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中,燈火通明,光彩亮麗。

眾宮女在大殿上翩然起舞,在一張張擺滿美酒佳肴的案幾之後,文武百官在悠揚的樂聲中把酒言歡……

一幅歌舞升平的畫麵。

申公豹臉上帶笑,和聞仲、比幹等人交杯換盞,似乎很享受這種氛圍。

可是陸川的一句話頓時讓他笑容一凝。

“他?見到了又如何。”

申公豹收回目光,望向陸川,淡淡道:“他有臉來見你嗎?”

“嗯,我和師伯在兩軍陣前聊了幾句,不過你也知道在那種場景下,不可能說太多的。”

陸川點頭道,一邊說一邊觀察申公豹的神色。

“少給為師賣關子,說重點。”

申公豹瞪了察言觀色的弟子一眼:“還有,以後不許你叫他師伯了。”

“師父,這你就沒道理了,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闡教的弟子。”

陸川笑道:“按輩分說,他是你師兄是我師伯,你不讓我叫師伯那該叫什麽?”

他早就建議過讓申公豹離開闡教,投奔截教,但是申公豹念舊情不願意。

今天說起這茬,他想使一個激將法試試看能不能讓他改變心意。

“我……”

申公豹被問的啞口無言。

想了想,擺手有些無賴道:“你愛叫什麽叫什麽,為師不管,反正就是不許叫他師伯就是了。”

“……”

陸川不怕人跟他講道理,就怕不講道理。

“師父你看你這又不講道理了,咱們有事說事,你不讓我叫人師伯是什麽道理?”

陸川故意辯解道:“再說了你們倆的關係現在就擺在那裏,人家輩分到了,我不願意也得叫啊!”

“你喜歡講道理?”

申公豹望了眼陸川,冷笑道:“那為師今天教你一句,在徒弟跟前這師父的話永遠就是道理,記住了嗎?”

“我……”

陸川想再和他掰扯兩句,但是張了張口,被這句話懟的無話可說。

在這個世界上,先是天地最大,然後就是親和師,申公豹這句話可以說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一時間,陸川有種被一句話給‘ko’了的感覺。

“師父,你是不是正在偷偷修煉一種秘術?”陸川忽然問道。

申公豹一怔:“什麽秘術?”

陸川神秘兮兮道:“一種驚天地泣鬼神,叫一聲,誰答應誰必死的秘術。”

“這世上竟有這樣的奇術,為師怎麽從沒聽說過。”

申公豹聽完眼睛亮了,急切的看向陸川:“那奇術叫什麽,哪裏有,怎麽修煉?”

“咳咳,弟子也隻是從一本古籍中偶然看到的,傳說這樣的秘術共有三種。”

陸川神色古怪的看著他,道:“一種是比較溫和的,在西方流傳,不過一般沒有性命之憂,最多就是破財消災。

可另外兩種一個比一個危險了,一經施展便會要人老命,上至大羅神仙,下至奇人異士,誰應誰死啊!”

他說的正是這封神中最牛逼,令人聽了不寒而栗的三句話。

三者如果要排名的話,那這第三排的就是準提道人的:道友或此寶與我西方有緣了。

危險數不高,沒有性命之憂,最多不過一個被渡到西方,故排名第三。

這排第二的是昆侖山,陸壓道人的法寶斬仙飛刀的咒語:請寶貝轉身。

此咒一出,斬仙飛刀,例不虛發,不論對手是仙、神、人、妖、魔,都能於電光火石之間斬敵首級,故排第二。

這排名第一的,便是眼前他這位師父的:道友請留步之術了。

此術仿佛有一種魔力,喊一句,就會留一個,然後死一個,從沒一個例外的。

陸川甚至懷疑,作為闡教三代弟子的土行孫最後也死了,是不是也是因為中了此術的緣故。

畢竟土行孫就是他這師父找出山的。

“快說,這三種奇術怎麽修煉?”

聞得此言,申公豹的呼吸一下子都有些急促了。

“這個弟子哪知道?”

陸川苦笑一聲道:“師父,弟子要是知道了不就自己先練了?”

這是實話,這三種奇術他雖然心裏門清但奈何用不了啊。

比如:道友與我西方有緣,施展此術需要極高的實力,否則容易翻車。

準提能用它收服孔宣,可如果換成他去找孔宣,說:兄弟你跟我有緣,以後跟著做我小弟吧,然後……

他敢保證,接下來孔宣會教他做人,讓他知道誰才是大哥。

還有陸壓道人那句:請寶貝轉身,斬過餘元、袁洪、九尾狐等很多仙妖魔,戰績斐然。

可是施展此術需要一個斬仙飛刀的葫蘆。

葫蘆他倒是有一個,還是碧玉的,可他就是喊破嗓子,給它像夫妻對拜一樣把腰拜抽筋了,它也未必能斬死一隻螞蟻吧?

至於道友請留步之術……

陸川覺得可以練練,修煉此術一來不需要你有高強的實力,二來不需要什麽斬仙飛刀。

隻要一張八麵玲瓏的嘴,一個邏輯清晰、思維緊密的腦袋即可。

這些申公豹都已經具備,陸川也正在積極鍛煉他的這方麵能力。

“那就有點兒可惜了。”

申公豹失望道,他對陸川說的這三大奇術十分感興趣。

陸川聽完在一邊神色古怪,又不知說什麽好。

可惜?

師父你都練成三大奇術中,排名第一的秘術了,還想怎麽樣,將這三大秘術集齊嗎?

“等等,集齊?”

忽然陸川神色一動,準提的實力,加上陸壓的法寶,還有他師父的嘴……

集齊這三種秘術那豈不是就三界六道都無敵了?

陸川思索道,可能性很大。

不過難度太大了,不現實,難度指數絕對在一百顆星之上。

“唉,要是你們倆不是那什麽師兄弟就好了,那我也不用叫他師伯了。”

陸川好像隨口一般歎了一句,心中有種深深的無奈。

現在整個闡教都把申公豹當笑話看了,他還念什麽舊情,再說了這是念舊情的時候嗎?

“徒弟,你這腦袋裏一天瞎琢磨什麽呢?”

申公豹就像察覺了老鼠陰謀的老貓,又歎息道:“為師在玉虛宮待了上百年,那裏於我而言就像家一樣。

家,你懂嗎?你聽說過做子女的會背棄他的家嗎?”

陸川不說話了。

“你和薑子牙還說了什麽?”申公豹見他不說於是又問道。

“師伯說周興是天命,讓我們師徒不要逆天行事了,不然不會有好結果的。”

陸川說著瞥了申公豹,道:“還有,讓我不要跟著你誤入歧途,胡作非為了,要早點回歸正道上來……”

“混蛋,你薑子牙還有臉跟我徒弟說教什麽是正道歧途?”

申公豹一聽拍桌大怒:“如果我現在走的是歧途,那還不是你這背信棄義不要臉的家夥占了我的正道,那我不走歧途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