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順望著刀指他們求虐的張奎,又望著那戰車上的帝辛,臉色陰沉如水。

“南伯侯!”

鄂順身後有個壯漢,皮膚古銅披散著頭發,身上還帶著一股桀驁的野性氣質,手提一根狼牙棒。

此刻,大漢對鄂順低語了幾句。

那鄂順聽完點了點頭,之後看了眼西岐一方,不吭聲了。

“師叔,那個人好像不是中原的人。”楊戩低聲道。

薑子牙蹙眉片刻,低聲道:“應該是南方蠻族部落,沒想到鄂順竟然與他們有了勾結。”

蠻族,乃是上古九黎部族的後裔。

當初在首領蚩尤爭王失敗後,九黎部落不願臣服與炎黃部落,於是選擇一路南下進入凶險的南方無盡大山。

後來中原九州五帝定倫,在聖賢的教化之下中原人的那種凶悍和野性便漸漸退去,製度文明這些有了大幅度的進步。

唯有那些偏遠的這些部落,依舊維持著上古之風,保留著野性。

不管男女老幼,他們全都勇猛凶悍,戰鬥力比中原人要強很多。

他們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征服中原,占領肥沃豐碩的中原大地,奴隸中原的炎黃子孫,並且經常都會發起襲擊。

作為鎮守南方的南鄂,他們也負責著不讓南蠻進入中原,所以鄂順也就少不了與南方蠻族打交道了。

“看來南伯侯和他們已經在私底下達成了什麽交易,這鄂順就是在引狼入室。”

楊戩低聲道:“蠻夷妄圖征服奴隸中原的賊心不死,我們也須得小心防備他們。”

薑子牙皺眉輕輕頷首:“我知道。”

現在的那些蠻夷雖然也是人族不假,但未受過教化的他們已和中原的華夏族形成兩種不同的種族了。

這些蠻夷也並未把中原人當成是同族什麽的進行看待,在他們眼中隻遵循一條就是弱肉強食,所以雙方之間也算是大敵了。

“張奎在此,還有誰敢來與我一戰?”

張奎橫刀立馬一聲暴喝,嚇得諸侯這邊一激靈。

但有他方才那淩厲驚人的兩刀秒殺戰績在前,所以一時間諸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都被震懾誰也不敢吭聲。

薑子牙見無人應戰,知道這麽下去對大軍的士氣影響實在太大。

於是道:“韋護,你去。”

據楊戩說韋護的道行還要在他之上,所以拿下張奎應該是十拿九穩的。

他必須找人拿下這一場,把衰落的士氣提升起來。

“弟子領命!”

韋護一身長袍,沒有騎馬,大步向前走去,看起來雲淡風輕就像和普通人,根本沒有戰將的那種勇猛殺氣。

一身殺氣衝霄的張奎卻是神色一凝。

他修煉了異術,所以也算半個修煉中人,也是因此他能感覺到那個對手的不凡。

看起來再平凡普通不過,但就像是一座山嶽橫在前方,給了他不小的壓力。

“殺!”不過他也不是嚇大的,一聲暴喝,張奎縱馬提刀向前衝鋒,大刀一揮斬出一道淩厲的刀光。

韋護看著那道身影,周身騰起仙光,右手一握金光一閃,一根降魔杵出現在手中。

目光微冷,韋護雙手握降魔杵向前一揮,一道神虹衝起與張奎的刀光相撞。

在一聲瓷器碎裂般的脆響中,神虹一擊就將刀光打了個粉碎,並且朝衝鋒而來的張奎迎麵打去。

“什麽?”

張奎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來不及多想就身體往後一躺,躲過了這道神虹,起身勒住獨角烏煙獸一臉驚疑的望著韋護。

以他的實力,他自信也算人族頂尖的強者了,鎮守的澠池雖然隻是一座小縣但卻是前往朝歌的必經之路,重要性可想而知。

可是眼前這人一擊就破了他的刀光,展現的實力讓他震驚,他也不知該不該繼續上了。

陸川高聲道:“張奎,快退!”

