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砍你的是我嗎?”

陸川冷笑道:“搞清楚,當年我在殷商為臣你在西岐效命,我們都是打工的,隻是各為其主罷了,在戰場上抓住了你這有什麽錯嗎?

你要記性挺好就一定記得下令殺你的人是誰,你別給本座臭來勁,逮誰咬誰,本座脾氣多好的人你去天庭打聽打聽,今天被你氣成什麽樣了都。”

陸川又笑著看向觀音道:“怎麽樣,菩薩,沒嚇著你吧?本座脾氣挺好的,不信你們去天庭打聽打聽。”

“木吒,夠了!”

觀音輕叱道:“不許對真武大帝無禮,我們有佛祖的法旨在身,法旨重要。”

“是!”

木吒低頭退了下來。

陸川笑道:“菩薩,本座覺得兩人一起行事效率不高,這次一是找取經人,二是給取經人找徒弟,三是記下路程,不如我們各選一件去做,菩薩覺得如何?”

觀音輕輕點頭:“正好,貧僧也是這麽想的,帝君選哪一件?”

“那……本座去找取經人?”陸川試探道。

觀音正想答應,忽然想到假如陸川去做這件事就表示他要把幾件寶貝交到陸川手上。

另外取經人是這次計劃的重中之重,如來之前的意思是他去或者一起去,可要是陸川一人去做了什麽手腳……

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其實觀音心裏也清楚這些該兩個人去做,但是木吒和陸川過去有仇怨,而剛才說起砍頭難道他不是麽?

這樣讓人還真不好在一起公事,所以就分開去吧!

至於取經人的徒弟,陸川也是西遊計劃的執行人,此事也關乎天庭,怎麽做他應該心裏比自己更有數。

一念至此觀音道:“此事還是貧僧去吧,帝君是真武大帝,震懾天下妖魔,對付妖怪應該有一套,給取經人找徒弟的事不就帝君去,如何?”

陸川點點頭:“本座沒任何問題啊,路程山水的話西牛賀州歸本座,南瞻部洲就由菩薩記一下,可好?”

“如此甚好,那我們一起下山,在山下分開吧!”

觀音合掌後又看了眼四周的桃樹說道。

據說這些桃樹都是用蟠桃的桃核培育出來的桃樹,不過生長在靈山,日日受佛光照耀長出來的桃子味道早已不同於蟠桃了。

要是不把陸川送下去,隻怕這靈山上的桃林就要被光顧幹淨了。

“好!”陸川也點頭答應。

這次的收獲應該可以讓六耳吃一陣子了。

這隻猴子一點也不聽話,收服起來還挺麻煩的,不像袁洪,當初是被嚇服的,孫悟空是他從小培育的。

三人下了靈山,在玉真觀金頂大仙那裏逗留了一陣後觀音和木吒率先離開。

金頂大仙望著駕雲去的觀音道:“去東土尋找取經人?”

“此事也是要稟報天庭的吧?”陸川問道。

金頂大仙道:“那是自然,我去寫奏折,事情緊急,帝君又暫時不回天庭,那幾分奏折看來得另找人去送了。”

陸川笑了笑,佛門中人上下山都要經過玉真觀,這倒是能打探到很多事。

可這也隻是如來想讓人知道的。

要是不想知道的,陸川相信如來也有許多種辦法瞞過金頂大仙。

“本座也領了佛旨,就先告辭了,下次再來叨擾。”

陸川將那幾份奏章又還了回去後離了玉真觀一路向南瞻部洲而來。

按照如來的交代他並沒有飛的太高,半雲半霧,耐著心將下方的一些大山大河路程什麽的都記一下,就當遊山玩水了。

當然比如火焰山啊,盤絲嶺啊等地點他早已打卡去過了。

這趟路程有十萬八千裏他也知道了,另外他知道天庭和佛門兩邊給唐僧安排的幾個徒弟分別是誰。

不就老牛、天蓬還有卷簾大將麽!

天蓬被貶他是知道的,老牛被壓他也是知道的,隻是後來他閉關了很久所以不太清楚卷簾大將有沒有倒黴。

陸川駕雲落在了一條大河邊,隻見此刻寬闊廣大少說也有八百裏,上望不到源頭下也望不到盡頭,長達千萬裏,河水奔騰湍急,河麵皆黃像是鋪著一層細沙。

河邊有塊石碑上麵寫著:流沙河。

“流沙河連接著弱水……”

陸川望著流沙河若有所思,所謂弱水是一條傳說中的河,上麵鴻毛不浮,連最輕的草芥都會沉入底下。

而這條流沙河也是號稱: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神仙們站在上麵也會沉下去。

“也不知卷簾在不在這裏……”

因為河水渾濁有層黃沙,根本看不清底下所以陸川隻有開了火眼金睛去看,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火眼金睛對河水的穿透性也有限。

砰!

