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臉上帶笑的楊戩聽到這話,再看到楊嬋的臉色,他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你為什麽不讓我去找他?”

說話時,楊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楊嬋。

“就是因為太遠了啊!”楊嬋強笑。

“這不是理由。”

楊戩說道:“他既然能來看我,自然不會太遠,再遠還能出了朝歌不成?”

楊嬋目光躲閃,不敢與楊戩對視,隻能硬著頭皮笑道“陸大哥他可能在忙。”

“三妹,你還記得以前娘說過的你的一個習慣嗎,隻要一說謊就會臉紅,並且不敢看人的眼睛。”

楊戩搖頭道:“你說實話吧,你知道我的脾氣,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好……吧!”

楊嬋小聲道:“陸大哥在大商做官,如今已是大商的中大夫。”

說話間她小心的抬頭看向楊戩。

“怎麽可能,他不是闡教的弟子嗎,怎麽會在殷商做官?”

楊戩聞言神情頓時變了,有些無法置信的道:“申師叔呢?怎麽不管管他。

難道他被這世俗的權利富貴迷了眼,背著師叔跑到大商做官去了?”

說到這裏,他直接大步就往門外而去。

“二哥你去哪兒,等等我。”

楊嬋趕緊追了上去。

“我要去找他問清楚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戩神色陰沉,健步如飛,迅速將妹子撇在身後。

楊嬋喊道:“那你知道他住哪兒嗎?”

楊戩腳步一停,呆了呆,回頭看向楊嬋皺眉道:“還不快點過來帶路。”

兄妹倆找到了國師府門前。

“國師府?”

氣勢洶洶的楊戩看到門上三個字,眼睛都直了。

他和這個師弟才幾年沒見,難道他就成大商的國師了?

楊嬋無語的搖了搖頭,上前對門口的守衛說請通傳一下陸川。

不多時,陸川就笑著出來了。

“楊師兄楊姑娘,你們怎麽找來了,要來通知一聲,我派人去接你們啊!”

“你做了大商的臣子?”楊戩神情有些不好看地說道。

陸川望了他們兄妹倆一眼,笑道:“楊師兄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你居然真的……”

楊戩氣不過,怒道:“你忘記我們闡教弟子的使命了嗎?”

“使命?助周伐紂,替天行道?”

陸川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笑容。

“知道你還做大商的官,你是被這人間的名利富貴迷住了心竅嗎?”

楊戩一把扯住他的胸口,咬牙道:“你是想在以後的戰場上我們刀兵相向,鬥個你死我活嗎?”

“公子?!”

門口的護衛看到這一幕,全都拔刀就要上前。

“退下!”

陸川一聲將眾人喝退:“我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

“二哥,別衝動,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陸大哥。”

楊嬋趕緊上來將兩人分開。

“當然不想。”

陸川說道:“可是我輔佐大王,勵精圖治造福萬民,拯救萬民於水火,錯了嗎?”

“帝辛他什麽樣的人,什麽名聲你心裏不知道嗎?”

楊戩憤怒道:“沉迷酒色,寵愛妖後荒廢朝政,害妻殺子,任用奸佞,殘殺大臣,造炮烙,挖蠆盆,建鹿台,勞民傷財……”

陸川點點頭。

這算是帝辛目前為止的所有罪刑了。

“炮烙拆了,蠆盆填了,費仲尤渾兩個奸臣也被關押起來了,差不多半年前大王就開始上朝了。”他給楊戩說道。

至於害妻殺子,寵愛妖後,殘殺大臣這幾點陸川沒法給帝辛洗白。

楊戩一怔。

“總之殷商氣數已盡,鳳鳴岐山,西岐明主已生,你這麽做就是在逆天行事。”

楊戩瞪著他,認真道:“相信我,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如果不打仗就能解決問題,那為什麽非要用打仗去解決?

你知道戰爭打的是什麽嗎,是一條條和你我一樣的人命。”

陸川與他對視,針鋒相對道:“這場戰爭如果真的打起來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嗎?

我告訴你,至少幾百萬。”

楊戩紅著眼咆哮道:“那你就要去輔佐一個昏庸無道的暴君?”

陸川不語。

“嗬嗬嗬!”

楊戩盯著他冷笑起來,道:“為什麽不說話了?”

“你沒見過他,隻聽傳聞的話,你沒資格評判一個人。”

陸川平靜道:“有的人,在一些人的眼中是好人,可在另一些人的眼中是壞人,都是同一個人你說這是為什麽?”

“看來你鐵了心要和師門對著幹了。”

楊戩冷冷道:“申師叔呢,我找他來教訓你這個不肖弟子。”

陸川轉身,抬手,一指國師府三個字。

“國師就是他。”

楊戩神情一僵,有些懵,道:“怎麽會連申師叔也……”

陸川做官也就算了,他修行不到可能沒過名利一關,可是怎麽連已經成仙的申公豹也都做了大商國師?

“你們想打仗可以解決問題,我師父覺得不打仗也可以。”

陸川說道:“現在我們兩個誰也無法說服對方,對吧,那麽打一個賭怎麽樣?”

“什麽賭?”

“三年為限,我陸川給你看一個不一樣的大商。”

陸川忽然有了決定:“到時候我若不能改變什麽,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如何?”

楊戩搖頭:“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三年能做到什麽?”

陸川微笑道:“三年之後,若是我贏了你就得來幫我。”

楊戩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陸大哥,我替二哥向你道歉……”

楊嬋對他報之以歉意的目光。

“放心吧,我知道,我比你了解他。”

陸川笑道:“這次我就不送你們了,歡迎下次再來。”

楊嬋點點頭,趕緊追了上去。

陸川望著他們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人群中,方才回到了府上。

“那小子走了?”

申公豹在門口往外踮腳探頭探腦。

“走了,師父,現在被他知道了我們做官的事。”

陸川攤了攤手道:“估計他回去,咱們倆的事整個闡教就瞞不住了,玉虛宮咱們徹底回不去了。”

“說的你好像去過玉虛宮似的。”

申公豹瞥了他一眼,說道:“被知道也是遲早的事兒,至於玉虛宮,咱們倆不是早就回不去了嗎?”

“也是!”

陸川點點頭,此事估計他那位師祖早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