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咬了咬牙,偷偷瞄了何長道:“要叫也隻有主人你能叫,主人你就給我換個名字嘛。”

何長風搖了搖頭,無奈道:“好吧,好吧。你自己說想給你取個名字吧?”

狗兒歡呼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主人對狗兒最好了!主人你幫我想一個好聽的名字吧,主人最有才了。”

何長風伸出食指,在狗兒腦門上戳了戳,說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就知道說些好聽的來哄我。”說罷做沉思狀,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

狗兒見了也就一臉期待的等候在一旁,沒再出言打擾。

不久,何長風猛地抬頭,若有所得的說道:“啊,有了!”

狗兒忙急切的問道:“主人,你想好了麽?”

何長風看了狗兒一眼,煞有介事的答道:“不錯。你覺得“狗狗”這個名字怎麽樣?是不是比“狗兒”好聽多了?”話還沒有說完,他自己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同時手臂輕輕一震,輕易掙脫了狗兒抱住他胳膊的雙手,迅速向遠處逃去。

狗兒先還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待何長風掙脫而逃時,她才恍然大悟,自己又被這個壞主人逗了。她不依的叫了一聲:“主人真討厭!”一邊追了過去。

主仆二人圍著院子一個跑,一個追,歡快的在嬉戲追逐著,歡笑聲充斥這整個小院。當然,何長風是沒有使用輕功,不然狗兒是無論如何也跟不上他的。

突然,狗兒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口中“啊”的一聲,就要向前摔倒。

何長風在前麵聽見狗兒的驚呼聲,猛然回頭,正好看見這一幕。所幸二人相距並不是太遠,何長風腳下發力,身子向後一縱,在狗兒將要跌倒的一瞬間把她給接住了。不過從狗兒身上傳來的慣性依然讓二人跌倒了。

何長風躺在地上,狗兒躺在何長風身上。

何長風看著狗兒那張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感受著從身上那個身體裏散發出的熱量,不知怎麽的,心跳突然就變快了。一時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狗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張小臉紅紅的,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保持著躺下來的姿勢,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動,氣氛一時有些怪異。

何長風不是第一次和狗兒這麽親密的接觸。早在狗兒母親去勢的那一陣子,他們就擁抱過不止一次。不過那是特殊情況,加上當時年紀太小,他雖然也很有些觸動,但他知道那是同情,是憐惜。

但是這次明顯不一樣,何長風隻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身體也越來越熱,一種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情緒突然就充斥著他的大腦。何長風不由的慌亂起來。

自己這是怎麽呢?

終於,何長風受不了了,他知道他必須做點什麽,不然他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做出一些不受他控製的事情出來。

隻見何長風猛地推開狗兒,站起身來急忙轉移話題,說道:“月兒,以後你就叫何月吧。”

狗兒——哦,不,現在應該稱呼為月兒了——也站了起來,聞言說道:“何月?月兒?這個名字真好聽,謝謝主人。”

說完這句話,兩人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氣氛依然尷尬著。

兩個人都應經可以算作是青年了,尤其在西北這片特殊的土地上,他們難道真的什麽也不懂嗎?隻是二人都不願意這麽快就麵對罷了。

幸好,就在這時一個下人遠遠的走了過來,說道:“見過少爺,老爺讓你過去一趟。”

何長風大喜過望,再呆下去他怕自己就憋壞了。當下對月兒說道:“月兒,我去去就回來,你自己玩一會兒吧。”說罷,略顯慌張的快速逃走。

月兒看著何長風遠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容。

那個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下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癡了。

月兒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副厭惡的神情來,皺了皺眉頭,冷漠的轉身離開了。

下人明顯也看到了月兒臉上那不加掩飾的厭惡表情,雖然他不敢當麵得罪深得何長風寵愛的少女,但當他確定月兒已經走遠,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時,不由得惡狠狠的小聲自語道:“不就是一個靠出賣色相裝可憐博取少爺同情的賤婢嘛,裝什麽高傲!”