在他看的時候忽然水麵炸開,一道狀若妖魔,蓬頭垢麵,赤發獠牙的高大身影持著寶杖衝上高空,寶杖發光,帶著的氣勢朝陸川的脖子一鏟叉了下來。

“喲嗬,多少年了還從沒有人敢叉我的頭!”

陸川不驚反喜,對於帶著神光落下來的這一鏟,他隻是伸出了一隻手。

當!

陸川手掌撞在了那隻鏟的凹部,火花四濺,一股浩大的反震之力通過寶杖傳遞過去讓那妖魔神情大變,隻覺得虎口裂口血液濺出,雙臂針紮似的疼痛。

整個人更是身不由己的要倒飛出去。

隻這麽短暫的一下他就神情驚駭,知道踢到了鐵板,不過能退走就好。

“留下!”

不過陸川可不會叫他如意,他還有很多話要問,所以在對方要被震飛時他一手探出法力化作一隻金色大手,將那道身影拘來丟在地上摔在了眼前。

“卷簾,還識得本座否?”陸川問道。

他已從那跟寶杖確認了老沙的身份就是卷簾,那寶杖還是吳剛從月亮上的桂樹靈根上砍下來的樹枝打造。

不過這家夥到底怎麽搞得,熬過了蟠桃會居然還是被搞下來了。

這家夥怕不是哪裏得罪了玉帝所以故意被穿小鞋給打下來了吧?

想起那位玉帝動不動就開遠光燈的小心眼性子,他覺得很有可能。

又或者……

陸川想到了一種可能,西遊後這兩人都是要進入佛門的,莫非玉帝是想將這兩人派入佛門中給天庭當奸細,啊呸,是臥底?

不過就西遊中天蓬的表現和尿性你說他是臥底?

這存在感很低的老沙倒是有可能,這被貶下來也可以看作是苦肉計嘛!

陸川目光閃動想到了很多,也不能說天庭安排臥底有什麽不對,李靖不也是佛門燃燈古佛的弟子嗎,靠吃飯的塔也是燃燈送的,兩個兒子金吒木吒也都在佛門……

那妖魔聞言一驚,仔細瞅了陸川半天忽然大驚,跪下來道:“你……你可是……真武大帝?”

陸川道:“是本座,卷簾,你怎麽搞得,本座閉關一陣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卷簾苦笑道:“帝君再上容我稟報,隻因我看守的一件天界寶物失竊,辦事不力,所以被玉帝削了神籍打下凡間,落到這裏後身軀殘破,隻好以河底萬年流沙凝聚成新身變成這般模樣。

又因肚中饑餓難耐,我隻得先吃了自己的殘破的身體,身體吃完後沒得吃隻能過一陣出來捉幾個人路過的來果腹,不知帝君今日路過此地,貿然衝撞了帝君,請帝君恕罪!”

“自己吃自己……”

陸帝君望著老沙,久久無語。

吃人不算什麽,人要是逼急了失去理智又跟妖有何區別呢,人族饑荒時人吃人的例子還少麽?

不過自己吃自己的狠人倒是頭一次見。

“恕你無罪,我是來看看你的!”陸川說道。

“看我?”卷簾一怔。

陸川歎了口氣:“看你這樣子倒叫我心中不忍,你這樣下去殺生害命,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隻會罪孽越深。既然遇見了,我給你指點一條明路吧!”

卷簾驚喜道:“請帝君指點!”

陸川上前對他道:“我和觀音菩薩今領了佛旨要去找個西天取經的取經人,並為他尋幾個徒弟,我看你就皈依佛門與他做個徒弟,等取經歸來成個正果,也好過做妖吃人。”

讓卷簾進去取經隊伍當中應該有玉帝的算計吧?

他也不打算壞了玉帝的算計,萬一當中真的有臥底呢!

“取經人?”

卷簾看向脖子上的九個骷髏:“以前倒是來過九個,被我吃了,說來也怪他們的骷髏這流沙河中竟然沉不下去,倒是有趣,所以我將它們串成一串來玩……”

“那就是你師父的前世啊,你個鐵憨憨,還穿起來玩!”

陸川心中無語,不然金蟬子怎麽叫做十世修來的好人呢!

