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不怪薑文煥認為南宮適在坑自己。

要知道,張桂芳多年鎮守青龍關。

而那地方這些年很和平,幾乎都沒打過什麽仗。

沒打仗那張桂芳就不會出手。

不出手,那很多人自然就不知道張桂芳有種匪夷所思的‘呼名落馬術’了。

此時薑文煥還在心中破口大罵。

再怎麽說,你南宮適也是整個西岐唯一入選天下十八名將的人物吧,實力定然不會太弱吧?

論武道南宮適和他一樣,都有著先天境的修為。

而對麵的張桂芳也差不多是先天境。

因為武道上已不知多少年沒有出過一個巔峰境的絕世武者了。

那個境界對武者而言就像合道境對於煉氣士一樣,都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一個境界。

隻是合道境的煉氣士、大妖很多,而武道巔峰境的實在太少了。

煉氣士修的是長生,擅長的是煉丹服氣延年益壽。

注重養生。

而武者呢,壽元比起這幫養生的,那簡直跟短命鬼似的。

且武道一途修煉極為不易,能修成先天境的那叫做天才。

能修成巔峰境的那就是絕世奇才了。

萬中無一,幾百年才會出一個的那種。

這世上先天武者也不算少,但是武道巔峰境是真沒聽說過有啊。

上一個貌似還是大商的中興之主,幾百年前橫空出世,終結了大商‘九世之亂’的商王盤庚吧?

若是不然大商早就在那時候就被諸侯滅亡了,也不必等到今日了。

故而這南宮適和張桂芳既然都是先天境武者的話,那就算實力有差距,也應該動手打幾下才能看出來吧?

可現在呢。

張桂芳隻喊了一聲讓你下馬,都還沒挨著你身上呢,你南宮適就跌下馬一動不動的在這麽多人麵前玩挺屍……

這不是演是什麽?

甚至他有那麽一念他都想的是,這西岐該不會是和大商聯手,故意把他從東魯騙出來坑他吧?

薑文煥的心情很不好。

有句那啥也很想講出來。

不止是薑文煥,就是他身後的大軍此時也是麵麵相覷,目瞪口呆,一臉懵逼。

“南宮將軍,你搞什麽呀?”

武吉回頭看了眼呆愕的眾將士後,望著前方那地上趴著一動不動的身影,心中唯有不住苦笑。

相較於西岐東魯聯軍的集體懵逼,青龍關這邊的將士們就淡定多了。

張將軍真厲害啊!

隻是一聲就讓敵方大將自己落馬了。

“抓住他!”

張桂芳冷下一聲,抬手一揮,頓時手下一眾十多個兵士朝南宮適衝出,手拿鐵索要先捆了。

“賊子,休想動南宮將軍?!”

武吉挺槍催馬衝出。

南宮適此時落馬的位置很湊巧,正好在雙方大軍三十丈的中間。

“駕!”

張桂芳使了個眼色,身旁先鋒官風林頓時會意,也一樣拍馬衝出來戰武吉。

眼前這小將叫什麽張桂芳也不知道。

薑文煥他認識,但是那家夥黑著臉在那邊不上場啊。

作為主帥他又不能親自上場叫陣,那不合規矩,另外他出場那他的這五萬大軍誰指揮?

所以啊,按規矩得先由雙方大將上場廝殺。

武吉策馬急速衝出後,身體側向馬下同時一手探出,想趁著馬的速度快點撈起地上南宮適後回去。

“休想跑!”

