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首陽山與諸侯聯軍打過仗,又閉過兩年關,很清楚從那裏抬眼就能看到岐山。

此時,他們正在岐山的腳下屯兵紮營。

這洪錦居然讓他去迎接,除了想擺官譜故意落他麵子之外,陸川想不出其它的原因。

說起來他心裏有些納悶兒!

他跟洪錦沒見過麵,今日一來就跟他擺官威,莫不是知道自己對他有不安好心了吧?

說來,這件事他隻對申公豹提過,難道申公豹已把此事告訴洪錦了?

“腰……扭了?”

哨探抬頭看著眼前好端端的陸川,嘴角一抽。

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陸川擺手道:“去吧,如實稟告給元帥就是,我得找我的輪椅了。”

哨探神色古怪轉身出去。

待其離去,帳中光芒一閃,袁洪出現在陸川跟前,蹙眉道:“新來的元帥是什麽人?他好像對你不太友好!”

“連你都看出來了?看來不是我心胸太狹隘啊!”

陸川淡然一笑,目光一閃:“他是我的師弟,與我同拜在一人門下。”

“師弟?”袁洪驚訝又好奇道:“既是師兄弟怎麽……”

“雖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但我之前與他素昧平生,從沒有見過一次麵。”

陸川說著失笑一聲:“這次也是初次見麵,我也不知他為什麽這麽對我,或許是他混得比我好,做了元帥,所以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彰顯他元帥的權力吧!”

袁洪沉吟不語。

陸川也不再和他說什麽,隻是雙手掐訣,向前打出一道白光,落地變成一個木頭輪椅。

“你還真要坐這個?”

“當然,要不你也來試試?”陸川坐上去試了試,笑道。

袁洪無語道:“你一個合道境起夜把腰扭了,這話說出去騙鬼呢?”

“當然了,這做戲就要全套嘛!”

陸川坐在輪椅上,笑的有些意味深長:“既然這個師弟對我有意見,那我也肯定不能讓他稱心如意了,我的這些人馬他是一個都別想動了。”

得虧他這次有先見之明,在身邊留了點人手。

要是不然,洪錦十萬大軍一到隻怕自己就得被孤立起來了。

將帥不和本是軍中大忌,這點陸川再清楚不過,隻是這次他壓根兒就沒想過洪錦能把西岐打下來。

張桂芳、魔家四將、聞仲……這些在原封神中多牛逼的人物,可最後都失敗了,更何況他洪錦。

話說回來了,這小子是不是原來也折戟在西岐了?

不久後陸川坐著輪椅,在大帳外曬太陽,鄭倫、陳奇,鄔文化還有龍須虎四人相繼到來。

“大人,你沒事吧,怎麽坐這上麵了?”

看到陸川之後幾人全都嚇了一跳。

“別說沒用的了,現在有點兒事給你們交代,聽好了,新元帥和大軍馬上就到……”

首陽山下。

十萬征西大軍正在停下休整。

“起夜把腰扭了?”

聽完稟告,洪錦望著遙遙可見的周營,眼底閃過一縷精光,發出一聲冷笑。

膽敢違抗元帥的軍令,看來他那個師兄也不是普通角色。

他和陸川的關係是公和私都有。

隻是論公的話,他如今是征西大軍的元帥,最高指揮官,而陸川隻是一個軍師,算是他的下屬,要受他的調配。

這次要陸川迎接主要兩個目的,一為試探,二為早一點兒見到陸川。

他現在有些迫不及待見到那個在他師父口中讚不絕口,名滿天下的師兄。

當然,如果陸大人知道那個師父居然背後誇他,那一定會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大膽,一個軍師而已,他也真敢違抗元帥的軍令?!”

洪錦沒有發話,倒是他的副將柏顯忠忍不住問那哨探。

“別說了,出發,本帥去看看軍師傷的嚴不嚴重。”洪錦翻身上馬後揮手說道。

這算不算是他們師兄弟見麵前的一次無形交鋒呢?