陸川道:“你意下如何?”

卷簾道:“帝君,我……其實不太想去!”

“嗯?”陸帝君錯愕。

這劇本有些不對啊,他不是應該很願意的嗎?

卷簾說道:“帝君,你看我在這裏有吃有喝,潛心修煉,我發現這做不了神仙做妖怪也一樣的逍遙自在,那還跑去佛門受那清規戒律和鳥氣做什麽?”

“咳咳!”

陸川咳嗽道:“你聽我說,這做妖怪是沒有前途的,可是你現在又做不了神仙了對不對?所以去佛門也不錯。隻要你將那個取經人護送到西天,你就可以得正果,想想,多劃算的買賣?”

他想起了,原來老沙還要每七日受飛劍之刑。

這次看來沒有這個所以活的很滋潤,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不想挪窩了。

卷簾沉吟道:“帝君找的那個取經人好相處嗎?”

陸川道:“應該……還行吧,怎麽了?”

“既然帝君開口了,還是為我考慮,那我就不能不領帝君的情!”

卷簾道:“倘若那和尚好相處,那我就護送他一程,要是不好相處……”

陸川道:“怎樣?”

卷簾一看脖子上的骷髏項鏈,咧嘴嘿嘿道:“我就吃了他湊成十個繼續回我的流沙河來!”

陸川道:“……”

咋滴,金蟬子這次除了麵對外界的危險,還得小心你啊?

“那樣的話我第一個怕死你!”

陸川瞪了卷簾一眼,這家夥和原來老實少話完全不同,十足一個暴力狂啊!

卷簾嘿嘿一笑:“上百年了,帝君是自我落難以來第一個看我的人,我很開心。”

陸川心中歎息一聲,這就是人情世故啊。

“你現在叫什麽?”

“還沒有名字,怎麽了,帝君?”

陸川興衝衝地笑道:“那本座給你取個名字吧……流沙河,你就以沙為姓,要去當和尚,那就叫沙和尚吧,怎麽樣?”

“沙和尚?”

卷簾神情一黑,硬著頭皮道:“謝帝君賜名!”

這名字起得也太隨意了一些吧?

早就聽說陸帝君是起名廢,今日算是領教了。

“不用謝,記好了,在這給我等著取經人,不許動粗!”

陸川警告後飛身直接朝著福陵山雲棧洞而去。

下一站就是天蓬了,那家夥情劫沒度完就受不了,跌入六道輪回的畜生道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陸川繼續往東駕雲而來,就像是遊山玩水,也看到了他弄出來的火焰山如今熊熊燃燒的十分旺盛。

當然,他也瞧見了鐵扇公主的翠雲山、芭蕉洞。

幾日後陸川才到了福陵山!

“帝君,那就是雲棧洞了。”

土地給陸川指路說道。

陸川望了一眼準備前去,道:“豬剛鬣在家麽?”

土地沉吟道:“他前幾日不小心堵住了菩薩,不知說了什麽話,然後出門有一陣了。”

“已經和觀音見過了……莫非是找去高老莊了?”

陸川目光一閃,他也就服這家夥了,度了那麽多情劫談情說愛,他就不膩麽?

“行了,你退下吧!”

陸川一步跨出就是十餘裏,幾步下來已下了福陵山,看到了一個村子。

莊頭掛著紅布,還有稀稀拉拉的鞭炮聲,似乎正在辦什麽喜事。

陸川抬頭一看到了下午,掐指一算,忽然微微一笑,變成一個道士在村口坐下來。

果然,過不多時,一個年輕人驚恐萬狀的從村子四周跑了出來,正好摔倒在陸川身前。

陸川笑道:“這位小哥,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如此慌張?”

“妖……有妖怪啊,道長,道……”

那年輕人定睛一看喜道:“你是道長?”

陸川點點頭:“然也!”

年輕人急道:“會降妖不?”

陸川笑道:“我不會降妖……”

那年輕人一臉失望:“那道長你也趕緊逃命吧,我剛無意中看見高太公招的女婿是個醜陋的妖精啊!”

等他說完陸川才接著道:“這世上就沒有人會降妖了。”

年輕人驚喜道:“原來你會降妖啊,道長,你別這麽大喘氣行不行?”

陸川點頭:“略懂,略懂!”

要是堂堂專管降妖伏魔的九天**魔祖師都不會降妖,傳出去豈不是個笑話!

天蓬,你不是曾經對孫猴子放下豪言說就算請下九天**魔祖師來也不怕麽?

今天本座還真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