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薑子牙長籲短歎,申公豹道:“師兄,你是不是遇到妖怪了?不過……以你的道行,一般妖怪也近不了身吧?”

“要是遇上妖怪,反倒簡單多了。”

薑子牙被問的沒辦法了,隻好含糊其辭道:“不瞞師弟說,傷我的並非什麽妖怪,可是卻比妖怪凶狠百倍啊!”

“啊?”

申公豹聽完也不禁一呆,旋即驚道:“這世上……竟有這等可怕的生物?”

“你看我的傷就知道了。”

薑子牙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又搖頭低聲歎道:“其實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嗬嗬,聽師兄一說,師弟倒真想見識一下了。”申公豹雙指掐著一縷八字胡,眯眼道:“師兄,那個生靈現在何處,你領師弟前去,師弟給你報仇雪恨。”

“這……這報仇就不必了,不必了……”

薑子牙連忙擺手,笑道:“不用有勞師弟了,那生靈可凶狠的很,可別連累師弟也受傷。”

“師兄何出此言?你知道我申公豹的能耐的。”申公豹忙道:“難道……那生靈比我都厲害?”

“這……”

薑子牙一怔,此時他已經挑著一擔麵轉了一早上,出了汗後流過臉上傷口,頓時疼的厲害。

想到這裏薑子牙心裏怒氣冒起,想起馬氏那凶悍的樣子,咬牙道:“好,走,這次就全靠師弟替我出氣了!”

“我們走!”

申公豹也是意氣風發。

兩人回到店鋪,薑子牙把肩膀上的麵留在店裏,申公豹關了店門後,兩人駕土遁往宋家莊而來。

不一時,兩人就已出現在了宋府門口。

“這裏……不是師兄結義兄弟的宋府嗎?”申公豹回頭看了眼身邊的薑子牙,疑惑道:“那生靈居然隱匿在宋府,上次來我怎麽沒發現?”

薑子牙麵露遲疑,可是臉上的傷口又開始作痛,讓他心一橫,嚴肅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師弟……”

“師兄但講無妨!”

看薑子牙的神情如初嚴肅,申公豹也正色道。

“師弟,說出來也不怕被你笑話,其實我這傷……是昨晚被我家裏那口子撓的。”

薑子牙張了張口,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搖頭歎道:“本以為娶了個賢妻,不曾想娶了個母老虎進門,劫數啊劫數……”

他說著,將昨天回去後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他回家後沒賺到一文錢,果然遭到了馬氏喋喋不休的嘮叨和責備。

本來他就不善口才,再加上這也是他沒本事在先,所以想著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是不曾想他這越是忍耐,反倒讓馬氏越是飛揚跋扈,由責備變成了謾罵,最後升級到了羞辱,說他薑子牙是個窩囊廢,怎麽瞎了眼看上了他之類的……

一聽這話,薑子牙頓時也火了。

這話太傷男人自尊了不是,任誰也忍不了這口氣。

薑子牙忍不了,所以就還口了。

可是不曾想這不還口還好,一還口事態就升級了,兩人慢慢由爭吵變成了動手。

可是他動嘴不是馬氏的對手,沒想到動起手來也被馬氏的強大‘戰鬥力’所壓製。

他雖會些武藝和道術,但又不能把這些隨便用在凡人身上吧,尤其還是自己明媒正娶了的老婆。

可是馬氏下手就沒什麽章法分寸了,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馬氏雙手並用直接給他來了一通‘瘋狂亂抓,’越戰越勇,殺的他潰不成軍。

就這樣,沒幾個回合他就敗下了陣來。

好在後來有宋異人聞聲前來拉架,並給了他麵粉讓他今日賣麵,算是暫時安撫下來了兩人。

待宋異人走了之後,那馬氏還冷笑著說他不僅沒本事,連她個女流之輩都打不過,最後兩人賭氣分房睡了一晚。

“師弟,你聽聽,你聽聽她這是什麽話,有她這麽說她男人的嗎?這像是一個婦道人家說的話嗎?”

薑子牙越說越激動,說完後又是一聲長歎:“我……真是自作自受啊,當初被大哥強行安排這樁婚事的時候就不該答應,事到如今我悔不當初啊!”

“呃,原來那生靈……是嫂夫人啊……”

聽著薑子牙在邊上發著牢騷,申公豹略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沒敢擅自開口。

清官難斷家務事!

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

此乃至理名言,他要是這裏說了馬氏不好的話,回頭人家夫妻倆又和好,豈不壞了師兄弟的情誼?

剛才他關心薑子牙,情急之下忘記問清楚了,現在跑到這裏他又隱隱後悔了。

“什麽嫂夫人,就是個母老虎,潑婦……”薑子牙越說越激動,指著臉上的傷痕道:“你看看,你看看把我臉上給撓的,唉,此乃我薑子牙的劫數啊,劫數!”

申公豹瞧了眼薑子牙臉上的傷痕,臉上沒什麽波動,可是心裏卻有點想笑。

“師兄,對不住,你和嫂夫人的事兒師弟幫不上忙了。”

申公豹繃著臉不讓自己笑,還是決定置身事外,不摻和進去這事兒,免得最後兩頭不是人。

“你想,這夫妻男女間過日子,哪家沒有個吵吵鬥嘴的時候,事後等你和嫂夫人氣消了就好了,師兄,告辭。”

說完轉身就要走。

“不是……師弟,你不知道,那個女人真的一點都不溫柔賢良……”

薑子牙一聽急了,忙上前抱住申公豹的一條胳膊,道:“完全就是個潑婦啊,你既然跟了我來,你……你就一定要想辦法幫幫師兄啊。”

“幫你?師兄,不是我說,你們夫妻之間我怎麽插手?”

申公豹實在有些無奈,這事兒實在不好插手,可是要走吧,又被薑子牙雙手拽著一條胳膊沒法走。

“師弟,為兄知道你口舌伶俐,能言善辯,還智計無雙……”

薑子牙忽然想起這些,抱著申公豹胳膊哀求道:“師弟啊,這次你就幫幫我吧,那母老虎我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過,對她我實在是沒轍了啊,怕了怕了!”

說完撒開手,蹲在地上唉聲歎氣起來。

看到這裏申公豹也有些不忍,畢竟師兄弟同門一場,昆侖山一起修煉四十年的交情和情義,不是兄弟也差不多了。

“你待我想想……”

申公豹一手掐著嘴角的胡子,眯著眼沉吟起來。

薑子牙一臉期待的看向申公豹。

不一時。

申公豹忽然嘴角一掀,笑道:“有了,師兄,我現在有三計可助你脫離苦海。”

“哦?願聞其詳!”薑子牙大喜。

申公豹道:“第一計嘛,便是我施法弄死那潑婦,如此做一勞永逸,能讓你的耳根徹底清淨下來,也算徹底解決了問題,此為上策,如何?”

“弄死?”

薑子牙一呆,隨即馬上搖頭:“不妥不妥,她雖然凶惡了些,卻罪不至死,我們不可濫殺無辜,第二計呢?”

申公豹微微一笑,以他對薑子牙的了解早就知道他會這麽說。

實際上,他也就是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想殺人,其目的主要是想試探一下薑子牙的態度。

“這中策嘛最簡單,既不殺人又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你擺脫那個嫂夫人。”

“哦?”薑子牙忙道:“快說快說。”

“休書!”

申公豹笑道:“隻要師兄你寫一份休書,從今以後你們便一拍兩散,寫份休書想必費不了師兄多少力氣吧?”

薑子牙聞言臉上笑容一凝,然後皺眉低頭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