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中的草廬前。

李靖對這眼前的燃燈道人恭敬一禮:“老師!”

當年他身為殷商之北的陳塘關總兵,鎮守一方,也算位高權重。

在殷商總兵之中,或許他李靖的武藝不是最強的,但對於天下大勢還是看得比較清楚的。

當初天下各大諸侯蠢蠢欲動,欲取殷商的江山而代之,形勢岌岌可危。

再加上他的三個兒子都拜在闡教高手門下,而闡教已經派薑子牙前去輔佐西岐,顯然是打算扶持西岐了。

於是他便急流勇退,明哲保身。

在陸川離開陳塘關後不久,他就假借哪吒闖下大禍自己德行不夠為由,辭官歸隱到了此處。

如此倒是過了數年的隱居生活,不過平靜的日子於今日被打破。

今日眼前這個道人來這裏找到了他。

燃燈收回目光,道:“李將軍,你家三個公子如今西岐有難,需要你的幫助啊!”

“我的三個兒子有難?”

李靖還沒有出聲,草廬內聽到聲的殷夫人當先奔出來驚呼道。

“不敢有瞞道長,我李靖武藝一般,道法平平,有何本事能幫到他們?”

說著,李靖又扶了扶腰,低聲歎道:“況且我這兒也不好,精力大減,不比從前了。”

西岐那邊他也聽說了,神仙打架的戰場啊,他這點能力去了能幹啥?

李靖心裏頭那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燃燈目光一閃,無語道:“李將軍,不要怪貧道多說,年紀大了就要……”

“道長想哪兒去了,我是說我當年這裏受過傷。”

李靖臉色一黑:“多年來久治不愈,留下舊患,平時還好說,每逢陰雨天氣就隱隱作痛,折磨的李某……”

說起來這還得怪乾坤弓。

當年他眼紅陸川,所以自己拿弓試了一下,結果閃了一下腰……

接下來的事就邪了門了,這腰請了好多大夫治也治不好,他的真氣也不頂用。

“原來如此,那倒是貧道想錯了,這個好辦,且看貧道給李將軍治一治。”

燃燈微微一笑,來到李靖的背後,左掌發光抬起放在李靖背後,揉了片刻後向外一拉。

“哧……”

隻見一縷赤黑色的氣,如有了生命般張牙舞爪,想再鑽進他體內卻被燃燈拔出。

“這……這是什麽?”李靖嚇了一跳,他還從不知道自己身體中有這個東西。

“好厲害的凶煞之氣!”

燃燈望著手中的黑氣,目光閃動:“李將軍的傷從何來?”

李靖不假思索道:“乾坤弓!”

接著將當年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能有這樣煞氣的也就那個凶人蚩尤了,它是借你的真氣長大成形。”

燃燈微笑著發光的手一握,立即將那團黑色的氣捏了個粉碎:“李將軍,現在你感覺怎麽樣?”

李靖扭扭腰,大喜:“多謝道長解我舊患。”

“常言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西岐少了李將軍不行。”

燃燈道:“接下來你便拜貧道為師,貧道秘授你一件威力奇大的法器,好去西岐助陣。”

李靖略一沉吟後,當場下跪拜了師。

拜師畢,燃燈手掌一翻,掌心出現一座七層黃金寶塔。

“這是……”李靖呼吸一滯。

燃燈笑道:“此寶為玲瓏寶塔……”

……

金霞童子駕著白雲,落在了玉柱洞前的山崖上,早有一個著水合道服的道人撫須等待。

童子道:“師父,師兄受傷昏迷了,我去的時候那邊打完了,您交給我的東西沒用上。”

說完手掌一翻乃是八根赤金色的小棍,粗如手指長短如針。

“知道了,帶回洞府中,待為師醫治吧!”

雲中子拂袖一揮,赤金色的小棍便消失不見。

童子依言帶著雷震子進了玉柱洞。

……

天界,瑤池。

瑤池金母穿著華麗的金色仙衣,走進了瑤池,昊天正沉著臉坐在長榻上。

“那小子是你找去的?”

見金母進來,昊天抬頭問道。

“什麽人?本宮不知!”

瑤池金母漫步走來,坐下一拂羽衣淡淡道。

“你的目光不能這麽短淺,你這麽做是在害她知不知道?”

昊天皺眉道:“本來她隻要成了婚就能完了符元的過節,再過不久大劫結束她便可以回天,可現在呢?”

“現在這樣有什麽不好嗎?和符元的因果不也了了?”

金母冷笑道:“再說了,本宮也沒說什麽做什麽,一切都是那小子自己要去的,本宮的立場心裏還是清楚的。”

“你真什麽都沒有說?”

昊天一怔,沉吟道:“那他怎麽會突然這麽不明智了……”

在他印象中陸川是那種很有自知之明,頭腦清楚,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的年輕人。

在這點上麵,陸川和神有那麽一點相似的地方。

所以,陸川突然這麽一反常態的“衝動”了一次,讓他覺得,這一定和瑤池金母脫不了關係。

不過瑤池金母也絕不會騙人。

“什麽是明智,什麽是不明智?”

瑤池金母淡淡道,“他隻是個喜歡上你女兒的人而已。”

“人……”昊天微愕後歎息。

神魔雖比人強大,但有七情六欲的人比起神魔而言,卻是要更加的複雜。

人裏麵能脫卻七情六欲的叫仙人。

……

太華山雲霄洞,此地乃是十二上仙之一的赤**道場。

且說上次破十絕陣時,赤**運氣較好受傷不重,但事後還是回山休養了數年。

也是這一日,赤**遙望西岐許久後沉吟片刻,開口了。

“童兒,將你殷洪師兄叫來。”

……

此時,陸大人正往商營而走,剛出西岐,迎麵就撞見一個道人神色焦急,火燒屁股般往西岐趕。

“師父哪裏去?”陸川停下明知故問道。

申公豹停下,上下掃了陸川一眼,忽然長出一口氣,擦著汗,慶幸道:“還好還好,嚇死貧道了。”

收了個敗類就夠心塞了,要為了那個連這個也搭上,那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師父這是……撞見鬼了?”

陸川笑眯眯道,別說,老申這著急上火的模樣,他見了心裏還挺感動的呢。

“胡說,鬼見了為師,跑都來不及還好,我就知道,徒弟你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申公豹哼道,抬眼看向西岐,冷冷道:“你先回,洪錦你就別管了,為師親自去料理了他。”

“那師父就得白跑一趟了。”

陸川笑道:“此事弟子已經代勞了,洪錦已經死了。”

“死……死了?”

申公豹“唰”的一下扭頭,感覺舌頭差點兒打了結。

陸川能打過洪錦,這點他心裏有數不意外,可陸川在闡教三代弟子的手中殺了洪錦……

陸川點點頭:“如假包換。”

“偷偷刺殺?”申公豹試探道。

陸川正色道:“光明正大的殺。”

“光……”申公豹無語。

不過等他再度審視了一遍陸川時,忽然驚喜道:“合道境?徒弟,你什麽時候破境的?”

“師父,我們還是先撤吧,這裏說話有些不方便。”

陸川回頭看了眼身後道:“今天這裏的事我鬧的有些大,此事回去了再說不遲。”

這裝逼一時爽,但事後問題也不少。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法,接下來肯定會出來個闡教或者什麽神秘高來搞他的。

這不是他的被迫害妄想症。

君不見,封神中殷商這邊每出來一個高手,沒多久就會被人給收拾了?

他大哥孔宣還是那個典型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