他現在已是煉神境,並如武者般修煉五髒與肉身,實力怎麽樣,在朝歌已經得到了驗證。

可是申公豹說他隻有陸川兩年前的水準。

洪錦念頭飛轉,大軍很快達到岐山腳下,商軍大營跟前,早有一隊士兵穿火甲,一隊穿黑甲在列隊等待。

兩隊人馬跟前站著一個武將。

“末將陳奇恭迎元帥!”兩人上前行禮。

洪錦坐在馬上掃了眼眾人,沒找到想見的人後,道:“軍師在哪?”

“咳咳!”

話音剛落,一聲咳嗽聲從轅門內響起。

大軍向著兩邊分開,便見一個儒雅俊秀可是臉容蒼白如雪的男子虛弱坐輪椅,被一個高大的武將推了出來。

每走兩步他就咳嗽一聲。

抬手用一塊白娟輕輕在嘴角擦一下,帶下部分鮮豔刺眼的殷紅。

“你……”洪錦坐在馬上呆住了。

眼前的這個病懨懨又咳血的家夥,就是他師父口中那個名滿天下的師兄?

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了麵還不如聞名呢!

“見過元帥,屬下身體不便起身見禮,望,咳咳……元帥恕罪!”陸川抱拳有氣無力道。

“你……你怎麽了這是?”

洪錦錯愕道,起個夜起成這個樣子了?

關鍵是陸川氣息萎靡,十分虛弱,一看就是重傷,根本不是假裝出來的。

“稟元帥,咳咳咳……”

陸川剛開口就一陣猛烈的咳嗽,又吐出一口血。

他身後的武將道:“稟元帥,這是軍師之前與西周叛逆交戰,不慎被敵將所傷,落下頑疾,至今未愈。”

“哦?”

洪錦笑了一聲道:“區區西岐能有什麽人物?軍師且退下好生休息吧,待本帥休整三日後,出陣與你報仇雪恨!”

此時他看向陸川的目中滿是輕視和失望。

虧師父在他跟前那麽誇獎,讓他以為這家夥天下無敵了呢,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居然被人揍成這樣熊樣。

看來這家夥,嗬,也不過如此,真是令他太失望了!

“那,那就多謝元帥了。”

陸川雙眼微紅感動到聲音哽咽。

然後看向火甲武將,虛弱道:“陳奇,你就留下助元帥的人盡快掌握軍營吧!”

“是!”一身火紅鎧甲的陳奇抱拳道。

陸川“虛弱”的手一抬,鄭倫便推著他又往軍營內而去。

“對了!”

忽然陸川叫道,鄭倫趕緊停下,就見陸川回過頭,虛弱道:“元帥,打傷我的那個人,他叫楊戩!”

“本帥知道了,放心下去休息吧!”洪錦擺擺手。

被他師父吹的天花亂墜,可到頭來,還不是要他這個師弟的給他報仇?

鄭倫推著陸川,回到了他的大帳中。

當進入大帳後每走一步,陸川的臉色就好一分,當到帳中心時陸川整個人早已神采奕奕,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此時再看,哪有半分虛弱的模樣?

他裝病索性裝到底,一來少跟那洪錦打交道,二來也就不用向那家夥行禮了。

不過洪錦這家夥也的確如傳言,脾氣可是真的夠自大的。

剛才問也不問是誰打傷他就說幫他報仇,他要是說是燃燈,咋地,你還要跟大羅金仙幹仗去?

嗬,年輕!

說話沒有點分寸,一點都沒有掌握申公豹這一脈的精髓。

鄭倫皺眉道:“軍師,這個元帥好狂妄啊……”

“沒事,年輕人嘛氣盛也正常,隻要被收拾一頓就好了。”

陸川淡淡道:“接下來你去告知他十絕陣的事,要他主持著把剩下兩陣鬥完,把那些家夥打發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