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陸川說完,申公豹隨手就是一巴掌落下來了,訓斥道:“謙虛點!”

“我……”

陸川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雖然不疼,但是委屈啊,大聲解釋道:“我也沒驕傲啊,師父,這年頭難道說句實話也有錯?”

他在外麵的時候,可是很謙虛很低調的,但這裏又不是外麵。

“為師何時說過,說實話有錯了,隻是提醒你謙虛一點兒。”

申公豹淡淡說著話音一轉:“那句話分明形容的是為師。”

陸川:“……”

湊不要臉!

接著他又和申公豹商量官職的事,正說著,忽然一個人影走進了院中。

正是陸良。

“川兒你吃了沒,你是……”

陸良走進來便看到月下,陸川和一個仙風道骨,三寸短須,身穿朝服的一個中年人相對而坐,不禁一怔。

“小民陸良見過國師!”

忽然,陸良腦中靈光一閃,意識到眼前人的身份後抱拳躬身行禮。

準備開口引見的陸川說不出話來了。

他這老爹看來也不笨。

“陸兄不必多禮。”

此時,申公豹一個閃身已來到陸良身前,抬手一拂,一股無形的力量扶起了陸良。

陸良看到這一幕後又驚又喜。

“國師言重了,我隻是一介草民,又怎麽當得起國師一句的陸兄?”

陸良趕緊說道:“說起來這些年我還要多謝國師替我管教這個兒子。”

“不必謝,那是我與他緣分到了,自然相遇。”

申公豹道:“陸川雖是我的弟子,但他也是你的兒子,那我叫一句陸兄你又如何當不起?”

陸川看著眼前的兩人,隻能無奈的笑了。

前麵說過,在這個時代師徒的關係僅次於父子關係,師父就相當於第二個老爹……

陸川趕緊搖了搖頭,越想越離譜。

“既如此,那就多謝國師了。”

這時前麵申公豹已經說服了陸良接受陸兄這個稱呼。

“以後府中的事就有勞你了。”

申公豹微笑道:“府上的大小事宜一切由你負責,錢財任你調度……”

“國師放心,我一定盡全力管好府上。”陸良說道。

“嗯嗯,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去歇息了,陸川,你們聊吧!”

申公豹笑著拍了拍陸良的肩膀,轉身走了。

他和陸川的事,還是不太方便告訴陸良,讓他操心家裏府上的事就行了。

陸良懷著崇敬的目光目送申公豹離去。

陸川無語。

怎麽才短短走神了一會兒的功夫,他爹就變成他師父的小迷弟了?

“爹,你,我,還有我師父現在是一家人,你看到了嗎,他沒把你當外人。”

陸川說道:“你再也不是什麽下人了,也不是這國師府的管家,而是一個主人,明白嗎?”

陸良怔了怔,然後點了點頭,微笑著靜靜注視著陸川,看著陸川說話。

“爹你看什麽呢?”陸川詫異在臉上抹了兩把:“沒什麽東西啊!”

“不,是你身上的變化太大,爹都快認不出來了。”

陸良眼睛微紅,緩緩道:“在你小的時候,爹做夢都想讓你好起來,可你好了之後一走六年五個月沒有音訊……”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低頭揉著眼睛。

陸川默然,其實他回去過一次後,前幾年還待在朝歌。

不過後來就去了玉泉山,待了差不多兩年多,回來後又馬不停蹄的去了陳塘關,在那裏逗留了數月,接著申公豹被打擊頹廢,自己練功出錯……

總之,前麵練功不能分心,後麵東奔西跑忙成狗,加上又沒有混出頭,怎麽好意思回去。

直到最近,他師父成了國師後他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混出頭了才把陸良接來。

“爹,現在好了,我們一家人可以在一起了。”

陸川說道:“可惜我娘不在了。”

說著陸川心中幽幽一歎。

按照天下的這形勢,他需要先讓朝中之事安定下來,等到以後戰亂四起時,他說不定還要去帶兵打仗什麽的。

心累!

“你娘……”

在陸川有些心累的時候,陸良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她或許還活著。”

“???”

陸川機械般僵硬的轉過頭看向陸良,咽了口唾沫,道:“爹,你剛才說了個啥?”

“我說你娘她或許還活著。”

陸良咬咬牙,說道:“你也長這麽大了,是時候告訴你了。”

“你先別說,讓我做個心理準備。”

陸川猛地抬手打斷他,觀察著陸良的臉色大喊道。

當年他問起時,陸良很傷心的說他娘死了,現在又來了句或許還活著。

怎麽感覺……

要有很狗血的劇情發生在他身上啊!

他現在夠忙的了,怎麽地,他長大了還得找一回娘是不是?

陸良也隻能苦笑著接受兒子那狐疑的目光。

“爹,現在你說吧,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陸川深吸一口氣做了個準備,胡思亂想道:“是不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你們兩情相悅,先上船後買票有了我,最後我娘他爹不同意,棒打鴛鴦拆散了你們?”

陸川想了個比較常見的。

陸良剛想說話,可陸川這話頓時說的他眉頭直跳,一腦門的黑線。

看到陸良的臉色有些不對,陸川趕緊賠笑道:“嗬嗬,爹,你說!”

陸良歎息一聲,臉上浮現出回憶之色,緩緩道:“你娘叫什麽,其實我也不知道。”

“???”

哪怕陸川這麽腦子靈活的人,此時也有些懵逼,大腦卡住停止運轉了。

頓了頓,陸川道:“你不知道我娘叫什麽?”

陸良緩緩的搖頭。

“那我不會是你撿回來的吧?”

“別胡思亂想了,你就是我親生的。”

陸良黑著臉忍著揍兒子的衝動,道:“我請人驗過了。”

陸川:“……”

我現在隻想知道真相,最真的那種。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時候,我還很年輕,風華正茂,有次和朋友結伴出門遊玩。”

陸良緩緩道:“有天不慎跌入一條大河中,河水很急我又不會水,正當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遇到了你娘救了我……”

“妖怪?!”

陸川驚愕的叫了一聲,能在湍急的河流中救下一個男人,不是妖怪是什麽?

他是修煉之人,對這些細節有著十分敏銳的反應力。

不過剛說完他便感覺旁邊,出現了一股無形的殺氣,於是呆萌的撓撓頭:“爹,然後呢?”

不會吧,他娘居然是個妖精?

陸川感覺自己的小心髒有點受不了了。

“她是一位善良的漁家女,溫柔賢惠,在出來捕魚的時候救下了受傷的我……”

陸川低頭聽著,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現在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爹在年輕時外表也絕對不差。

於是和傳說中的很多老套的故事情節一樣,在陸良養傷的過程中,一男一女遵循異性相吸的原理,相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