偶爾會有借橡皮擦之類的事情發生，
沒有人知道。
陳小潔大姨媽一個人在宿舍的時候，是我去餐廳賣好盒飯送到她窗口，也沒有人知道每天去打水我都會打兩壺，把其中一壺放在女生宿舍樓下，她下樓就可以順便拿走。
不過大家很清楚的一件事情是，陳小潔是天音集團的簽約藝人。
而我是個沒爹沒媽的窮光蛋。
生活就好像草原上一顆顆分割很遠的樹，看不見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根係。
我懵懵懂懂。
賤人王給我的第二次期限又到了。
這一次我考了九十七分。
賤人王下定決心要開除我。
“你考這樣的成績還讀書做什麽？完完全全是浪費錢！自己退學吧。這是退學申請表，你填一下，我會幫你簽字。”
他把申請表遞放在我麵前，然後扔給我一隻黑色的碳素筆。
我抬頭看著他說：“我不想退學。”
“由不得你想不想！我上次已經給你說過了，這次你考不到三百分，就退學！”賤人王說。
“王老師，陸飛退不退學，由他自己做主，你沒權利讓他退學！”小萌老師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我知道小萌老師已經幫我說過很多次情了。
“秦老師，陸飛這樣的成績會影響學校的升學率，我讓他退學，是為他好，也是為學校好！”賤人王說話一套一套的。
拿學校來鎮壓小萌老師。
這一招十分有效，旁邊的年級組長也發話了，“我支持開除陸飛，成績差不說，還成天上課睡覺，這樣的學生早就該開除，這一次不能再留她了，秦老師，你也不要再多管學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