風林大笑一手舉一根狼牙棒衝來。

武吉無奈,隻好起身先和這敵將打過一場再看能不能救南宮適了。

“南宮將軍你快起來啊!”武吉心中大喊。

他雖武道有所成就了,但這還是第一次出陣對敵。

當然薑子牙也有鍛煉弟子的意思。

薑子牙覺得如果西岐派人接應,與東魯的大軍合於一處後,那張桂芳是絕對不敢動手交戰的。

畢竟就算東魯是疲兵,但人數上還要多出一萬的,更何況還有南宮適、薑文煥兩大猛將呢。

真打起來他們的勝算至少占七成。

他真把一切都料想到了,卻唯獨沒算到張桂芳除了高強的武藝外還有秘術在身。

隻是一聲,便讓一大戰力落馬倒地,生死不知。

當然這點也不能怪他。

畢竟張桂芳已經十多年沒出手了。

很多熟悉的人也不知道,更不用說他薑子牙了。

當!

風林策馬狂奔,借著戰馬前衝之力和自身力道將狼牙棒怒砸而下。

棒未至,便帶起一股猛烈的勁風,凶悍狠戾,嗚嗚呼嘯著朝武吉壓迫下來。

“好強!”

武吉心中大吃一驚,狼牙棒瞬息即至,幾乎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下意識的,他就隻能雙手橫槍,去抵擋風林這一棒。

“哈!”

看到對方居然選擇硬接他這一棒,風林心中大喜。

眾所周知戰馬衝刺力驚人。

再配合戰將自身的力量衝出後的那一擊十分恐怖,威力倍增,幾乎可秒殺同級別的對手。

當然此招對於那些勝過許多高手除外。

眼前這小子比他弱幾分,居然想著硬擋他這一棒,不是找死是什麽?

狼牙棒砸了下來。

一聲金鐵劇烈碰撞聲後,武吉毫發無損。

風林卻瞪大眼,驚怒的看著手中的狼牙棒被震了回來,讓他翻身倒在馬上,狼牙棒一頭杵在了地上。

一把大刀出現在武吉的長槍之上。

接下這一棒棒並將之反擊回來。

“薑文煥!”

風林迅速起身怒吼,武吉身邊多出的一人不是薑文煥又是誰?

若不是薑文煥橫插一手的話,這小子早被他一棒下去,不死也殘了。

“你是第一次出陣?”

薑文煥皺眉問武吉道,心中鬱悶的有點想罵人。

你西岐派來接應的都是什麽人啊!

一個南宮適,被人喊了一聲後還在地上挺屍不動彈。

這個小將雖有些功夫,但是個完全沒上過陣的生手啊,差點就這麽被秒了。

武吉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他練武多年卻都是在地上進行的,從未練過什麽馬上交戰。

更不知這馬上作戰的一些門道和技巧。

張桂芳心中大喜,冷笑道:“薑文煥,你出來了呀?”

我不怕你出來就怕你不出來。

不出來的話,倒在那麽遠的地方還真不好抓住,容易被手下人救走。

至於現在麽……嗬嗬!

薑文煥道:“張桂芳,南宮適怎麽了?”

“你馬上就知道了。”

張桂芳露出一縷詭異的微笑,忽然肅容冷聲大喝:“薑文煥,還不下馬更待何時?!”

“……”薑文煥。

又是這一句,你有病……

砰!

不過這念頭還沒想完,薑文煥眼前一黑渾身無力,隻感覺向著一個無邊無際,沒有光芒的無底黑洞掉了下去。

他想喊,喊不出來。

想掙紮,卻完全無用……

薑文煥倒頭從馬上栽了下去。

在昏迷的前一秒他終於體會到了南宮適剛才的那種絕望。

“東伯侯!”

武吉看著掉下馬的薑文煥大叫一聲。

看著他左右一邊躺一個,沒有一點動靜了的兩人,武吉吃驚的同時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這是怎麽了?

當!

在他失神之際眼前黑影一閃,一根狼牙棒已砸了過來,武吉拿槍抵擋。

這一次無人可以替他擋。

直接被一棒擊落下馬,砰的一聲落地摔了個七葷八素,雙掌雙臂又麻又痛。

還未反應過來,一隻狼牙棒已指在他眼前。

“來人,綁了!”

張桂芳冷笑著看了地上三人,又抬頭看向麵露懼色的雙方聯軍,冷冷道:“棄械降者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