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夜空中,一隻五彩斑斕的神鳥振翅飛過,在萬丈霞光中的人影上方旋繞,襯托的幾人越發神聖。

這一刻妲己的心徹底涼了。

這鳥當年她也見過,十分厲害,讓她都要退避三舍,再加上那道人、飛虎、年輕道士……

此時,申公豹也早注意到了那道白衣飄飄,風姿綽約,衣飾華麗的白衣倩影。

出場後陸川也就停止了撒花,坐在飛熊一邊的翅膀上,被申公豹的霞光籠罩著。

嶄新的道袍在風中獵獵,清秀的臉,淡淡的笑,背後的劍……

這些的組合,讓他看起來更加瀟灑不凡,飄逸出塵。

如果說,申公豹被他包裝成了位仙風道骨的老神仙,那他就把自己整的像是一位謫仙。

至於道姑全程客串音響師,本身顏值不低的她,出場時臉上也帶著‘迷人’的笑容。

“那就是妲己麽?”

鹿台上,那道身形婀娜,白衣勝雪的身影陸川自然看到了,他又不是什麽近視眼。

隻是距離有點遠,使得他看不清臉。

但不知為何,那道身影他看起來有些眼熟和似曾相識。

飛熊巨大的身影飄然落在鹿台上。

兩隻翅膀十分平穩,以它的力量,不靠翅膀就可以禦空而行了。

重明振翅,它戒備的看到偏殿門口的白衣身影,懸在空中始終沒有落地。

哧!

飛熊背後的三道人影化作遁光,從飛熊背後落在了鹿台上麵。

三人落地。

霞光散,樂聲停。

“嗷!”

申公豹轉身袖子一掀,飛熊便發出一聲攝人心魄的咆哮後,化作一道光鑽進了申公豹的袖中。

陸川一揮手,重明便展翅遠去。

“申真人?”

在設宴的大殿門口等待的比幹,待可怕的飛熊消失後才仗著膽子上前,試著叫了一聲。

他覺得眼前的神仙和昨天那個道人有點像。

可仔細一瞧,又判若兩人。

昨天的那個道人用陸川的話說就是太‘頹廢’、‘犀利’了,不修邊幅,胡子拉茬,頭發蓬亂,道袍很舊,像是六七十歲……

若非之前已知他是個奇人的話,他又怎麽肯紆尊降貴去找他?

但奇人嘛,要是和常人一樣那還叫什麽奇人,肯定要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樣的嘛!

可是今晚這個神仙,容光煥發,美髯飄飄,仙風道骨,霞光伴身,仙樂相隨,騎乘飛熊,不過四十來歲……

盡管是自認和那道人有些交情的比幹,此時都有點不敢上前相認,生怕不是而觸怒神仙。

“亞相!”

陸川含笑著走上前,稽首一禮。

“你真是……小神仙!”

比幹驚呆了,看著眼前這個飄逸出塵,猶如謫仙的年輕人,哪裏還能和昨晚那個書店的夥計聯係起來?

陸川隻是含笑不語。

他就知道,這番辛苦的包裝和自製的出場特效沒有白費。

他師父估計也是這世上出場最華麗的真仙了。

除了他,這樣的出場特效隻怕那些大羅金仙也比不上。

趙公明出場騎虎,雲霄出場乘鸞,燃燈跨鶴,最多再作歌而行,哪有這樣華麗的出場特效?

申公豹淡淡的看了眼比幹,正襟而立沒有開口。

徒弟說,這樣可以保持高人的形象。

陸川不在看向比幹,對道姑打了個稽首,故作不識道:“仙友有禮了,不知在何方仙山修行?”

“蓬萊仙島,雲靈子,見過兩位仙友。”

道姑嘴角一抽回了一禮:“兩位仙友在何方修行?”

她心裏那個膩歪,這臭小子,幫他奏樂完了還得陪他繼續演戲,欺人太甚啊!

“好說,在下昆侖山,淩虛子!”

陸川笑道:“這位是我的師父五德真人申公豹,聽聞大王設席,宴請我等於鹿台,特來赴宴。”

“原來是昆侖山的仙人?失敬,失敬!”

道姑一‘驚’,慌忙上前一副尊敬的樣子,說著看了眼比幹,皺眉道:“你是何人?”

比幹趕緊恭敬地說道:“下臣亞相比幹奉旨陪宴。”

申公豹點點頭,一言不發,邁步當先進入設了宴的大殿中。

“請!”

陸川對道姑抬手笑道,他最後。

“相爺,那位是誰?”

陸川在最後麵,瞥了眼邊上那個人影道。

這時他已經看清了她的麵容。

那女子生的膚白貌美,臉頰白皙晶瑩,國色天香,姿容堪稱世間絕色。

饒是陸川,也在看到後被驚豔到了。

不過她馬上就微微低下了頭。

對於她的身份,陸川此時心中有了一分猜測,不過還不確定。

比幹也了眼那女子後,道:“仙長,那位正是我大商王後。”

陸川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幾分怒意。

妲己?

陸川不動聲色的跟上了比幹,心道果然沒有猜錯。

隻是,為什麽總感覺這妲己有些眼熟?

以前見過嗎?

猛然,陸川腦中閃過一道亮光,一雙閃爍著殺意的眼睛浮現在他腦中。

一雙美麗、妖冶、魅惑……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一雙勾人的桃花眼。

最後,這雙桃花眼中發出無數線條,快速勾勒出一個身影。

那是六七年前的一個夜晚,一個麵遮白紗的白衣少女,出現在月光下對他發起了襲殺。

此時,兩個白衣身影在他眼前快速重合。

雖然身體有些不同,但,那一雙美麗又危險的眼睛,陸川相信他永遠不會忘記。

陸川的腳步驀然一頓。

看到那年輕道士忽然停步,一旁,妲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被認出來了嗎?”

她本以為,這道士是為了替薑子牙報仇而來的,所以都準備拚命了。

可沒想到那道士居然說,他真的隻是前來赴宴的。

可還沒等她心中懸著的心放下,那個年輕道士就似乎注意到了她,往殿中走的時候還停下了腳步。

妲己屏住了呼吸。

說實話,她不怕這個年輕道士,但那個中年道人實在太強了,她雖有千年修為,但也知道絕不是對手。

不過馬上她就看到,那年輕道士就衝腰間解下玉葫蘆,喝了口酒之後便繼續前行進了大殿中。

妲己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可是陸川此時心中卻很……委屈。

妹的,當年殺來的原來是九尾狐附身的妲己,難怪他不是對手,打得他那麽狼狽。

還讓他被申公豹冤枉。

一聽他被差不多大的少女打敗後,借拳譜回來的申公豹,給他劈頭蓋臉一頓揍,追的他滿院子跑了好久,怪他偷懶沒修煉。

可那個時候,他才修煉了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這九尾狐修煉了多久,一千年還是一千零個一兩年。

這怎麽比?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當年他能在一隻千年老妖的手下保住小命,這就很不錯了好吧。

陸川越想越覺得他當年很委屈,嗯,有必要去跟師父談談,要點安慰了。