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扶著牆慢慢的站起來,口中還是對陸川千恩萬謝的,畢竟陸川一去他們的十幾條腿就保住了。

“對了,小兄弟,你剛才是用什麽寶物閃了我的眼睛?”張成忽然道:“可否請你收回,或者……我不會瞎掉吧?”

“收不回了,至於瞎不瞎掉……”

陸川瞧了他一眼,淡淡道:“難說!”

這些人把他賣了他也能理解,畢竟自己和家人受到了威脅,隻要是人基本上都會做出和他們一樣的選擇。

但這理解和願意是兩回事。

他理解他們的選擇,但是並不代表願意被他們賣了。

因為被賣的那個人是他。

所以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他也要讓他張成擔驚受怕上一陣來報仇。

哼!

“啊?”

張成呆若木雞,那是被嚇得。

半個時辰後。

“張成,張成……”

另一個人回來了,在街上邊走邊喊尋找著張成。

“我在這裏!”

張成聽見後大聲道,那人馬上快步奔來,當站在巷口後愣住了。

隻見巷子裏的地上坐著兩個人,都閉著眼前靠著牆,其中一個的眼睛,紅的像抹了辣椒水,另一個則神情平靜好像在睡覺。

在那人身後,又湧出來十人,身上穿著家將的服飾。

家將,便是一些大臣、富貴人家中雇用的武裝仆役,也就是古時的保鏢了。

“怎麽回事?”

看到張成和陸川坐在一起,另一個獵戶有點蒙圈。

不是盯梢跟蹤麽,怎麽還坐一起了?

“我們少爺找的就是那個小子嗎?!”一個家將問兩人道。

帶他們來的人道:“是他!”

“好,上!”

此人一揮手,剩下九人一擁而上,上前帶走了陸川。

“張成,你眼睛怎麽了?”

待那些人走了,這一人才上前道。

“快,快扶我去看大夫,不然我的眼睛要保不住了。”

張成趕緊道,掙紮著站起來剛要走,又道:“對了,把地上的木頭和銅鏡也帶上。”

……

朝歌城西,殷府!

十個家將和陸川出現在大門之前。

因為路上陸川很配合,所以這些家將也沒給陸川來一個五花大綁。

殷府的規模自然比不得武成王府,但占地麵積也極大。

最後,陸川被帶進了將軍府朝一個小院而去。

呼!呼!呼!

眾人還未踏入便隻聽月門之內傳來勁風呼嘯,迅猛而淩厲,當他們進入時,就見小院中一個白衣人影手舞長槍,正在院中演練槍法。

一個家將上前抱拳道:“少將軍,人帶到了……”

可是話音還未落,便有長槍攜帶勁風橫掃而來,直接將此人抽飛跌落在地,嘴角溢血。

哧!

槍尖寒芒閃爍,停在了那家將的喉前。

“擾我練槍的興致,該死!”

持槍的是一個劍眉星目的俊秀少年,正是殷成秀,和陸川的年紀相仿,但個子要比陸川高一些。

不過此時,一個穿上等的華貴白衣,一個著寒酸的粗布衣裳。

兩人的身份地位的差距,已從衣著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少將軍饒命,小人這次忘了!”那家將忙驚恐的求饒道。

殷成秀抽槍回來,冷冷道:“那你這次最好記住了,因為你沒有下一次了。”

說罷,他才在陸川進入院中半天後對他投去了第一道目光。

不過令他很意外的是,設計讓他這次吃了虧的居然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殷成秀提著槍,繞著陸川轉了一圈,可是發現陸川並不為他氣勢所攝,也沒有一絲一毫露出害怕的神色。

“聽說是你給那些獵戶出主意,騙了我的錢的?”殷成秀冷冷道,‘當’的一聲持槍立在陸川的麵前。

“好賣相!”

陸川暗道這家夥倒生了一副好皮囊,嘴上卻不卑不亢道:“少將軍錯了。”

“哦?我錯在何處?”

殷成秀目中寒光一閃,身上陡然升起一種氣勢,似乎如果陸川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的話,那的槍下一刻就會刺在陸川的喉嚨上。

“殺氣!”

陸川心中一驚,感覺到自己的汗毛都受到殺氣刺激而豎了起來,沒想到這殷成秀小小年紀居然已經養成了殺氣。

“小民的計策其實是為了少將軍好。”陸川繼續道。

殷成秀微怔,他方才想到了陸川會辯解一些答案,卻唯獨沒想過陸川居然會這麽說。

當然,如果陸川真按他想的說,那麽此時他陸川身上絕對會多一個窟窿。

“哈哈哈,騙了我的銀子是為了我好?”殷成秀冷笑道:“那我倒真想聽聽,你這個為我好,說吧!”

“少將軍有所不知,小民那天去城東樹林比較早,所以看到那隻異鳥凶惡無比,更是噴火燒傷了眾人。”

陸川道:“那些獵戶尚且如此,那如果換作少將軍你們抓將會更加的困難,所以小民隻是想讓少將軍出點錢收買那些獵戶。

有了那些獵戶們的幫忙,少將軍的捕捉行動必定可以馬到成功,一舉抓住那隻神鳥。

可是沒想到,後麵的計策還沒來得及進行樹林裏便刮來一陣怪風,讓小民為少將軍的謀劃都成了空談。”

“嗯?”

殷成秀想了想,哼道:“我的這些家將武藝高強,而你的意思是我的這些家將還不如那些獵戶了?”

聞言,在場的那些家將們頓時全都怒視著陸川,眼中既不服也有不滿。

陸川這話就是砸他們的飯碗啊!

殷成秀成功挑起矛盾後,好整以暇的眯著眼,想看看陸川怎麽回答。

“非也,小民的意思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罷了。”

陸川鎮定的道:“少將軍的家將們武藝高強,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手,身手自然要遠超那些獵戶,小民對此絕不敢懷疑。

但若比起捕鳥捉獸,尤其還要活捉,想必在此的諸位還是不如那些獵戶吧?”

他的話裏對眾家將還暗捧了一把,聽到這話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的不服和不滿煙消雲散,臉上還露出受用的神情。

“不錯不錯,那些獵戶平時便是以進山打獵為生,自然最熟悉怎麽抓捕鳥獸,甚至是活捉。”

殷成秀聽完眼前一亮,旋即又咬牙道:“最可恨的是那陣怪風,若讓我知道是誰弄得,必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看到眾家將的臉色變化,還有殷成秀的前半句話,陸川心中舒了口氣。

這臭小子真是陰損,剛才給他出了道送命題,還好他腦子轉的快,不然這幫家將恐怕都要衝上來了。

可聽到殷成秀後半句話,陸川馬上眼觀鼻鼻觀心。

他什麽都沒有聽到,真的!

“對了,你說那是你幫我的計策,有何為證?”殷成秀又盯住了陸川,雖然言語神色稍緩了一些,但顯然還沒有完全相信。

“擦,這小子才多大的點人,哪來這麽重的疑心?!”

陸川心中無語,臉上卻依舊不卑不亢地說道:“少將軍可派人去問那些獵戶,看看小民的話是否屬實。”

殷成秀本來生氣是因為錢,可當知道了他的存在後,生氣的對象便是因為他了。

因為不管是誰,都不喜歡被人在背後設計。

現在的難題是如何讓殷成秀覺得,他不是被自己設計的,若是成了,那剩下的八十兩便好辦多了。

人家不是說,這世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才是最簡單的問題嗎?

當然,前提是你得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