也許是因為從小的那段悲慘的生活,亦或者是因為得知母親的死完全是因為主人家不肯請大夫治病拖出來的,也可能二者兼而有之。總之月兒對於幾乎所有人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排斥,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也就是通常說的厭世情節。這種心裏導致她不喜歡與其他人接觸說話。不過其他人並不知道這個原因,所以在其他人的眼中,她就是高傲的不屑與他們為伍。

之所以說是幾乎所有人,自然是要把何長風排除在外。因為在女孩兒的心裏,何長風是除了她母親之外,唯一一個真的關心他的人了。不過也正因為此,何長風一直都不知道在他眼裏溫順的如小貓一般的少女,竟然在別人眼裏成了“高傲”的代名詞。

何長風來到何有義的書房前,深呼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蕩的心情。推開門走了進去。

何有義在書房裏正一邊看書,一邊等他,此時見他進來,放下書笑道:“風兒來了,過來坐下。”

何長風依言坐下,問道:“爹爹,不知你叫我來有什麽事麽?”

何有義詢問道:“風兒,你最近修煉得怎麽樣?有什麽困難麽?”

“還好吧,就是不能突破。”何長風老老實實的答道。

何有義了解的點了點頭,突的說道:“你大哥他出關了。”

“啊!”何長風明顯吃了一驚,忙問道:“結果怎麽樣?”

何長雲早就達到青銅武士巔峰,無奈數年來一直無緣突破。就在半年前他外出辦事,路上突然有所感悟,回來後就一直處於閉關之中。何長風沒有想到他竟然已經出關了,所以馬上詢問起結果來。

何有義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說道:“雲兒他已經是白銀武士了。”

何長風與何長雲兩兄弟關係一直極好,加上何長風自己如今也處於了青銅武士巔峰,以自己的資質,何長風有自信在二十歲之前一定突破成為白銀。所以他並沒有生出一點的嫉妒,當下高興的說道:“太好了!”

看著何長風的表現,何有義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有什麽比一個家族的親人和睦相處更讓人愉快的呢?

像是想起了什麽,何有義說道:“風兒,在過兩天就是年關了,你有信心沒?”

在中原人眼中,西北乃蠻夷之地,不通禮教。事實也差不多。在西北沒有什麽節日文化,但年關絕對是一個例外。

在這一天,西北和中原有很多都一樣,在遠方的遊子們都會盡量的趕回家中,與家人團聚。即使有事回不來的,也一定會托人帶回來書信,不讓家人們為自己擔心。

不過在西北,年關除了一家人團聚外,還有另一個重頭戲——家族比武。

所謂的家族比武,就是家中年輕的一代人間進行大比,分出個高下,以此來激勵家族未來的一代發奮努力。

當然,除了家族子弟間的比武外,何家還專門安排武士奴隸間進行比武,重新排一個名次。同時還有家族子弟挑戰武士奴隸的比武。

總之,年關的大比,是一個家族所有青銅武士及其以上者的盛宴。

而何長風一直是每年年關大比中的焦點。

自從他晉級為青銅武士,並且開始修煉《風雲決》與《狂風劍譜》這兩本秘籍後,第一年的年關大比他就大放異彩,不僅擊敗了曾經打敗過他的何十三,並且何家武士奴隸中的十三個青銅武士,包括何七在內全部被他戰勝。

不過,當年他在大哥何長雲劍下僅僅走了不到百招就宣告落敗。

第二年何長風的戰果依舊,不過還是沒能擊敗何長雲。與上次近乎於一邊倒的戰況不同的是,這次他與何長雲展開了一場龍爭虎鬥,雖然最後還是以一招之差敗在了大哥的劍下,也可以稱得上是雖敗猶榮了。

轉變是在第三年出現的,過程到還是沒有多少差別,依舊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決,但是結果卻正好相反,這次是何長風險勝了何長雲。

不過真正讓人吃驚的事是在第四年發生的。這一年,何長風劍出入風,氣勢如虹,一上來就控製住了戰局,完全將何長雲壓製了下去。剛過五十招,何長風就長劍直進,手上用力,震掉了何長雲手中的利劍。

但是第五年發生的事卻是讓所有的人驚駭欲絕。同樣是青銅武士巔峰,修煉的同樣是《風雲決》與《狂風劍譜》這兩部秘籍,但何長雲在何長風手裏,竟然沒有走過十招,在第七招就落敗了。

不過今年何長雲剛剛晉級為白銀武士,而何長風依然處於青銅武士巔峰,沒能做出突破。那麽這次二人的戰局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