他與韋護還沒有會過麵,但從那根降魔杵上他認出了身份。

韋護,封神之後肉身成聖的七人之一,還成了三教的護法全真。

據說他拜師時還是在上古的伏羲時代,比楊戩都早,輩分算的上是闡教三代第一人。

隻是此人在封神中很低調,所以名聲比不上楊戩等人,但是他的實力絕對是毋庸置疑很恐怖的那一類。

聞仲也是一驚:“護法三教降魔神杵?張奎,速退!”

張奎聽到聲音後不再猶豫,勒騎轉身朝陣營飛奔而來。

“張奎,哪裏走?!”

韋護雙目之中神光暴漲,右手掐訣,朝天一指,降魔杵散發刺目光華,宛如一座泰山朝著飛馳而來的張奎頭上轟然呼嘯砸落。

“啊!”張奎感覺神魂顫栗,大叫一聲後身體一扭化作一道光華遁入地下消失不見。

轟!

降魔杵砸落,此地宛如遭受了一場地震般地動山搖,虛空震顫,人馬齊晃跌的東倒西歪。

那匹獨角烏煙獸早被砸成了齏粉,地麵砸出了一個大裂縫。

大商陣前光華一閃,張奎一臉驚駭的現出身來,望向後方帶著一臉後怕之色。

這還是人嗎?

“這……好厲害的降魔杵……”

陸川目光一縮後吃驚道。

這根降魔杵的威力大有點過分了啊,其它用降魔杵的人也很多,但他們手中隻是做兵器用,也沒厲害到如此程度。

聞仲沉聲道:“師弟你不知道,傳說大師祖為了鎮壓邪魔護三教大法而在八卦爐中煉了一根降魔杵。

那寶物拿在手中輕如鴻毛,打在敵人身上重似泰山,威力不可估量,看來是這一件了。”

“大師祖?”

陸川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

難怪他看這根降魔杵似乎能夠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氣,威力大的讓人看不懂,原來又是出自兵器大師道德天尊的手筆。

這祭起的降魔杵重似泰山,可以躲,可以避,但想扛一下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另外,這根降魔杵也是兵器,他的落寶金錢也沒有用啊。

“好!”

韋護一招製勝,雖然沒有殺了張奎但讓其跑的那麽狼狽,也一下提升了諸侯大軍的士氣。

帝辛端坐在車輦之上,神色依舊威嚴沒有變化。

隻不過,韓榮等眾多大將的神色都有些沉重,甚至帶著驚容,懼色。

那隻降魔杵的威力他們看到了,簡直不是人力可以對抗的,連張奎這樣的強者都差點兒丟了性命,還有誰人能抗?

聞仲神色難看道:“師弟,壞了,韋護加上降魔杵,我們這邊怕是無人能敵啊!”

陸川沒有說話,隻是看了自己身後的幾人一眼,很放心和淡定。

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所以本大人提前憑著良好的人緣和人際關係請來了幫手,知道麽?

隻是……

陸川看向那邊的諸侯聯軍,目光閃爍,那邊燃燈這些人還沒出來。

要沒必勝把握,提起暴露了他大哥孔宣這樣的王炸,怕是也不太好吧?

聽著對麵諸侯聯軍的山呼海嘯聲,帝辛身形一動準備站起來。

他很清楚,那降魔杵除了他以外沒有凡人可擋。

“我來!”

忽然,陸川身後渾身罩在黑色鬥篷下的殷郊策馬衝了出去。

陸川神色舒展開來。

不錯,這番天印正是那降魔杵的敵手。

“嗯?”

帝辛看著那道身影,目光一凝:“陸卿,你座下那個出陣的人是誰?”

陸川眉頭一跳,這問題不好答啊,說真的那就違背約定,說假的就是欺君。

陸川恭聲道:“啟稟大王,這位是昨日臣招攬到的一位奇人異士,他自稱……嗯,交耳道人!”

交耳就是郊兒,大王,臣給你提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