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忽然一人冷冷地道:“難道你們以為這樣就完了嗎,這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魏寧連忙搜尋聲音的來處,但是此人似乎是用了某種內功,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飄忽不定,時遠時近,魏寧連忙喝道:“你是何人?”

這個時候,忽然一截大腸丟在了兩人的麵前,大腸遇到了陽光,頓時開始燃燒,腥臭難聞。

魏寧和魏求喜剛才急於脫身,所以並沒有再帶上了無腸公子,魏求喜臉色一變,喝道:“你是何人?是否就是那群女屍的操縱者?”

那人大笑道:“魏求喜,你居然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

魏求喜臉色一連變了三變,眼中射出怨毒的目光,沉聲道:“是你!”

“不錯,你以為找到了魏羨君的第三個分身,就能對付我嗎?”那人冷笑了三聲道,“魏求喜,別忘了我當年縱橫江湖的時候,你還裹著尿布呢,你覺得在我麵前耍這些心眼,有意思嗎?”

魏求喜臉色鐵青,從嘴角如硬生生地擠出三個字:“魏羨鬼。”

“不錯,正是你叔爺爺我。”魏羨鬼長笑道,“小子,這麽多年沒見,我教你那些祝由道術還沒忘吧,我怎麽看你剛才表現那麽差勁,甚至還要你孫子保護你,祝由魏家的臉,今天可是都讓你給丟盡了。”

“祝由魏家?”魏求喜冷笑道,“你配這四個字麽?”

魏羨鬼長笑一聲道:“黃口小兒,懂得什麽!魏求喜,若不是我留你一命,你早已化作黃土了,還有什麽資格向我挑戰,屍是你能去的地方嗎?”

魏求喜冷哼一聲道:“魏羨鬼,有本事你就現身,與我一對一公平較量。”

魏羨鬼一陣長笑道:“你連我的方位都找不到,如何向我挑戰,省省吧,你給我回到你那破墓裏麵好生縮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別壞了我魏家百年的大計!”

“我們魏家……”魏求喜聽到魏羨鬼這樣說,嘶聲喊道,“這些年來,你肆意屠殺我魏家弟子,讓我魏家在祝由一脈中抬不起頭來,如今更是麵臨絕後的危險,你還好意思提‘我們魏家’,魏羨鬼啊,當年你那般卑鄙,騙我娘親一命,如今又想玩什麽花樣?”

魏羨鬼冷冷地道:“你懂什麽!”

魏寧此時已經開啟了陰陽眼,循聲找尋魏羨鬼的蹤跡,冷冷地道:“魏羨鬼,有能耐你就現身與我一戰,躲躲閃閃的算什麽東西!”

“嗬嗬,該出來的時候,我自然會出來,魏寧,你可還想見到七七?”

魏寧脫口而出道:“你知道七七的消息?”

魏羨鬼傲然道:“鳳凰山上那些屑小之輩,算什麽東西?除了殘害無辜的孩子,還會什麽,二十年前,不是我出手相救,七七早就成了鳳凰山上的一株枯木了。不過,你不用謝我,我隻是借用她身上的鳳凰木養蠱而已,並不是可憐那個女娃兒。”

魏求喜冷聲道:“我當年見到七七的時候,便覺得她身上的蠱毒十分奇特,似乎有兩個不同的用蠱高手在她身上做了手腳,才會讓她不斷蛻皮洗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七七的皮你是打算留給自己的吧。”

“不錯,可惜被魏寧這小子搶先一步了,不過也不錯。”魏羨鬼冷冷地道,“彭白那廝算個鳥,若不是我十幾年來不停地養著七七這張皮,他能夠給魏寧這麽輕易地換上嗎?可能當時他已經知道,七七那張皮是我留給自己的,所以才存心報複,誘使那個女娃自願將她的皮留給魏寧。偏生那個女娃心眼又忒好,對魏小子又這般的死心塌地……可惜彭白那廝,聰明反被聰明誤,到無意中幫了我一個大忙,所謂螳螂捕蟬,估計彭白到死也不會明白,倒是誰是黃雀,誰又是蟬,嗬嗬,有趣,十分有趣。”

魏寧這時候才漸漸地將整件事情的脈絡理清,背後不禁有些發涼。這些人的每一個細小動作,無不針對著對方的軟肋發出,無一招不是犀利非常。雖然不曾見麵,但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明爭暗鬥,以前已經鬥了十幾年甚至上百年,而以後他們將會繼續鬥下去,直到對手都死去。

魏羨鬼笑過,聲音又忽然變寒,道:“魏寧,你可想見到七七?”

魏寧沉默了一陣道:“我怎麽相信你?”

魏羨鬼道:“信不信由你,不過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店了,你自己想清楚了。”

魏寧又是一陣沉默,忽然開口道:“我信你。”

“魏寧……”魏求喜連忙道。

魏寧上前三步,忽然手中桃木劍一抖,向著旁邊一塊石頭用力刺去,那塊石頭飛快地後退。石頭裏麵傳來魏羨鬼的聲音,“陰陽眼果然不凡,居然能看穿我的藏身之處,彭白那小子還是有點門道的嘛。”

魏寧不答話,閃身向石頭刺去,石頭飛快地在空中打著轉,猛地一炸開,塵煙散落在半空之中,阻止了魏寧前進之勢。這時候,一人在不遠處的一塊石尖上站定。

魏寧冷冷地道:“果然是你,停屍房的老頭。”

而魏求喜看見此人,更是渾身不住顫抖,花白的胡須無風自動:“魏羨鬼!你終於肯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