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之後,龍虎山上一片狼藉。由於剛才火勢凶猛,無人敢接近,所以,所有的弟子隻能在遠遠觀望著這場驚天動地的打鬥,由於天地之威太過強烈,所以眾人也看不太真切,烈火燒盡後,魏寧徐徐地走了出來,所有的龍虎山弟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用猜,勝負已分。

魏寧抬眼看了一下龍虎山弟子,一字一句地道:“不要攔我,誰攔我殺誰!”

無人敢攔。

魏寧揚長而去。

“快去通知林掌教速速回山,我們去看看許長老怎麽樣了!”待魏寧下山之後,龍虎山弟子便紛紛忙碌,整個龍虎山居然被一個人便攪得天翻地覆,當眾斬殺龍虎山的二號人物後便揚長而去,對於龍虎山來說,真是亙古未有之奇恥大辱。

見沒人跟上來,魏寧心中一輕鬆,他與許素文一場惡戰之後,已是油盡燈枯,此時若龍虎山弟子不計後果將他圍住,恐怕他也要力戰身亡了。

魏寧來到與吳耗子分別的地方,可是吳耗子並沒有如約在那裏等他,此時天空已經漸漸泛白了,不知不覺之間,魏寧與許素文已經激鬥了一個晚上。

“他去哪裏了呢?”魏寧心中悵然若失,道,“兄弟啊,我這輩子欠你太多,不知道如何才能還清。”

魏寧怕爺爺等急了,想著早些回去,但是由於道路不熟,不知不覺便迷失在山中,此時不知為何忽然山霧彌漫,根本無法判斷方向。

忽然前方隱隱傳來人聲,魏寧心中大喜,連忙奔上前去。

隻見一隊人正在披麻戴孝,手持哭喪棒,前麵幾個大漢正在挖坑,旁邊放著一副棺材,旁邊一對老年夫妻哭得死去活來。

“唉,可憐啊,可憐,才多大點孩子,就去了,他爹媽還隻有這一個孩子,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真的,唉……”一群親戚朋友,看著這一對夫妻的悲戚狀,搖了搖頭,不免一陣歎息。

魏寧知道是人家裏有死人了,心中惋惜一陣,連忙上去扯著一個看上去比較老實的人問路。

“兄弟……”魏寧上去拍了一下那人,那人猛地一回頭,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埋怨道,“你是誰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突然從別人後麵出來是會嚇死人的啊。”說完沒好氣地白了魏寧一眼。

魏寧不好意思地道:“請問從這裏如何下山呢?”

“往那裏走,便是我們村了,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的,也不怕遇到遊魂野鬼,把你做了替身,當心點的好。”那人顯然對魏寧沒好氣,氣呼呼地道。

魏寧不以為意,告罪了一聲,便要下山。忽然天上烏雲滾滾而來,一小會兒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怎麽這個時候下雨啊,我們可都沒有帶雨傘的啊。”幾名正在挖墳的兄弟不幹了,嚷嚷起來,“楊大伯,你看,今天還是算了吧,下雨了,這泥坑積水太深了,挖不了了,明天吧,明天天晴了兄弟幾個再繼續吧。”

老人哭哭啼啼地道:“老天啊,我楊來福一輩子本本分分,沒做過一件虧心事,你卻這麽對我,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也就罷了,我這唯一的女兒下葬你都不給個順利日子……嗚嗚嗚……你幹脆把我們這對老不死的也帶走吧,閨女啊,我們跟你來了……”兩夫妻又開始抱頭痛哭,幾個人挖墳人看著也不禁心酸道:“得得得,楊大伯,今天咱兄弟幾個就辛苦點,怎麽著也將妹子給葬了,讓她入土為安,如何?”

“謝謝各位了,謝謝了……”楊大伯感激涕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

忽然一人上前,沉聲道:“今日不祥,不可下葬。”

說話之人正是魏寧。

“你你你……”楊來福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魏寧罵道,“你是哪裏來的?

我老頭子可曾得罪你?我女兒下葬你居然都不讓,你……你……”楊來福氣急敗壞,便要上前打魏寧來。幾個老鄉忙拉住他,嘴上也紛紛說著魏寧的不是,欺負老人。

魏寧皺著眉頭道:“不是不讓你下葬,今日這地方確有不祥,若是下葬必有冤孽!”

“怎麽說?”幾個老鄉連忙問道。

“你們可曾見過一邊大霧彌漫,一邊又下雨的日子嗎?”

幾人回頭一想,倒也是,確實沒有見過,今天卻是頭一遭,隻是沒有人注意罷了。

此時雨越下越大,未完成的墳坑裏麵,居然積滿了血紅的水,上麵還有類似血沫一般的東西在滾動。眾人在魏寧的指點下,也覺得蹊蹺,魏寧道:

“這就是上天給你們的警示,你們若是執意今日封棺的話,必有橫禍發生。”

魏寧原本歸心似箭,但是看見霧中有雨,知道這是上天在警告,若是今日下葬,肯定有橫禍發生,不忍這裏的村民受到天災,這才仗義出手,止住了這些人封棺。

楊來福也覺得不對勁,歎了口氣道:“既如此,我們還是等明天再說吧,現在姑且相信這位小兄弟所說的,這日子,確實也不適合讓我閨女入土為安,先回去在說吧,麻煩各位再將我可憐的閨女抬回家吧。”

這些挖墳的人,見墳坑出現了異樣,心中害怕,楊來福既然如此說,自然是求之不得,幾個人又抬著棺材,下山回村,魏寧也一同下山。

來到了楊來福家,此時殯葬儀式並沒有結束,三姑六婆都在家裏等著眾人封棺下山,沒有想到居然又原封不動地將棺材抬了回來,頓時大感詫異,紛紛上前詢問。楊來福簡要地解釋了一番,便把魏寧請了進去,說是要慢慢地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