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真與假
鮮血順著明亮而又鋒利的劍身滑落，劃過軌跡，不沾一滴鮮血。
“嗬——夜……夜殤……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殺了葉露飲！”我痛苦的躺在地上，大口喘著逐漸稀薄的空氣，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對夜殤做最後的提醒。
“那又如何？葉露飲死了，與我何幹？”夜殤持著劍柄，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冷冷的說到。
我到底再期望著什麽！我仍然不相信，夜殤會出手殺了葉露飲，我要替葉露飲好好問問夜殤，這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愛她嗎？你不記得你為葉露飲付出過什麽嗎……你全都忘了嗎……”眼淚劃過的痕跡，很是溫暖。
夜殤不再說話，轉過身去，也不再看著我。
我徹底心涼，這次，是以我的身份麵對夜殤。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並不是葉露飲……你要為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我哭著放出狠話“我是靳星竹！是你千年以後的妻子！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恩斷義絕！”
清水家，正坐在椅子上的夜殤突然眉頭緊鎖，不安分的站了起來，心慌的看著外麵的天空。
聽了我的話，夜殤仍然不為所動，直直的站在原地。
“葉露飲！什麽靳星竹！你廢話可真多！命也真大！到現在還沒有死透！”筧丁走到我身邊，用腳嫌棄的踢了踢我的身體，一把攬著夜殤的胳膊親昵的喊到“夜，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麽多——”
此時，我已經虛脫，眼前一片朦朧，困意逐漸來襲，看來，這就是我的命了……
原來——葉露飲是被夜殤殺死的——
“醒了？”赤餮坐在我床邊關切的問著。
我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眼角濕潤。
“為什麽要救我——”我無神的問著。
“為什麽夜殤犯的錯要讓你來承擔後果？”赤餮聽到我說的話，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對我這種不自愛的行為極其煩躁。
“我隻是想用我的命，來賭夜殤沒有我的生活。”
“賭？你賭的起嗎？你拿什麽賭？就你的命啊！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你要我怎麽辦？你知道我為了能找到你都承受了什麽嗎？為什麽你要用你的賭注也把我搭進去！我有做錯什麽嗎？”赤餮怒氣的摔了自己手中的藥碗，在我床前來回走動，煩躁的質問著我。
“你這輩子做的唯一的錯事，就是遇上葉露飲，還有，我是靳星竹，不是葉露飲。”
“你就是葉露飲！是千年以後，重生的葉露飲！為什麽你就不願意承認呢！還是說……”赤餮站在我床前，心痛的看著我繼續道“你不願意承擔？”
‘承擔？’
我眼睛動了動，微微轉頭，看向赤餮。
“把所有的東西都告訴我！”
“你想知道什麽？”
“所有！”
赤餮低頭思索著什麽，不一會兒，他抬起頭，既嚴肅，又為難的說到。
“抱歉露飲，我沒有這個權利告訴你，說來也是諷刺，你的重生，是夜殤的努力。”
“夜殤？”我嘲諷一笑“嗬？他讓我重生？是他殺了我！”
“阿飲——”赤餮皺著眉頭看著我，心中十分擔憂。
“這裏是現實世界，還是夢境。”我習以為常的問著，因為穿越這種離譜的事情，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既是夢境，又是現實。”
“是嗎——”我莞爾一笑，拉著赤餮的手，道“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
赤餮抿著嘴巴，看著我。
清水家。
“大人！有夫人的下落了！”清風急忙跑回來稟報。
夜殤不等清風說出口，立刻飛奔出去，就在清風前來稟報的同時，夜殤感受到了我的位置。
爛尾樓裏，我破嗓子的嘶吼著……
“來人啊！救命啊！夜殤！救命！”
“救命啊！夜殤！你在哪！救救我！”
“嗚嗚嗚——夜殤！救救我！”
“星竹！”一團黑氣散開，夜殤出現在我麵前，他急切的跑到我麵前，準備替我解開繩子。
“呦——你終於來啦！我的好情敵？”赤餮痞裏痞氣的坐在我正頭頂的水柱上，一條腿踩在水柱上，一條腿悠閑的在空中晃悠，手中還拿了一壇酒。
夜殤立馬將我護在懷裏，警惕的看著赤餮。
赤餮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跳在不遠處的窗邊，胳膊擺在窗台上，後背靠著窗簷，悠閑的說著“堂堂的鬼王——就這點能耐？”
“你到底帶著星竹去了哪裏！”夜殤青筋暴起，狠戾的問著，這一段時間，他一直感受不到我的氣息，他實在想不出，赤餮能帶我去哪裏。
赤餮爽快的對著壇子喝了口酒，暢快的道“哈——爽！怎麽？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見夜殤黑著臉不說話，赤餮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漬，漫不經心的道“別擔心，我並沒有對你家夫人做什麽過分的事情，我可不像你！我隻是帶著她——”說到這裏，赤餮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繼續說道“帶著她重溫你們以前的恩恩愛愛而已——呃……！”
