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中堅四人衝出門外,四處望去,但見曠野之上,晚風從北往南,呼嘯而去。曠野裏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那夜霧又慢慢升起。——哪裏有半點人影?

鐵中堅心道:難道是自己多疑了?可是剛剛明明看到一顆石子從窗外射進來,打碎那一個瓷碗。

那一碗水是趕屍人施了符咒的符水,一經打碎,就無法控製那些僵屍。那些僵屍便會對其身邊的人施以攻擊。

這人用心何其險惡。鐵中堅四人不用想,便已經猜到這個人必定是那個黑衣人。可誰知四人追出屋外,卻還是晚了一步,那黑衣人早已鴻飛冥冥。

此刻那年老的趕屍匠卻又追出來,向四人質問。

鐵中堅回過頭來,向那年老的趕屍匠抱拳道:“這位前輩,我們四人多有得罪。不過你那屋中那八位喜神卻不是我們驚擾的。而是另有其人。我們也在找尋那暗中加害我們的那個人。”那老趕屍匠鼻子之中哼了一聲,森然道:“就憑你這紅口白牙這麽一說,我便信了嗎?你拿我成天驕當什麽人了。”

風冷情和水靈沒有聽過這成天驕這個名字,鐵中堅和熊貓卻是心中一震,這成天天驕太有名了。

這成天驕在趕屍人之中算不上第一,也差不多了。

三湘提起來那是赫赫有名。

鐵中堅一拱手道:“原來是成前輩。失敬失敬。我是搬山派門下第三弟子鐵中堅,這就見過成前輩。”

那成天驕見鐵中堅言語有禮,心中怒氣這才慢慢退去。

鐵中堅指著熊貓,道:“這位是摸金派金老爺子的外孫熊貓。那兩位是淘沙司馬水天波水老爺子的高徒,風冷情風師弟,和水靈水師妹。”

成天驕抬起頭,自左至右打量了一下這四個人,緩緩道:“原來都是倒鬥門下的高足。這一次想必也是為了這雲夢陵而來的吧?”說著斜睨著眼睛望著四人。

眼睛之中滿是殺氣。

鐵中堅心中一寒,心道:“聽說這成天驕不光精通趕屍,還精通雲南苗疆的痋術。可以在不知不覺之中奪人性命。這成天驕可千萬得罪不得。”

此時那名叫程小秋的少年也走了過來,站到成天驕的身後,滿懷敵意的看著四人。

鐵中堅急忙道:“成前輩誤會了,我們來此,隻是為了尋找這位風師弟的師傅。”說罷,便把風冷情的師傅水天波如何被黑衣人劫持而走的事情一一對這成天驕說了。

成天驕緩緩點頭,過了一會想起一件事來,臉色複又一沉,道:“那你們又是如何鑽到這義莊裏屋來的?”

聽成天驕這麽一說,這四個人這才注意到這兩間屋子原來是兩間義莊。專供死者停靈的地方。

鐵中堅估計這這義莊距離那牛家鎮也並不太遠,否則的話誰會跑那麽遠來存放棺木?隻是這義莊之內空蕩蕩的,想必也是建成以後,根本就沒有人來在此停放棺木。又或者是那黑衣人特意在此建造這麽一座義莊,好掩人耳目?

鐵中堅看了看這義莊,心裏為難,這要說起來,自然要將這義莊地下這個楚國大司敗的墓室告訴成天驕,否則的話,這四個人從這義莊裏屋募地出來,便沒有任何理由。

鐵中堅無奈之下,也隻有將這一切統統對成天驕說了。

成天驕聽完,心中大感好奇,心道:“竟有此事?”轉過頭來,對那程小秋道:“你去裏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

那程小秋答應一聲嗎,轉身進屋,片刻之後,便即奔了出來,臉上露出愕然之色,奔到成天驕身旁,低聲道:“師傅,還真的有一個洞口,下麵黑漆漆的,是一階一階的石頭台階,也不知道有多深。”

這成天驕這才相信。

鐵中堅沉聲道:“成前輩,我們是被那黑衣人引到這雲夢澤來的。本來是沒想趟這一趟渾水,誰想到不知不覺也進來了。”

成天驕眼珠轉了轉,心道:“這四個人既然都是倒鬥摸金的門下,這一番到得這雲夢澤來,真是天意。恐怕我和小秋這一次十有能夠找到那雲夢陵。這四個人正好可以給我當馬前卒。”

當下對鐵中堅四人道:“很好很好。咱們這一次在這裏相遇就是一份機緣。我和搬山老祖也曾見過幾次麵,和那摸金派的金老爺子更是熟人。至於那水天波嘛,雖然並不太熟,但好歹也吃過一次飯,這樣吧,你們幾位就跟著我和我這徒弟小秋一起進那雲夢澤,我們左右閑來無事,也為你們出出力,找一找那黑衣人。你們看可好?”

鐵中堅大喜道:“有成前輩相助,那自是無往而不利了。”當即一口允諾。

風冷情卻是心裏暗自道:“這老頭恐怕是要我們和他一起去那雲夢陵盜寶才是真的。至於幫忙尋找我師父,我看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隻不過這時候到不宜挑破這一件事情。”

風冷情當即沉默不語。

成天驕招呼四人走進屋,商議明日再行。

四人隨即跟隨成天驕,程小秋師徒二人走進這義莊外屋。則和外屋之中也沒有椅子凳子之類,眾人隻好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