不等赤餮反應過來，夜殤已經快速移動到赤餮的麵前，緊緊的掐著赤餮脖子，赤餮被夜殤掐的沒有任何反抗機會。
“怎麽？想殺人滅口……可惜啊……哈哈哈……已經晚了！”赤餮閉著眼睛，艱難的說著。
“你找死——”夜殤又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不要！夜殤！”看著赤餮即將小命不保，我立刻阻止道。
夜殤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手上的力道也小了許多，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殤！夠了！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嗎？”
夜殤應聲鬆開了手，赤餮就這樣被夜殤摔在地上，他躺在以上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夜殤，我不想你再殺人了——放了他吧，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麽。”
夜殤這才轉過身來，震驚的看著我。
“我知道了，是你親手殺了葉露飲。”我鄭重的說出這個讓人心痛且尷尬的事實。
“不是這樣的！”夜殤慌張解釋，從我被赤餮帶回過去，經曆了那一切，夜殤都感受到了。
“我不是說了嗎！讓你等我的！”夜殤紅著眼睛急切的說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相信你！”我安慰著夜殤。
赤餮借機默默離開。
夜殤心中隱隱覺得這整件事，似乎有些太過順利，但是既然我已經回來，那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星竹，我……我都是為了……”
“我知道！”我打斷道“我都知道的！你都是為了我……我都知道的！所以，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的一切選擇。”
“你不是靳星竹！”道士突然出現，手上拿著紅色的桃木劍陰沉的說著。
又是這個道士！我驚訝他怎麽會在這裏。
“怎麽又是你！我認識你嗎？我跟你很熟嗎？”我不耐煩的看著他問著。
“說！靳星竹在哪！”道士拿著桃木劍指著我狠戾的問著。
夜殤也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他感受到的氣息確實是我的，但是，我現在的一切舉動，都太反常，反常的不像樣子。
“我跟你很熟嗎？你到底是誰！”我看著道士篤定的眼神，有些心虛。
“說！靳星竹在哪！”道士不理會我在說什麽，一直在逼問著我真正的靳星竹在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說罷，我看向夜殤道“快幫我解開！”
夜殤一陣頭疼，這可能是這千年，他過的太安逸，太自大，以至於讓他忘卻了危機感，現在的他，甚是無能。
“夜殤！怎麽？現在是想再放棄我一次嗎？”我惱火的問著，一想到夜殤的那一劍，我便想將他千刀萬剮！
夜殤猛地回神，不明白自己在糾結著什麽，無論是靈魂還是肉身，都是和以前一樣，這一點他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星竹，對不起——”夜殤大袖一揮，繩子應聲而落。
夜殤小心翼翼的扶我起來，準備離開。
“你不能走！”道士大喝！說著，他舉著桃木劍便衝向了我。
夜殤一個定睛，道士便被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夜殤？她真的不是靳星竹！”道士急得青筋暴起。
“你是在質問我的能力嗎！”夜殤陰暗的說到。
“我是了解靳星竹的！他真的不是！”說著，道士又把矛頭指向了我道“快說！靳星竹在哪裏！”
“你了解靳星竹？你說你了解靳星竹！那你知不知道，靳星竹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又知不知道靳星竹從小到大的遭遇？別說什麽你了解靳星竹！我比你了解她！”
“好了！別吵了！”我示意夜殤鬆開我，我走到道士麵前問道“你到底是誰！你說——我不是靳星竹，那我又是誰？”
“我並不知道你現在是誰，但是，你肯定不是靳星竹！雖然你的靈魂，肉體，是靳星竹，但是！你不是她！”
“你開什麽玩笑！”我覺得這個道士甚是可笑，我自己不是我自己，那我是誰？
“好了，什麽也不用說了，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如果你真的一口咬定我不是我的話，那你就把證據找出來，讓我這個‘假’的靳星竹——心服口服！”
我本以為道士會拒絕，並且依舊一口咬定，我不是靳星竹，沒想到，道士居然爽快的答應了！
“將清家對我防禦解除！我會找到證據的！”道士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夜殤默默的看著我們的對話，道士的決定，正和他意！
“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